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肃自周琛处回到洛阳城中,告诉董卓周琛最多两日就会率兵前来洛阳。董卓舍弃赤兔马,得此结果,心中甚是不喜,喝退李肃,忙向李儒问计:“文优贤婿,如今周琛、丁原,一外一内,俱是大患。当除之,尤其是丁原此贼,竟然阻拦某家废立大计!今日园中丁原身后之人是谁,那般威猛雄武,不似凡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李儒忙上前道:“此人乃丁原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主公所说甚是。当在周琛率兵来洛阳之前,除去丁原!主公不可犹豫,明日便率兵出城,击破丁原,降服其并州兵马,到时周琛赶来,不过是送死尔!”
董卓目光收敛,当下略作思索,恨声道:“丁原既然不知进退,某家明日便率大军取他狗头!”
次日。
董卓还未整军出城,却听有人来报,丁原引并州兵马在城外搦战。如此正和董卓心意,董卓当即命放下吊桥,出城迎战丁原。
两军对峙城下,丁原使吕布出战,只见吕布顶束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往阵前来迎敌。丁原则指着董卓大骂:“国家不幸,阉宦弄权,以致万民涂炭。尔无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废立,欲乱朝廷!”
董卓未及回言,吕布已经飞马直杀过来,董卓麾下李傕、华雄双双出战迎击,拦住吕布,厮杀不到三十回合,齐齐败下阵来,丁原忙与吕布率兵掩杀,董卓大败,率兵忙退回城中,高挂吊桥,紧闭城门,不敢再战。
城中大军幕府之中,董卓正自与属下等商量计策。
董卓坐在主位,目视座下诸将,抚着肥硕的肚腩道:“华雄乃某帐下第一猛将,武力称雄关西,在雍、凉从无敌手。李傕为某家臂膀,骁勇善战,亦为当今名将。两人合力竟不敌吕布三十合。吕布勇猛,当天下无敌矣!某家若得此人,何虑天下英雄哉!”
李儒、华雄、李傕等人听此皆是沉吟不语。却见末座之上一人上前道:“主公勿忧!属下与布乃是同乡。吕布勇猛,从无敌手。然其勇而无谋,见利忘义!属下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助主公成就大业!”
董卓闻之大喜,观看其人,却是李肃,当下有些不喜,皱眉道:“前番你自请去说服周琛,以某家赤兔龙驹,才稳住他两日。今番却要索某家何物?”
李儒见此,忙上前劝道:“主公,两日时间虽然不多,但却已然足矣。倘若李肃此番能说动吕布,除去丁原,到时驱虎吞狼,以吕布攻周琛,李肃立功大矣!”
董卓听李儒此言,顿时兴致高涨,当即道:“李肃,非是某家怪你,赤兔马实乃天下神驹,价值连城,给周琛实在令某家痛心。不过今番你若能说动吕布,以吕布驱逐周琛,某家便算你立下两件大功!到时议功封侯,也未可知!”
李肃听董卓许诺他封侯,神情激动难以控制,当下上前匍匐在地道:“肃敢不为主公效死命乎?本来以赤兔马结好吕布,却是甚妙。如今赤兔马已经给了周琛,属下却有其他计策。属下闻听主公有一美妾,名“蝉玉”,倾国倾城。吕布好色,主公若肯割爱,再用财帛,以利结其心,并许之以高官厚禄,属下以言语说服,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
董卓此刻几乎勃然大怒,他有两件珍宝,一为“赤兔”,二为“蝉玉”,赤兔已失,蝉玉复失,岂不是无一珍宝?
李儒见董卓几乎大怒,忙上前道:“主公欲取天下,一马一女,何算珍奇?朗朗乾坤,荡荡四海,良驹、美女何其多也?若得吕布,除丁原、驱周琛,拥天下而揽四海,主公何愁无珍宝矣?”
董卓闻听李儒此言,抚肚思量,这才平息怒气,面露痛苦不舍之色,道:“既如此,便再与你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你带“蝉玉”与财物去说服吕布。若是此番再有差池,某家必不轻饶!”
李肃也不害怕,当下自信道:“主公放心,主公得了吕布,再使吕布攻周琛,当可取回赤兔马矣!主公舍一物而灭两敌,又拥有吕布此等悍将,何愁天下不早定?!”
董卓听李肃如此说,这才老怀大慰,开心起来,忙使李肃前去说服吕布。
是夜,李肃携“蝉玉”与财物前去说服吕布,吕布见了蝉玉颜色,心动不已,又因在丁原帐下并无大权,受不住李肃巧舌鼓动,羡慕功名利禄,遂答应李肃劝说,相约今夜除掉丁原,第二日就引兵马去投董卓,李肃方去。
………………
却说就在李肃刚入吕布大营时,丁原大帐中亦有两人前来拜访,为是一个英果威武青年,人如玉,谦和温润的气质中,又透着一股犀利无可阻挡的锋锐之气,站在其身旁的沉默大汉则是威猛无俦,面相凶猛可怖,如一座铁塔一般。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琛和典韦。周琛安排好轩辕关防务,又趁着如今袁绍和他联盟的好机会,遣赵云、徐晃分别进驻伊阙关、大谷关,为后续大军到来做准备。
周琛知道董卓白日被吕布大败,他放李肃回去,知道李肃必然会为董卓去说服吕布。所以这才冒险到洛阳城外丁原大营拜访,正是要利用吕布反叛丁原这件事情,趁机夺取丁原手上的并州兵马!
丁原在帐中接过侍卫送上的帖子,看过之后,当即面色大变,正要准备亲自前去迎接,心思一动,忙吩咐侍卫,让两人进来。
“看来丁原也不是简单角色!知道此事不能张扬,竟然如此谨慎!”
周琛与典韦跟随那名侍卫入帐后,目光扫过帐中护卫,丁原忙一挥大手,让几个卫士退到帐后,这才道:“周将军派二位前来,却不知大军何时赶来与本将共同讨伐董卓?”
周琛冒险前来,自然不会亮明身份。此时此刻,丁原反对董卓,未必就是大汉忠臣,他若是亮明身份,保不准对方反擒住他夺取他的兵马,然后与董卓对抗,试问大汉鼎重!
周琛当下低眉垂,却是毫不拖泥带水道:“丁将军,我家主公让我二人前来。一是为联合抗董,匡扶社稷;二则却是为救将军性命矣!”
丁原听周琛这话,双目精光一闪,几乎当场怒,一个负责联络的小兵,竟敢如此大口气,咒自己性命,若是不考虑与周琛合作的事情,他现在就将对方拖出去斩了!
丁原心思闪动,长呼一口气,冷静下来,目光逼视周琛,却是玩味道:“这位勇士,尔虽是周镇南亲兵,如此咒本将,莫非当本将不敢杀你么?若说不出个缘由,莫怪本将不给你主公面皮!”
周琛既然敢语不惊人死不休,就不怕丁原怒,当下也不说话,上前走到长案前,提笔快书写起来,一手飘逸灵动行楷,挥洒而出,丁原眼前一亮,正欲赞叹,才看两行字,却已面色大变,便要张口呼喊侍卫。
周琛却是忙放下笔,冷冷道:“丁将军,莫要打草惊蛇!”
丁原听此却是气恼冷哼道:“本将若是听凭你一面之词,便怀疑义子,那才是愚不可及!”当下又要呼喊侍卫去吕布营中探查周琛所说真假。
周琛却是冷笑一声,腰间“刺王”匕闪电拔出,放在丁原脖颈,威胁道:“丁将军,请恕在下无礼。以对方之勇猛,一旦打草惊蛇,我家主公计划必然全部暴露。就委屈你布置一下,就在这中军大帐中擒获对方!要是在下所说有半丝虚言,明日将军自可处罚在下。想来我家主公也没有借口为在下求情!”
此刻丁原帐后侍卫已经涌出,见丁原受制于周琛,却都犹豫不敢上前。
丁原被利刃搁在脖颈,面上肌肉抽搐,心中大怒,口上却只能服软道:“即如此,便依勇士所言!只是若真如勇士所说,此人暗中与董卓勾结。以对方威猛,本将麾下无人可挡。再加之,对方亦有忠诚随从,若是到时擒拿不住,岂不是要坏大事!”
周琛听丁原此话,手腕一翻,便见一尺长的匕,已然消失在他的掌上,丁原欲要怒,让侍卫擒拿周琛。周琛森冷的目光瞥眼丁原,丁原看看仅在咫尺的周琛,顿时犹豫起来。
周琛见此,又冰冷道:“丁将军,此时那厮在自己帐中,有亲兵属下护卫。将军以为统率大军便可以拿下么?到时还不是弄巧成拙?”
丁原听周琛此话,心下虽然还是愤怒,却也认为有理。若依对方所说,吕布若真是投了董卓,吕布乃千人敌、万人敌,他纵然统率大军前去,对方冲杀出去,也不是什么问题,与其冒着让吕布逃脱之险,还不如暂且相信对方的话。
这么一想,丁原立刻心里舒坦了许多,当下忙对周琛道:“以勇士之言,该当如何?”
周琛忙上前对丁原低声说了起来,丁原越听越是欣喜,当下不断点头,显然周琛的话,打消了丁原此前的怀疑,并使丁原真正相信周琛是为他考虑的。
………………
是夜二更时分,吕布持戟提刀,径入丁原帐外求见,丁原正在帐中秉烛观书,吕布入帐之后,丁原忙道:“我儿奉先夜深不睡,来见本帅有何事故?”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扬,却是不屑道:“我吕布堂堂大丈夫,岂肯为你匹夫之子?”
丁原此刻再不怀疑周琛之话,面露羞愤,当即勃然大怒,忙振声喝问道:“奉先此是何话?为父待你不薄,你又何故今日变心!”
吕布当下冷冷一笑,却是再不解释,往前大跨一步,方天画戟一举,就来刺杀丁原。
“吕布匹夫,焉敢悖逆人伦,弑杀义父!”
便在这时,就见丁原身旁一直站着不动的护卫,一声大喝,右手快探出,手中一柄漆黑的古怪匕闪电般挡下了吕布致命一击。
对方喝声未毕,脚尖一挑,地上一柄长枪窜起,已经落在手中,然后体一震,双手握住长枪,斜举长枪逼视着吕布,浑身磅礴杀气,犹如实质涌出,让吕布都不禁浑身一冷!
吕布未料到会有此变,心下恼怒,正欲举方天画戟刺杀对方,便觉脚下一动,几道铁链陡然自脚下毡布下绷起,往他的双脚缠来!这时,只听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帐中帷布后涌出十多个卫士,全部手提铁锁链往前来捆绑他!
“无义匹夫,今日必让你葬身帐中!”又是一声巨吼,一个手持双手短戟,犹如铁塔般的壮汉,出现在大帐入口,已然又堵死了吕布退路!
吕布见中帐中埋伏重重,自己情况危急,却是凛然不惧,摇头大喝一声,装入杀神,身体跃动,手中方天画戟舞动起来……
欲知吕布性命如何。周琛有何斩获,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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