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
严新月把古枫叫了进去,先是一通臭骂,然后才让问他肾脏置换术为什么会失败?
古枫喃喃的道:“老师,整个医学院,临床医学班二十多个,我听别人说,好像也没有人能把小白鼠肾脏置换术做成功?”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人吃屎,你是不是也跟着去?”严新月没好气的喷道。
古枫:“……”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重新做?”严新月几乎是嘶吼道。
“可是,已经没有小白老鼠了啊?”古枫为难的道。
“哼!”严新月冷哼一声,拿起实验室里门的钥匙,唏哩哗啦一阵响把门打开后,竟然进去提了一笼子小白鼠出来,粗略一数就有二三十只。
“这些小白鼠够不够?”严新月冷笑道。
“够了,够了!”古枫忙不迭的点头。
严新月指着操作台对古枫呼喝道:“现在,马上给我去做,一个接一个的做,我告诉你,你要不把这置换术给我做成功,你就休想离开这个实验室。”
古枫一头的汗,这个置换术普通学生做最少也得一个多小时,就算是心灵手巧脑子好使的古大官人也得半个小时,这么多的小白鼠,那得做到猴年马月啊?
看着那一笼子的小白鼠,古枫真的很想求饶,可是他知道严新月的德性,在她来劲的时候,你别跟她硬,你跟她硬,她会比你更硬,你也别跟她求饶,你越求饶,她反倒是越来劲。
他的班主任,不但是个变态,还是个变态中的精英,往后五百年,往前五百年,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才,遇弱则强,遇强更强,软硬都不吃,古大官人纵然浑身本事,智多如妖,遇着了她,那也是白瞎。
没得办法,古枫只好老老实实的做置换术,一个接着一个,严新月就抱着双手站在那里盯着。
然而,每一次,都是像刚才在课堂上一样,古枫偏偏就是在最后一个环节上出了错。
终于,在第三个置换术的时候,严新月又忍不住了,指着古枫的鼻子骂道:“你是猪脑子吗?一点记性也不长?”
古枫:“……”
“前面做得这么好,不但速度,而且有条理,还有节奏,为什么偏偏到了最后关头,你就蔫了呢?”严新月质问。
“老师,年轻人有冲劲,可是没后劲啊!”古枫委屈的申辩。
“屁话,年轻人就该从头冲到尾,不但得讲究数量,还得讲究质量,单是个快有个屁用,我最讨厌就是快枪手了……”严新月喝骂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突然红了下,随即却立即又板起脸喝道:“给我重新再来一次,这次做慢一点,控制节奏,别把精力全都用在前面,也别到了最后就掉以轻心,要知道前奏和结尾是一样重要的!”
“好!”古枫老实的点头,再次重来,这一次,他集中了精神,不再讲究速度,慢条斯理,按部就班的操作,慢悠慢悠像是在开老爷车似的,没曾想这一次竟然做成功了。
看到古枫终于把小白鼠置换术做成功,严新月脸上有了欣慰之色,但也只是一闪而逝,在古枫做完之后,又张口骂道:“我只是叫你慢点,并不是叫你学蜗牛,你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
古枫看看时间,喃喃的道:“这不就一个多小时嘛,别的同学也是这个时间啊。”
“别人别人,你老说别人别人,难道你就一定要跟别人一样吗?别人是尖子,你是吗?你是后进生,别人也是吗?别人注定了一辈子就那么点出息,你也希望自己这样吗?别人不学好,你就一定要比别人更坏吗?你啊你,真是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啊!”
“可是,老师,你不也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能完成吗?”古枫弱弱的道。
“你,你……”严新月这回可真的生坏了,拿起桌旁用来作测量的戒尺,劈头盖脸的就朝古枫身上打去,“你长出息了啊,谁都不比,竟跟我一个女人比,你有本事,你跟钟南山比啊!”
这一架,古枫更郁闷了,被夏冰拿着菜刀追砍的时候,他还可以躲闪,可是面对严新月的戒尺,他是连躲都不敢。
一顿戒尺抽下来后,古枫老实多了!严新月又让他做置换术,这一次,不但要求质量,还要讲究速度。
半个小时,必须把置换术做下来而且得做成功。
严老师,又变态了!
古枫被折腾得叫苦不迭,肚子也一咕噜一咕噜的叫唤,实在忍不住了他就道:“老师,我饿了!”
严新月看看时间,可不是嘛,下午一点多了。
“饿一顿!”严新月眼也不抬的道。
古枫叹一声命苦,只好继续埋头做手术。
又一个置换术做下来,虽然同样成功了,但时间还是没能达到严新月的要求。
下午的上课铃却响了,古枫心中一喜,道:“老师,要上课了!”
“我又不是没耳朵,我听不到吗?”严新月没好气的喷道。
“那我能不能先去上课?”
“上什么上,中医中药学有什么好上的,你自己都可以做老师了,别跟我咯哩叭嗦的,赶紧做手术,你是不是皮痒了,又想挨戒尺?”严新月扬起了戒尺威胁道。
古枫神色一禀,赶紧屏气静息的继续做手术……
人才,有一些是天生的,但有一些,也是被逼出来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古枫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成功的做了一个让严新月勉强点头的置换术。
当古枫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课室的时候,却发现油菜竟然还没走。
“今天不补习了,我好累!”古枫朝油菜摆手道。
古枫被严新月关在实验室里折腾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油菜自然不例外,她走到古枫的身后,伸出双手,轻重有序的揉着他的肩膀道:“爷,我也正想对你说今天不补习了呢!”
“嗯?”古枫回头疑惑的看她一眼,又看看课室后面那个杂物房,问:“你想……”
除了这个事情,你还敢想点别的不?油菜真的很想给他翻白眼,但她不敢,把这位爷给惹恼了,最后吃苦受累的还不是她自己,所以她就赶紧的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那个意思。然后低低眉顺眼的道:“爷,舅舅打电话来给我说,让我请你去给他治疗!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我替你回了他?”
有生意做,古枫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这一个病人的诊金是普通病人的十倍,于是就欣然点头道,“好,一会我就跟你去,不过我得回家换身衣服!”
换衣服?让你去治病,又不是赴宴,换什么衣服啊?要不要再化个装,打点胭脂口红啊?油菜冷嘲热讽,却只敢在心里,现在她对古大官人可是真真正正的敢怒不敢言,甚至是产生了严重的恐惧感。
记得有一次,油菜不知道怎么的就惹古大官人不高兴了,结果这家伙就把她拖进了小黑屋,从下午放学一直折腾到深夜……
到底是几点钟才从小黑屋里出来的,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死去活来的再也无法肖受古大官人的宠幸,连连求饶,好话说尽之后,古枫才放过了她。
然而那个时候,她已经连站到站不稳了,双腿不停的打摆子,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揉碎了一般,古枫一放开她的身体,她就像一瘫烂泥似的软倒在地上!
最后,古枫“好心”的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几了,也就是说她在那个小黑屋里呆六七个小时呢!
那个死暴君,死变态,死机器人,竟然在小黑屋里连续不停的折腾了她六七个小时!
天啊,这是人还是怪物啊?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无力动弹的油菜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甚至怀疑,这个家伙耐战到如此变态的程度,是不是因为学了什么传说中的采阴补阳之术?
第二天,她就病倒了,累出的病,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晕晕呼呼的,而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她依稀发现,古枫竟然又出现在她的家里,给她喂水喂药喂食物……
当她真正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又没发现古枫的身影,只是家里却多了一些陌生的痕迹!
他真的来了吗?自己不是做梦吗?油菜不禁疑问,但到最后又下了结论,不管他是真来还是假来,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假惺惺的照顾自己,也不过是不让自己那么早死,好让他继续折磨玩乐罢了。
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两夜,油菜才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来!
当她再一次出现在课室,看到古枫那张依然温文儒雅却透着一股又一股邪气的俊脸,她就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死了,那肯定是被这位爷给弄死的!
自那次以后,油菜就学乖了,再也不敢轻易的挑战古大官人的神经,更不敢轻易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所以她站在古枫面前的时候,就更是谨小慎微,看着他的脸色做人,小心翼翼的说话办事,再不敢惹他一点不高兴。
弄到现在,油菜都分清楚,自己到底为何如此迁就他,是真的怕了他,还是为了大舅,又或是因为母亲的话,再或者是自己确确实实就有被虐待的嗜好,不然的话,为什么古枫每次粗暴的对待她的时候,她除了感觉难受又觉得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