将人救上来后,卫子君已是通体冰寒。
她上船时轻轻扯了扯胸前衣襟,避免那紧贴身上的湿衣显出胸前形状,虽然有束胸,但这胸比别的男人还是有些起伏。
将人放在甲板上,细看,那人果真是馨菏。
李天祁跟着从水里爬上来,“怎么样,还有救吗?”见卫子君跳下去,担心她溺水,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卫子君探手放在馨菏鼻下,“没有呼吸了,要急救。”屈膝单腿跪地,将馨菏腹部横放于腿,按压她的背部,一会儿,从她口中流出一大滩水。
见她吐出腹水,卫子君将她平放地上,双手按压她的胸口,“馨菏!醒醒!馨菏!”按了一会,人依旧没有反应,怎么办?人工呼吸?可是,馨菏是个女子,她怎么能和女人口对口,而且,传出去对馨菏也不好啊,这可不是现代,想怎样都行的。
“二哥,给我一条帕子。”她从来都忘记带巾帕,到是李天祁,一个男子,却时时带着帕子。
李天祁拿出已经湿透的巾帕递给卫子君,她便将巾帕覆在馨菏脸上,捏住馨菏的鼻子,俯身下去。
当唇落下,围观的众人都抽了一口气。见他吹了几口气,又起来按胸,然后又吹气,这么折腾几下,地上的人居然呻吟了一声。
“呀,醒了,她醒了。”众人叫了起来,知道她刚刚的方法是在救人,但……也实在有点太那个了。
卫子君舒了口气,“快把她抬到榻上,换身干衣裳,她会冻坏的。”说罢,自己倒先冷得一抖,低头打了个喷嚏。
“你看你自己这个样子,还想着别人。”李天祁扶起**的卫子君,那衣襟滴下的水已经将船板淋湿了一片。李天祁心疼地抱住卫子君,不停摩挲着她的肩背,“子君,冷了吧,你看你这么娇小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二哥——”卫子君推开李天祁,他这用的什么词儿啊,娇小!他怎么可以这样形容她。
“快点回我们的船上,上面有换洗的衣裳。”李天祁拦腰抱起卫子君。
“二哥快放下,我好着那,快将馨菏姑娘先抱过去。”挣扎着从李天祁怀中爬下来。
几人告别了苏离,跳回自己的船,大船一路向岸边飞快靠去。
脱下一身的湿衣,卫子君舒服了好多。散开湿,擦干水渍,裸着身子钻入被中,舒服得轻叹了一声。
“子君,开门。”是李天祁敲门。
“二哥,我睡下了,有事吗?”
“把门打开让医师给你诊脉!”李天祁带了医师在门外等候。
诊脉!刘云德可是一诊便诊出她是女人,她不能冒这个险,“二哥,我没病,不用诊脉,请医师回去吧。”
“还说没病,晚上江水那么凉,都受寒了,抱你的时候,你的身子都是抖的。”
“二哥,真的没事,你若怕我病,干脆留个治风寒的方子,等我病了再用,总之不要诊脉,我睡了。”说完便蒙了被子,任凭李天祁怎么敲门都是不理。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李天祁叹了口气,带医师离开了。
过了一会,李天祁又来敲门。“子君,开开门。”
“二哥——我没病!”卫子君抬起头,不耐地冲门口道。
“给二哥开开门,不是诊病,医师走了。”
卫子君无奈撑起身子,“二哥等我穿衣。”爬出被子,抓起那块白绫,怎么办?都是湿的。那能怎么办,把心一横,将白绫缠在身上,冰凉潮湿的触感刺得她打了个冷战。抓过李天祁干爽的内衫披在身上,他的衣衫也太过肥大了,挂在身上四下稀松。走的匆忙,她并没有带换洗的衣物,倒是李天祁,一路从京师走水路过来,船上置了一大箱的换洗衣物。
打开房门,李天祁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走了进来。“怎么这么久,快躺到床上……”唠叨着放下热水,颇为埋怨的看向卫子君,当他看清她此时的模样,心神一阵恍惚。
此时的卫子君因为才从被子里爬出来,又心急地忙着穿衣裳,所以一张玉脸微微泛红。一头乌黑长如黑绸般垂下,闪着魅惑的光泽。而那一直清绝俊美的脸庞,在烛光下居然透着一股邪魅。宽松单薄的月白溥衫包裹在身上,越显得里面的人儿纤细妩媚,凌乱的襟口,露出胸前一点雪白,引人无尽遐想。这般模样分明就是个风情无限的女子,邪美无双、摄人魂魄。
见李天祁直勾勾地瞪盯着自己呆,卫子君突然惊觉自己的头还披散着,顿时尴尬万分,“那个,二哥……呵……我头都湿了……还未及束呢……”
李天祁慕然惊醒,突觉脸上烧,“那个……子君……我我……来……”怎么口吃起来,他是你四弟呀,是四弟!对!是四弟。李天祁强迫自己认清这个事实,恢复了常态。“四弟快上床,我来帮你擦身子。”说完从水盆捞出面巾拧干。
什么!?擦身!?卫子君惊得魂儿都要飞了,“二哥不要!我不擦!”
“你受了寒,医师说这样容易好病,快来脱了衣裳。”李天祁抓起她的一只手,掀起衣袖为她擦起手臂来,擦完手臂又来扒卫子君的衣裳。
“二哥,不必了,你快回去歇着。”卫子君扯住衣领,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两手拽紧被角。
“看你这脸,这么红,该不是热了?”李天祁探手抚上她的额头,“好烫!还说没病,这都热了,身上烫不烫?”话落,大手从侧边伸进被子。
“二哥——”卫子君惊呼了一声,松开紧扯被角的手,向下按去,却已是来不及,李天祁一只大手已滑入衣襟覆在她的腹上。
正当卫子君一颗心快要跳脱之际,李天祁抽回手臂。
“好烫,我去给你煎药。”边说着边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行至舱角,方停住,平复着极狂跳的心,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般心慌?是因为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吗?不是!?那是什么?老天!他不知道!不知道!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女婢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公子!奴婢兰儿伺候公子服药。”
看着那碗苦汤,卫子君不由皱眉,“先放这!你去歇着吧。”
“殿下吩咐奴婢让公子趁热喝,公子快喝吧,这是殿下亲自为公子煎的药啊,公子不喝,奴婢便不敢回去。”那女婢从托盘上拿出一碟东西,“殿下知道公子怕苦,准备了蜜饯,请公子放心服药吧。”
蜜饯!亏他想得出,这么晚了,她可不想毁掉自己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卫子君把心一横,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水,快给我水。”
那小婢慌忙端过茶杯,卫子君抑制住呕吐的**,连喝几口水,咂咂嘴,苦味蔓延,看了眼蜜饯,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