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乎如同山越般,身躯越发挺拔的许钦,刘正笑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一个性格坚韧,挺拔不屈的人会有一种天然的赏识。
但刘正却不是那种人,如果看到这样的人,不讨厌的话,他或许也会带着欣赏,但要是这个人腻讨厌,刘正会表达出一种**裸的厌恶。
刘正轻轻的弯下了腰,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手搭上了靴子。他是个将军,武夫,出行的时候一般都是带着佩剑,有时候实在不方便,也会带上一把匕首防身。
抽出了靴子中,闪着锋利寒芒的匕首。
握着匕首,轻轻的在虚空中划过。那种森寒,不管是黄昭,刘遁,仰或者是费祎,董允这些真正的俊杰。也不禁的缩了缩脖子。
浑身杀气,手握利刃。谁都不敢担保刘正不会暴起伤人。
“你。你干什么?此乃是吴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四周人中,某些人已经忍受不住这样的气氛了。心惊胆颤的大喝道。
“吴府?就算是吴懿在此,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刘正朝着说话的那人诡异一笑,眼神一闪,做飞扑状,那一瞬间杀气凝聚,那人只觉得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人形状的暴龙。骇得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为一个讲门面,讲涵养,讲斯文的文人。士子。外加官宦子弟。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如何的狼狈,如何的斯文扫地。
但四周的人却没一个笑出声的,因为刘正的那种眼神,那种真正武夫的眼神,让他们心若寒冰。在这股眼神面前,让他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心。
四下的人不敢出声,许钦则是因为身不由己。刘正刚才是针对那出声之人,但他却始终感觉到了刘正的眼神始终对着自己。甚至他的脖子上已经感觉到了冰冷的凉意。
他相信,只要动一动,就能遭受到雷霆般的袭杀。是袭杀,是死亡,是毁灭。这一切使得他对身体的控制出现了脱节,就算是心中再不屈,再怎么蔑视刘正,但身体却屈服了。
他能做的就是眼神怒睁,不屈的看着刘正。如利剑一般直刺刘正,散发着浓浓的意味,你强任你强,老子还是看不起武夫。
“狂………。”要说四周还有人敢不忿的大骂刘正的,就只剩下了楮霜了。刘正狂妄的表示就算是吴懿在他面前也是小人物。惹得她大怒。
但一声狂妄却被人给压回了心中。一双苍白的小手,带着些许的颤抖,但却异常坚定的堵住了楮霜的小嘴儿。
再一把把楮霜给拉出了人群之外。
楮霜愣住了,但之后却是大是火光,奋力的挣扎着。“别动,今晚上你要是再敢动一下,再敢口没遮拦。没准你爹爹也会受到牵连。”
一个焦虑的声音,让楮霜冷静了下来。这声音实在是太熟了,乃是她们这群贵女中间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有威望的姐姐。
抓住楮霜的女子心下松了一口气,安静下来就好,就好啊。小心肝跳动了一会儿,女子才伏在楮霜的耳边低声耳语。
“什么?那就是镇南将军?”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楮霜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正。怪不得,怪不得。一个将军,被人当面说武夫无用。爆发出那样的杀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何况。还是当世名将。以一己之力狂扫曹操的楚国镇南将军了。
“走,快走。”好一会儿,楮霜才反应了过来,一把拉着女子的手,急急道。
“干什么?”女子纳闷道。
“藏起来,先藏起来。虽然说,大人物一般都是不跟小女子计较的,但不保险啊,让他找不到我,才能真正的安心啊。”这一会儿的楮霜哪还有刁蛮大小姐的做派,心有余悸的拍打着小胸脯儿,连连道。
被拉着跑的女子,哭笑不得之下,却也由着楮霜拉着。
始作俑者选择了跑路。但却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刘正已经打定主意,要给某人颜色瞧瞧。
许钦越是不屈,抵抗力越是不足。刘正就越是有兴趣摧毁之。彻底的摧毁。摧毁他的傲气,摧毁他的信念。要让他知道,活在乱世的文人是狗屁。
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资格鄙视文人。乱世,出的英雄,豪杰,就算是诸葛亮这些智谋盖世之人,论起名声来,还没有张飞,典韦这些人响亮。
让人敬仰。
“晓得北边张鲁犯境吗?有本事提三尺青峰去与张鲁会上一会。”脸上挂着些许嘲讽,刘正轻浮的走向许钦,但是浑身气势却是节节攀升,凌厉异常。
一步步的走到许钦面前,眼看着锋利的匕首缓缓的指向许钦的脖子。但让四周人骇人的是许钦似无觉一般,居然眼看着匕首临近。毫无反应。
不是不想反应,而是根本有心无力。
感受着真正刺肤的森寒,许钦才感到了恐惧是什么滋味。他满腔傲骨,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就算是刘正气势再强,浑身再怎么散发着血腥味。他也不认为刘正会对他不利。
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这人敢动他?
但现在,望着刘正缓缓逼近,望着匕首缓缓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许钦只觉得寒冷,彻骨的寒冷。
望着许钦眼中的恐惧,刘正却是笑了。笑的欢快,笑的明媚。
“对了,却是忘记文人都是狗屁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恐怕连狗屁不通到连抵抗都不会吧。我敢打赌,要是张鲁真的进兵到了成都,像你这样的人,也是第一个投降的。”
“留你何用?”刘正笑着道出了一声。
瞳孔迅速的收缩,随着刘正道出的最后四个字。四个带着寒意,带着不屑,带着滔天杀机的四个字。让许钦陷入绝望。
而刘正。手随声走,手中匕首蓦然动了。
“叔父。”刘遁骇然失色的大叫道。
“昌邑侯。”董允,费祎二人同时大惊道。
“住手啊。”四周更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但却没有一个人有意识的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