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拉着我回到家,我只好一个劲的厚着脸,硬着头皮进了屋,一眼就看到老丈人坐在太师椅子上,两只眼睛盯着我,怒目而视,看见我进来,故意把头扭在一边,只当我不存在,“哼”了一声,闭目养神,我晓得,老丈人火气还没有消,单等着我给他赔礼道歉,杀杀我的锐气。
我才不干呢,我和人家吕不韦结拜,你倒不乐意,还说我不懂事,这本身就是自己思想顽固不化。
百花陪着笑脸说,“爹,我们回来了……”
老丈人“哼”了一声,不说话。
“爹,刚才我都骂了相公了,他自己都知道错了,我让他给你道歉来了,你老就不要生气啦。”
“不敢,老夫受不起。”老丈人不给面子的说道。
我靠,还真以为自己脸大,真以为自己是对的啊,要不是百花求我,说你年纪大了,不能上火生气,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屈服的,我本身就没有错,干什么还要道歉。
“相公,”百花示意我前去道歉。
算了,也罢,用小燕子的话说,道个歉也不会掉块肉,我就将就的委屈一下自己吧,毕竟吃他的,喝他的一个多月了,还娶了他女儿当老婆,要是再不让他一下,我就是真是要忘恩负义,遗臭万年了。
“岳父大人,今天我不该,“你老就不要再生气了,原谅我吧。”
我说话很不自然,一听就是没有出自内心,老丈人听了自然不高兴,两只眼睛瞪着我说,“怎么你还不服气啊,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我心中一个劲的嘀咕,“你当然说的不对了……”
百花见状,忙说,“爹,我们那敢啊,相公是真的知道错了。”然后用胳膊踹我一下,我知道她要我说是,我就只好无奈的说,“是啊,我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岳父大人。”
老丈人见我认输了,也就松了一口气,缓缓说,“罢了,罢了,为父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骂也骂了,说也说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我日,我敢说这是我从娘胎出来第一次***认输,算了,老丈人都一把年纪了,我就不和他较真了,认就认了,要是换成别人,你就是死了也不指望我会低头认输,还道歉。
“这就对了,”百花欢喜的说,“你们慢慢谈,大家都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去。”说着喜出望外的跑厨房去了。
现在只剩下我和老丈人了,老丈人也有些尴尬了,按理说即使有天大的鸟事也该两个人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用的了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吗,老丈人也是他娘的耍小孩子脾气,最后还干等着我给他道歉,如果我不给他道歉,他岂不是要死去活来了。
我悄悄坐下,老丈人示意咳嗽了一下,我知道他是怪我没有打招呼就坐下,赶紧站起来,他这才点头,“坐吧。”我才安心的坐下。
你说人活到这份上,还他娘的有个毛意思啊,我认栽还不行吗?
半天我们都不说话,老丈人最后终于憋不住了,第一个说话了,“贤婿啊,今天为父也有不对之处,勿怪啊。”
我一听这话,赶紧说,“那里,那里,是做女婿的话。”
“这就对了,我们种地的庄稼人,好好的种地,有什么不好,干什么要和那些商人搅和在一起。”
老丈人点到为止就算了,还有点咄咄逼人了,我忍,我忍,“是,是,是,岳父大人说的是。”
“商人都是惟利是图,只认钱不认人,更别说有没有情义可谈了,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只要天下一乱,他们就可以大战争财。”
我静坐不语。
“我们是庄稼人,好好的安分守己种上几分薄田,养家糊口足矣,万万不可和商人搅在一起,他们常常聚敛钱财,本就是和烧杀抢掠,杀人越货无本质区别,甚至有过而不及,况且商人地位低微,大都被世上瞧不起,我们岂能和他们以兄弟相称,如此,岂不被乡邻笑话。”
我听着再也压抑不住了,说两句也就得了,老丈人还得理不饶人了,满口的好像是仁义道德,其实就是狗屁不通,我一忍再忍,实在无可再忍了。
“商人地位低微怎么了,难道我们就高贵的很吗,他们也忧国忧民,慷慨解囊,他们怎么就惟恐天下不乱了,什么杀人放火,他们也是靠自己的智慧挣钱罢了,我看吕不韦大哥就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人,我偏偏要和他称兄道弟,我看你倒是唯恐天下不乱,蛮不讲理。”我气愤至极了,也不管他是否能接受。
“反了,反了……”老丈人气的眼都冒烟了。
百花听到我们的争吵,慌忙跑进来,进门就说,“这又是怎么了,你们刚才不还是说的好好的吗,就一会功夫怎么又吵起来了。”
老丈人瞪着眼对百花说,“看看你的好女婿,我就说他两句,还给我急眼了,还有没有尊卑啊?”
我迎上前去,“什么急眼了,你不要仗着是我老丈人就倚老卖老,不讲道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百花瞪我一眼,“干什么你,那是我爹,你就不能让他一下吗?”
“你爹又怎么了,你爹也不能不讲道理啊,你爹也不能限制我和什么人交往啊,”我索性一下子都说了出来。
“你看看,什么态度啊,”老丈人指着我说。
“我就这态度怎么了,我就是这个态度,哼,”我转身走出去。
后面听见他们父女俩在说个不停,百花还在劝他老爹,老丈人干瞪眼没有办法,我懒得理会他们,索性在后院晒太阳。
他***,我敢说这是我娘胎出来受到的最大的侮辱了,我在21世纪哪受过这份罪,和别人拜个巴子倒成事了,你说这他娘的还有天理吗?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