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内,许府。
阴着一张脸坐在书房内的许靖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作为大文豪,大名士。许靖平常只注意文学,鲜有的听到过这种市井传言。
但有人却让他注意到了。
坐在许靖面前的是一脸仇恨的许钦,许钦对刘正的恨意简直如黄河般蔓延不绝,吴家文会,逼的他,他失禁,此等奇耻大辱不仅让他成为了成都乃至整个益州的笑话,还让本对他满意非凡的许靖,整天冷着一张脸。差点没在脸上贴着我不喜欢你的字样。
这让本是春风得意,身为许靖长子的许钦如何不痛恨刘正。
阴沉着一张脸,许钦迫不及待道:“父亲,只要让主公看到这消息,以主公优柔寡断的性子,必定对刘正起疑,父亲再进言断了刘正的粮草,让他兵败霞萌关。以报孩儿之仇。”
儿子的耻辱,同样令许靖颜面无光。许钦对刘正恨透,许靖何尝不是如此。但这中间干系太大啊。
“这消息未必属实啊,就算那刘正再好色,他也不会愚蠢到在益州这块地方,接受张鲁的馈赠。而且就算是得到了馈赠,也应该不会走漏出来。弄的满城皆知。”许靖考虑了良久,抬起头道。
换句话说,这根本不可能。
理智告诉许钦,许靖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应该不至于弄的满成皆知。但想着自己现在窝在家中,怕出门被人嘲笑。一股滔天的恨意啃噬着许钦的心。
“父亲有所不知,这刘正确实是好色,而且还好色无度。那日出现在吴家的文会目标在于吴家小姐。父亲想想,那吴家小姐乃是主公的儿媳妇,虽然居寡,但也是他刘正的侄媳妇。做叔父的却垂涎自己的侄媳妇。这种人品为了美色不顾一切也在情理之中。”许钦阴沉着脸,缓缓道。说道吴家小姐的时候,他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那吴家小姐艳冠成都,垂涎的人无数。他更是紧追不舍。
刘正的出现不仅让他的名声臭如粪。也破坏了他的遐想。那清纯又美丽的女子,他这一生都别想染指了。
“这都是猜测。”见许钦没听自己的,反而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糊弄他,许靖一阵恼怒,训斥道。
“这不是猜测。孩儿打听过了,吴家小姐已经失踪好久了,最大的可能是随着刘正去了霞萌关,一个将军,私藏女子。一个叔父,带着侄媳妇私奔。其人的人品可想而知。”许钦在案下,悄悄的捏紧了拳头,面色扭曲道。
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怀中,他心中的妒火就不断的升起。不断的燃烧着他的自尊心。
“什么?吴家为何没有传出消息。”许靖一惊,但随即却又恍然,私奔啊,吴家丢不起那个脸,怎么可能会传出消息。
“吴懿一定是碍于脸面,不敢大张旗鼓的追查。但孩儿却偶然发现吴家在私下里不断的派出亲信追查吴家小姐失踪一事,而且还查到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朝着北方去了,因此推断吴家小姐是与刘正一起去了霞萌关。”果然,许钦答道。
许靖动摇了,脸色阴晴莫测了半响,最终只化为一叹,看了眼儿子,道:“你对刘正的恨意,为父也知道,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先罢手吧,这件事颁不到刘正的。”
“孩儿恨啊,孩儿等不了十年了。请父亲为我做主啊。”许钦满脸恨意,转着方向,直接面对许靖,砰砰砰。头与地板连连接触,传出一阵阵的响声。
先是脸露不忍之色,随后许靖却只是再次化为一叹道:“你不知道其中的干系多大,张鲁势大,十万大军啊,全靠刘正抵御了。现在消息跟本没有确定。要是真断了刘正的粮草,极有可能会弄假成真,使得刘正真的成了张鲁属下一员大将。他为先锋攻打益州的话,无人能挡啊。”
“父亲这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想我益州关隘多如牛毛,山道艰难如上天。根本不需要刘正来抵御张鲁,只要数万大军守着剑阁,就算刘正真的投奔了张鲁,也构不成威胁。”许钦恨声道。不可否认,许钦还算有些见识,剑阁所处的位置极为险要,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乃是益州第一雄关。数万大军往这里一屯扎,没二十万大军或如历史上邓艾奇袭成都以外,别想攻破。
几句话,许靖已经词穷。定定的看着儿子坚硬的面容,体会着儿子心中的恨意。许靖心中有了决断。
儿子始终是自己的儿子,被刘正给废了,儿子自己痛。但他这个做老子的更痛,更没面子。更痛恨刘正。
“要做就要做狠的,为父等会去向主公进言,断了刘正的粮草,你派人去楚国散布谣言,让楚王刘备也疑心刘正,想办法诡言。让刘备把昌邑侯府满门抄斩。”许靖冷声道。
别说是许靖词穷,这会儿许钦也词穷了。见许靖略微犹豫,本心中绝望,没想到许靖却是一口答应,还布下这等毒计,要了昌邑侯府满门性命。
许靖大喜之下,恨道:“父亲真是妙策,非斩草除根不足以泄孩儿之恨。”
“嗯,下去布置吧。为父先走一步。”许靖闻言自傲一笑,满面的阴沉通通消散,起身道。
“是。”
刘府书房内。
刘璋也为了满城的关于刘正的谣言弄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些谣言,刘璋没能一律闭屏,反而将信将疑。
不是刘璋连这点肚量也没有,对于一个援助自己,又是自己族弟的名将没点信心。而是心虚啊。
美人计,自己不就是这么干的吗。而且还有所成就,那吴家丫头,不就是拐弯抹角的送到了刘正的身边了吗。
就像是自己正欢天喜地的在钓鱼,却发现别人也在钓鱼,更加要命的是两人是在同一个鱼缸里,掉同一只鱼。
要命的对手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在刘璋的心中其实认为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但是心虚却让他迟疑,要不要采取措施呢?
良久,刘璋还是没有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来人,去请黄先生,郑先生,前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