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两位姨娘扶着,一路走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口,林敬之与几姨娘挨个说了几句话,嘱咐了她们晚上要好好休息,就换由唐郁香扶着,走了进去。
扶上林敬之的手臂,唐郁香就觉得手中一沉,由是赶紧加大了几分力道,她抬起头,从侧面望去,才发现刚刚还谈笑风生的林敬之,此刻脸上已经爬满了疲惫,看来这个男人今天的确是给累坏了。
不过一想起袖中那幅画,她的火又升腾了起来。
“二爷,二奶奶,水已经烧好,倒进浴桶里了。”候在院中的一个小丫头,见主子回来了,就赶紧上前回禀。
“嗯,你先退下去吧。”唐郁香摆了摆手,示意小丫环退了下去,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把算账的事情放一放,反正林敬之晚上是要睡在这里的,不怕他能逃开了去,“二爷,您骑马赶了一下午的路,一定累坏了吧,睡前要不要泡个澡?”
下午骑马时,林敬之的身上沾上了不少的灰尘,总得要洗洗才能睡,而且疲累的时候能泡个热水澡,也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嗯,扶我去浴房吧。”
见便宜相公应了下来,唐郁香招来知冬,二人一左一右,把林敬之掺向了浴房,说实话,林敬之倚在她身上的分量太重了些,再不找人来帮忙,二人有可能一起跌倒在地上。
知秋因为受了罚,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就待在房中休息,没有跟出来。
小院内的浴房装饰的颇为豪华,地下铺着光滑的石板,梁上挂满了一层层的纱帐,房屋的中间摆着一个足有四尺来高,口有六尺方圆的大浴桶,别说一个人洗,就是一起挤进去四五个,也是很宽裕的。
桶内的水是温热的,上口处蒸腾的热气飘了起来,显得雾蒙蒙的。
刚踏进浴房,唐郁香的小脸上就升起了一抹红晕,按理说相公洗澡,由她这个正妻来服侍是很正常的,但她还是个处子,别说是伺机林敬之洗澡,就单只是与男子一起走进浴房,也觉得羞赧不已。
罢了,都在一个房间睡觉了,还在乎一起进入浴房么!
心中暗叹一声,唐郁香手中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来到浴桶旁站定,知冬就服侍林敬之脱衣服,林敬之现在实在是太累了,浑身都觉得又酸又痛,就一手扶着唐郁香的手臂,任由知冬施为。
唐郁香低垂着脑袋,小脸再红几分,原本她是想直接逃出去的,但见林敬之那一脸的疲惫不似装的,只好咬着牙,强忍羞涩留了下来。
直到知冬帮林敬之把中衣也脱了,只剩下了下身的薄裤,林敬之才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房休息吧。”
见二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与二奶奶退下,知冬的小脸上浮起一抹失望,不过这句话听到唐郁香耳朵里,却无疑是天籁之音,她不等知冬犹豫着想要开口相劝,就一把拉住知冬的小手,连扯带拽的给拖出了浴房。
瞧见唐郁香一脸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林敬之摇了摇头,脸色微微一黯。
待二女出了浴房,林敬之才忍着浑身的酸痛,把裤子给脱了,跨进了浴桶,浴桶内的周边处还摆了一圈小凳子,他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然后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让水面刚好能淹到下巴处。
水温烧的稍微有些烫,不过躺在里面有些难受的同时,也别有一番舒服的滋味。
拉着知冬逃出了浴房,唐郁香就待跑回自己的房间,然则这时知冬却是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开口道:“二奶奶,浴房丫头们见有您在这里,就全部退了下去,如果我们走了,一会谁来服侍二爷穿衣?”
“他又不是没长手的,自己不会穿呀。”离开时,唐郁香好奇的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林敬之的上半身,此刻小心肝正胡乱蹦着,俏脸也是红的似是能滴出血来。
尽管她是医师,以前给伤者医病时,也见过男子裸露的皮肤,但把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来的情况却是没有的,而且刚刚她还是在浴房里偷看了一眼林敬之的上半身,心中就更加羞涩了。
同时,在心中,她也是暗自啐骂自己,真是不知羞,竟然偷看男人的身体。
“可……可是二爷似乎很累。”知冬拉着唐郁香的衣袖,并没有放手。
唐郁香闻言脚步一顿,也想起来先前林敬之的俊脸上,爬满了疲惫,骑了一下午的快马,不累才怪。
“二奶奶,要不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吧。”知冬知道劝主子进屋去伺候二爷洗澡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只好退了一步。
唐郁香虽然心有不甘,但若真把林敬之一个扔在这里,也多少有些不忍,就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等一会,对了,知秋脸上的伤好点了么?”
“嗯,下午时我去她的房间里看了一趟,好多了,估计等到了明天,红肿与淤青就能消下去了,二奶奶,您炼制的药效果可真好。”知冬一脸钦佩的回道。
唐郁香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又皱了起来,知冬得罪了林周氏,也不知道林老太君会不会找机会处罚这个小丫头,若是等一会回房后,自己拿出画跟便宜相公吵闹一番,到时若真出了事,自己哪还能抹下脸面去找林敬之代为求情?
而且,等自己的药铺开张了,还得征得便宜相公的同意,才好在自己的小院中炼制药丸,若真把人得罪了,到时林敬之若是不点头,那可如何是好?
想来想去,唐郁香觉得今天这顿气怕是得强咽到肚子里才行。
“二奶奶,二爷今天是不是给您绘了幅画?可不可以拿给奴婢看看?”知冬一直候在餐厅的外面,所以先前并没有看到林敬之给唐郁香画的那幅画。
唐郁香本能的捏紧了袖口,连连摇头:“不行,这幅画可不能给你看。”
这幅画中的她可是拿着皮鞭,长着尾巴的,已经被几位主子看到,就已经能羞死个人了,哪里还能拿给知冬来瞧。
说罢,她见知冬双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又道:“二爷新创了一种画技,很是奇特,等过两天作了新画,我再拿来给你欣赏吧。”
二人立在浴房门口,聊了不大一会,就听到浴房内传来了林敬之的声音,想来是洗好了,要人扶他回房。
唐郁香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