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过后,堂兄放下咖啡杯,并收起了宝石,对叶昭说:“你也太过分了,居然让它在这种公共场所进行‘展出’,万一再招来小偷什么的怎么办!”
“抱歉抱歉,”叶昭说,“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而已,不过说回来这咖啡的确不错,真的不喝一点吗?”
“为什么是你把它带回来,”堂兄说,“从凶手身上搜出的赃物不是应该先交由警察保管吗?”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从凶手身上搜出的赃物,这是我自己找到的。”
“凶手把它藏哪了?”
“别这么问我吧,事情与你想象的并不一样。”
“那么我问另一个问题,凶手落网了吗?”
叶昭点了点头,我发现莉莉姐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是那个最近出没的珠宝大盗对吧?”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叶昭抬起了头,用一种很严肃的表情看着莉莉姐,说道:“恐怕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么是客人吧!”英才问。
“的确是,”叶昭说,“不过,在我把我所知道的真相告诉大家之前,我想先问一个我所不知道的问题。”
“只要我们能回答,一定告诉你。”堂兄说。
“那么好,”叶昭的眼睛仍然盯着莉莉姐,“我可不可以问莉莉姐一个问题,阮宏图用什么要挟了你呢?”
我看到叶昭的这句话对于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莉莉姐仿佛一颗子弹,她的手一抖,手中的咖啡杯也掉在了地上。大家都没有做声,叶昭还盯着莉莉姐,而莉莉姐只是低着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莉莉姐在躲避叶昭的目光。
“不必隐藏了,”叶昭说,“我没有什么恶意,待会儿警察们也会问你这个问题的,只不过作为你表弟的同学,我很希望你把真相先告诉我们——尤其是你的丈夫,而不是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之后。”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莉莉姐问他。
“我知道很多,而且,刘焱也交代了很多。”
“你说什么,他们抓到刘焱了?”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已经没有必要再保护他了。”
“莉莉!”堂兄叫道,“你到底隐瞒了什么,连我也不能够知道吗?”
“可是,”莉莉姐低着头说,“这件事我真的很为难,我也没有办法……”
“算了,”叶昭说,“我知道你还是不大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吧,然后你来补充我没有提到的内容。”
“你说吧,你是如何知道真相的。”英才说。
“如果大家不嫌我啰嗦,我就简单的把我的推理过程说一下吧。首先在开始探讨案情之前,我想我们必须先理清三起案件之间的联系。”
“你说有三起案件?”我问。
“没错,放火案、杀人案、盗窃案。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三起案件之间的联系。所以就需要分析现场的线索。首先,嘉铭,我提到过的两个发现和四个疑点你还记得吧。”
“没错,不过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看到表面,自然什么用也没有,但如果你能够分析一下,就会有所发现。首先是新娘的举动,你想,在酒店仓库冒烟的情形下,无论莉莉姐如何解释,她丢下宝石和警卫自己去送刘焱都是不合理的。她对刘焱的催促固然可以理解为怕他赶不上飞机,但无论新娘如何心急,作为一个称职的警卫都应该让她戴上项链一起护送才对,因为在查明真相之前,仓库冒烟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警卫有问题?”
“如果说新娘的举动引起了我的一点怀疑,那么警卫的死亡姿势就更证明了我的想法。英才就发现了凶手是从背后袭击警卫而得出了凶手是熟人的结论,但他没有把问题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
“对,阮宏图不只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而且是站在房间的门口面朝外被人从后面袭击的!”
“这……”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正要离开房间!然而,如果像莉莉姐说的那样,那么独自一人保护宝石的阮宏图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房间?如果是被门外的人袭击,那就与身后袭击相矛盾了。”
“会不会是被房间内先藏好的人袭击?”
“然而这就使案件成为预谋杀人,与现场情况不符。”
“这话怎么说?”
“首先,凶器是手边的东西,到底能造成多大伤害都是未知数,根本不适合当作武器,说白了,这应该是冲动作案。”
“什么?那也就是说,杀人案是个意外?”
“可以这么说,而且凶手杀了人后还吓得把凶器扔在了地上。”
“好像你看见了似的。”
“作为凶器的刀子留在现场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它会出现在桌子底下与其美其名曰‘藏’,还不如说是扔了之后自己滑过去的。所以说,凶手是一个当时就在房间内的而且比较熟悉不足以遭到防备的人。而此时的警卫为什么会离开房间?我们知道他有形影不离保护宝石的职责,那么他离开房间的唯一解释就是他拿着宝石!”
“什么?他拿着宝石?”我们都很吃惊。
“话句话说,这位‘可靠’的警卫就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宝石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和他的同伙策划了假火事件,支走了伴娘,从而夺取莉莉姐的宝石!我能证明阮宏图拿了宝石的证据还有一个,那就是我赶到现场时发现阮宏图死了已经有几分钟了,所以地上的血有一部分已经凝固了,而那凝固了的部分上就有一个圆形的印记,不难想象,在血液凝固前宝石就掉在那里,只不过后来被人拿走了而已。”
“可是他怎么又被杀了呢?”我问。
“我们先来看作案时间:10:48莉莉姐和刘焱离开酒店,10:50警龄响起,10:51我赶到现场,试想,阮宏图是在什么时间被杀的呢?我说过,我赶到时他已经死了有几分钟了,因此他的死亡时间确切地说应在莉莉姐他们离开酒店之前,加上时间的紧凑性,这就意味着莉莉姐把阮宏图和宝石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之后再发生诸如被熟人所杀、有人按下警铃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是不可能的。同理可知,而且死者是直接毙命的,也不可能再醒过来按铃,所以按警铃的人就既不是死者也不是凶手了。所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阮宏图被杀的时候莉莉姐和刘焱还在酒店中!”
“莉莉,”堂兄说,“你果然包庇了刘焱对吗?”
莉莉姐没有回答。
“伤口在左后背上,凶器也是落在尸体的左后方,而刘焱也应该是个左撇子,所以凶手也只能是他了,你们编造的关于一个珠宝大盗的故事是根本没有机会上演的。因此我说,这起事件并不复杂,真正的困难在于三件案子的重叠。比如说,既然刘焱是凶手,那么显然他就是阮宏图的熟人以及同伙了。而且这个时候莉莉姐你显然并不会离开房间,因此实际上你是目睹了这起惨案的发生,至于为什么宝石被从项链上卸下而项链却没有遭到破坏,我们不难想到是你自己在威胁之下交出了宝石让阮宏图离去,不料这时他与刘焱之间出现了某种争执,才发生了后来的一切。我说的没错吧?”
“好吧,”莉莉姐终于开口了,“我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首先,我希望你们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刘焱之间的关系。”
“他曾经是你的男朋友,对吧?”叶昭说。
“是我哥哥告诉你们的吧,其实事情并不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的。实际上,刘焱从高中起就是我的同学,到了大学之后仍然是很好的朋友,我知道他对我有好感,但是从一开始我就是那他当朋友看待,只不过相比之下较为亲近罢了,因此虽然有过很多人起哄,但我自己从没打算跟他有进一步交往。不过刘焱自己却不这么认为,他经常对人说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而尽管他本人十分认真,但我在遇到天英之前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当作玩笑罢了。
“可是,直到他走进了我的生活,”莉莉姐抬起头看着堂兄,“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爱情,以及我之前的行为是多么错误的,于是我开始和天英交往,并把我的内心感受告诉了刘焱。可以想象,由于我一直纵容着他对我的感情,所以他听到我的话后伤心极了,学习和生活上也马上发生了巨大的滑坡,居然也开始酗酒,我不得不承认,所有这一切都是我在这件事情上不恰当的做法引起的。
“虽然我把真实想法告诉了刘焱,但他却并不死心,由于我拒绝再像从前一样和他见面,他就不断地给我写信,而作为老朋友,我又不忍心对他过于绝情,于是也给他回信,这种情况一直到我和天英订婚后还都有,但当然这一切他都是不知道的。就在我还在担心这种情况在我婚后还会不会发生,并且在我在天英大度的要求下给他发去请柬之后,事情发生了转机。
“在婚礼前三天晚上,也就是上周四的夜里九点左右,我突然接到刘焱打来的电话,说他就在我家门口,希望这一次无论如何能够见他一面。我虽不大愿意,但最终还是心软见了他。原来,他是打算要去日本留学了,而且订的就是我婚礼当天的机票,希望最后见我一面,并向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们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不再给我写那种信了。我原以为,这样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可是,那个阮宏图却在这时像个幽灵一样的冒了出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刘焱之间的通信是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中,更不敢相信为爸爸的珠宝做了二十年警卫的阮宏图居然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家伙。他以那些信为要挟,说要把它们交给你……天英,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而且我绝对不希望在我们马上就要结婚的时候出什么问题,我无法想象你会如何看待我的行为,如果我们的感情因此产生裂痕……”
“莉莉!”堂兄说,“你本该早一点把事情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的不信任我呢?”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想要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为了能确保完全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感情,我愿意答应他的一切条件……”
“那么,”叶昭问,“他的条件是……”
“就是它,‘水晶之心’,他向我坦白说他给爸爸当二十年警卫为的就是这颗宝石,可是他没有办法得到它,所以要我帮助他。可是我告诉他,我也没有办法,因为锁它的柜子有两道锁,我的父母分别持有一把钥匙,任何人,哪怕我父亲本人都不可能独自一人取出那颗宝石。可是阮宏图对我说:‘我当然知道,但是还有一个机会,也几乎是唯一的机会,那就是你的婚礼!’
“是的,只有在我的婚礼上,这颗宝石才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只要阮宏图在婚礼期间成为我的贴身警卫——当然这是没有悬念的——再加上我的配合,他就可以的手了。天英,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够瞒住你,而完全没有考虑到我答应他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刘焱被安排为帮凶——他总是无条件地听我的,这样我们三个会在婚礼期间演出一场闹剧,然后,宝石换信,一切就结束了。”
“很显然,”叶昭说,“你们的演出并不成功,那么请告诉大家你们的剧本是怎样的?”
“仪式结束后,我找个理由回到房间换衣服,这时刘焱放一场假火,暂时吸引开大家的视线——尤其是可以以让她看看情况为借口趁机摆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伴娘小晴,我把宝石交给阮宏图,他把信件还给我们,然后他逃走,我可以对大家说放火后有个宝石强盗冲进来夺走了宝石而阮宏图追了出去,也不会有人怀疑,他说之后他自有办法逃脱。”
“但是出了点小差子,对吧?”
“是的,放完发烟筒,刘焱担心我的安全,立刻跑了过来,我当着刘焱的面把宝石给了阮宏图,可是他转身就走。
“‘你忘了什么事情吧。’刘焱问他。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尽职的警卫要去追歹徒了。’阮宏图头也不回地说。
“‘我们的信呢,马上给我们!’
“‘不好意思,我忘记带了呢,算了,不就是几封小情书么,留在我那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以后我再缺钱花的时候,没准还能派上用场呢。’
“刘焱当时有点喝多了,加上本来心情就不太好,所以他随手拿起桌上把刀就朝阮宏图刺去。我原以为阮宏图会转过身来揍他,可是他却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刘焱和我都吓坏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我感到事情弄成这个局面,我有很大的责任,所以就让他赶紧走,离开中国,只要我认定人应该是某个珠宝大盗杀的,已经逃到日本的刘焱就应该不会遭到审问了……”
“为了帮助自己心爱的人能够顺利的嫁给别人,刘焱甚至不惜采取犯罪的手段,我真是非常理解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后的那种感觉……”英才说。
“之后的事情呢?”堂兄问。
“之后我就送刘焱去了,剩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我们刚离开不久就听到了阮宏图的警铃响了起来。”
“她说的没错,”叶昭说,“后面的事情确实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那后来又发生什么了?”我问。
“后来,一个好心人跑到了现场按下了警铃,却发现了掉在地上的宝石,于是他想,偷宝石的罪过显然可以嫁祸给凶手,所以自己就顺手牵羊,打算把它据为己有了。”
“可是在客人们身上并没有搜出宝石啊。”我说。
“他当然不会藏在自己身上了,他把宝石藏在了酒店里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
“他把宝石藏在哪儿了?”
“你们来猜猜看。”
“花盆里!”孔玥琳说。
“鱼缸里!”阿宇说。
“灯罩里!”英才说。
“会不会是消防栓之类的地方?”我说。
叶昭摇了摇头,说:“这些固然是藏东西的好地方,不过这个小偷是个聪明的家伙,他把宝石藏在了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去藏东西的地方。”
“言下之意,”英才说,“你是想说自己聪明啰?”
“非也,如果我是盲目的想宝石藏在哪,我也不可能找到它,我的成功在于我是根据事实一步步推理并加以证实。”
“那么,说说看你是如何看透真相的。”
“首先根据以上情况我们知道,按响警铃的是与之前的事情无关的另一个人,这个人识破了调虎离山之计,比其他人都更早赶到了现场,却依然晚了一点。于是他掏出了阮宏图衣服里的警铃,并按响了它。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知道这个警铃的存在,还知道它就放在阮宏图的上衣前胸的口袋里——阮宏图身上只有左前胸的部分又被翻过的痕迹就是证明,因此我们不难得到这样的结论——这个人是非常熟悉安保配置的人,即使不是你们的家人或者警卫,也一定是个与你们俩家关系很密切的人。可是,在莉莉姐和刘焱离开酒店到我赶到现场这短短三分钟之内,这个最先来到的人却突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看到了血泊中的‘水晶之心’,知道他的价值,于是想到,如果他把宝石据为己有,也可以嫁祸给真正的凶手,所以他把宝石藏了起来。”
“那么他到底把宝石藏哪里了?”英才问。
“大家看,他10:50按下铃,我10:51赶到现场,中间的时间只有一分钟左右,我想他自己在拿着宝石的时候一定也很紧张,因为他不知道听到铃声后焦急的人们什么时候能赶来,也许他已经听到了我上楼的脚步声。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呢?将一块沾满鲜血的宝石放在自己口袋里吗?还是放弃已经到手的财宝?不,都不会,他没有留在现场,很显然,他藏了起来,直到大家都赶到之后才混进了人群中。他躲到了哪里?根据阿宇的证词,他没有下楼,也应该不会上楼——因为暴露在一个他不应该出现的场所会使他变得更加可疑——那么他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洗手间!”
“因此你认定这个人去了洗手间,所以你才去里面检查了一下?”我问。
“没错,我想他应该会冲掉宝石和自己手上的血迹,而我果然在一个水龙头开关处发现了一丝血痕。这样想,这个人会把宝石藏在哪里呢?他不会再拿着宝石跑出洗手间再找其他藏东西的地方了吧?因此,我确定他十有**把宝石藏在了洗手间里。”
“洗手间?”英才说,“具体又是哪里?”
“我检查了洗手间里的每一间,并思考宝石会被藏在什么地方,终于,我发现其中一个水箱的外壁上有一些水,于是我对这个可疑的水箱进行了检查,果然,宝石就在里面!可怜的宝石被人用胶带站在了水箱盖子的内壁上。”
“水箱上有水为什么会可疑?”孔玥琳问。
“当然,一般人都认为水箱上有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如果你仔细想想就知道,如果水箱没有漏,也没有人打开过水箱盖子的话,水箱壁上是根本不会有水的啊!”
“可是,”我问他,“你明明已经找到了宝石,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还要在那边说什么可能是珠宝大盗干的?”
“因为我不知道小偷到底是谁啊!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抓住小偷,就只能在他自己过来取赃物的时候,所以就绝不能打草惊蛇了。离开你们之后,我就一直躲在藏宝石的隔壁一间里,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那么那个小偷到底是谁?”堂兄问,“是我们请的客人吗?”
“很遗憾不是,”叶昭说,“希望莉莉姐不要过于惊讶,因为这个人就是你的哥哥——李志鹏!”
“你说什么?”我们大家都很吃惊,“怎么会是他?他可是莉莉姐的亲哥哥啊!”
“那又怎么样呢?”叶昭摇摇头,“他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却与那颗宝石沾不上半点边,加上不喜欢珠宝生意,跟李伯伯闹翻,自己去开公司。他都向我坦白了,因为不但得不到父亲的支持,反而遭到了父亲的打压,使得他公司的情况越来越差,已经快要破产了。他因为听到我们提起阿宇还在酒店睡觉,就进酒店去叫他,却在路上的时候听到警铃大作赶到了现场,陷入财政困境的他在看到那价值连城的‘水晶之心’掉在阮宏图尸体旁边时,”叶昭摊了一下手,“动摇了。”
“没想到……”莉莉姐说,“竟是爸爸在害哥哥的公司。”
“不过,”叶昭说,“话说回来,李伯伯这么做无非也是希望儿子能回到自己身边继承他的家业吧,我当时劝了志鹏哥,让他跟李伯伯好好谈谈,毕竟是一家人嘛。至于偷宝石这件事——”叶昭又喝下一口咖啡,“把自己家的东西藏起来应该还不能算是偷吧,所以孔叔叔为了防止这件事成为一件丑闻就没有让警方介入,而把调解的任务交给了我,至于怎么惩罚他,我觉得还是作为你们的家务事吧。”
“莉莉,”一阵沉默之后,堂兄说,“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瞒着我的。”
“可是,我只是担心……”
“不必说了,”堂兄摇摇头,“其实这件事也该怪我,因为你一直瞒着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忍心戳穿你啊。”
“你早知道?怎么会这样啊?”
“莉莉,你的心就如同这颗水晶一样晶莹透明,你想的什么,我一看你的脸就知道啦!”
“天英,其实我……”短暂的沉默后,莉莉姐抬起头来,好像还要对堂兄说些什么。
“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想知道更多,”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说,“开心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它吧!”
“好了各位,”叶昭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我想这起不幸的案件总算结局不算太坏。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写作业了,毕竟除了阿宇,我们还都碰都没碰过那可爱的作业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