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是个比较残酷的季节,说不清如何个残酷法,只是感觉夏好难过。
炎热当然不是残酷的原因所在。
新的一天继续赶路,因为昨晚狂风暴雨的缘故,今天天气明显凉快许多,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怎能说是不好。
走出空宅镇后,师傅简单的赞叹道:“今天天气不错。”
我也跟着赞叹道:“今天天气确实不错。”
忆梦也说:“天气好不是真的好,心情好比什么都好。”
忆梦说的绝对是大实话,心情好自然比什么都好。只是长时间的赶路,经常性的突事件,心情怎么会好呢?
因为行程缓慢,不知道何时才能赶到师傅的蜗居之所——无佛山。虽然有目的的赶路,但是我真的不想继续走下去了。如此远程行走,我可是第一次,不习惯自然不用说,人,真的很累。我想继续佯装没什么事情,可是我的身体无法配合我继续佯装,人一旦有无法矜持之心,表情理所当然就会有所改变。一开始故作无事,是想给师傅一个比较坚强的印象,现在完全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师傅不是神,他也是人,他也累,哪怕他拥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哪怕他拥有一身盖世修为,他也累,只不过,他不好意思在土地面前表露出来罢了。
忆梦唯有疲乏之意是很正常的,毕竟她根本就不是本世界普普通通的人——她不是借助本世界人体而复活。说是复活,其实也算不上,就算是,也一点都不合理。总之,可以把她当人,但是却不能把她当人待之,因为对本世界的人来说,她其实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当然在所有本世界的人都不知道忆梦的存在的时候,把她当神,也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连续又走了十天路,庆幸的是十天来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件生。什么是意外的事件?吉玛大姑是,魔童也是。
一路走来,本是越走越偏僻,现在倒好,整个就是荒无人烟。
师傅不知道是很诚实的说还是在撒谎的说“路上如果不再有比较特殊的事情生,离无佛山就仅有两天路程了。”
听他如此说,我当然是万千欢喜,只是他下一句话居然好意思问我一路走来,也没有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在他身上学到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一路上,他有教过我什么,就算有的话,对不起,我忘记了。我双眼翻白的看着他,彻底的无语中。
慈悲手释默修竟然厚颜无耻的问我也没有从他身上学到什么。他怎么就不扣心自问“自己有没有教过我什么。”
忆梦听他这般问我,笑的捂着肚子,又蹦又跳,差点就要在地上打滚。嘴上还哈哈笑着说“臭和尚,不知羞,不害臊,脸皮比手掌还要厚,亏你好意思问的出来。对了,你怎么就没有问我有没有从你身上学到什么。嘿嘿,我学的肯定比哥哥多。”
他面色不悦,听忆梦這麽一说,他真的有点挂不住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难道我真的没有教你什么吗?你仔细想想。”仿佛一路走来,他真教我不少东西似地。
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记不清是哪一天跟他学了几招慈悲手的表面招式以外,我又从他身学到了什么,仔细想想,真的没有。慈悲手的招式,见他使了一遍,我是自个儿练习的/,最多也只能说是模仿他。说是从他身上学到的或者是他教给我的,那想都不要想。因为根本就没有。
忆梦忍住笑,点头说“如果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武者名言的话,臭和尚确实教了哥哥不少东西呢。喂,臭和尚,既然哥哥都想不起来从你身上学到了什么,那就说明你教授的东西对哥哥一点用处都没有。无用的东西带在身上也是累赘。你就不要问了,就当哥哥什么都没有学到吧?”
我佯装陷入回忆,时过刹那,忍俊不禁道“如果没事就喜欢躺在地上也是一种功夫的话,我确实学到,并且融汇贯通了。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我双眼翻白,直接晕一个给他老人家过目,让他看看我这个徒弟,学艺如何——跌打滚爬,如果也是功夫,我确实学艺不精,明明只是假装晕倒,因为要领不熟,技术欠佳,实实在在的摔在地上,疼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我龇牙咧嘴,嗷嗷喊疼是绝对没有半点虚假和伪装。
他老人家见我着地,非但没有施手援救,反而大拍双手,直呼过瘾爽快。还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我当真恨不得个哦他老人家一点颜色看看,可是我对他来说,就是随手拎鸡,手到鸡来,根本就不入他法眼。
说说笑笑,打无聊行程,时间当真就真个快些。丝毫未觉得有过了许些时间,一日便已恍恍惚惚过去大半。
饥肠辘辘,好不舒服,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大吃一顿。可是如今身处荒无人烟之地,又何来供我大吃大喝之所。随身并未有携带干粮,只能借水充饥。喝水当然也可以饱饥腹,只是饱的快,饿的也快。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一路走来,也只有水,可以随时提取。干粮之类的,完全就是靠的是运气。
黄土随风腾起,如同妖邪作祟,使眼睛无法睁开。待得风过,睁开眼睛,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皆大笑,原因很简单,每个人都被尘土渲染了。
无人问津的羊肠小道竟然也能来个风沙满天飞,当真是想都想不到。各自擦拭干净后,师傅吐出一口浓痰,皱着眉头道“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风吹黄土,漫天尘烟,好像和他无半点干系,他此般言语,是哪根葱和哪根蒜啊。难道他内分泌失调,或者荷尔蒙不多。让人极其苦闷,非常的无语。
唉——关于他——啥也不说了,让他自己瞎闹去吧。
“哥哥,那棵树上有一只猴子在看着我们呢?”忆梦指着不远处一颗枯树让我看。
猴子是山间动物,这里就没有山,怎么可能会有猴子出现。我向忆梦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当真有一只猴子在树杈上坐着。因为那棵树已经枯死,树上除了有些比较粗些的枝干就再无别的了,所以一眼就能将那只猴子看个清楚。那猴子大小如同三五岁孩童,一身褐色毛在日晒下,着油光。它确实在向我们看着,真不知道它只是看向这个方向,还是就是看我们。
师傅以为忆梦想要猴子做宠物,刚好碰巧在这里碰到了一只猴子,为了拉拢忆梦,他笑笑说戾性顽猴,也算得兽中之王,只是它不在深山戏耍,在此处作甚。丫头若是喜欢,待我擒来于你作宠物便是了。
擒猴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师傅怕是空口说大话吧。如果有擒猴的器具,擒的此猴,到没有什么不可能。徒手擒猴,没事就晕的他又那么厉害吗?
忆梦凶了师傅一眼说“猴子是具有灵性的动物山间一般动物和它比不了。在我们那个世界,猴子是受保护的,可以说普通人的命是跟猴子比不了的。在这个世界,如果身边有一只猴子陪伴,那感情定然好玩。只是强行擒来,难以驯服,就让它自由自在吧。”
我也认为把野生动物擒来并驯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把它擒来,还留作宠物,我更是想都不敢想。猴子,按忆梦的说法就是灵性动物,如果你对它好,或许它会乖乖的呆在你身边。若是对它不好,哼哼,不要看它只是一只猴子,玩死你对它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猴子的敏捷度,在动物中,任何动物都无法相比,有优势的它会怕区区一个人吗?
师傅大言不惭道‘那就擒来吃猴肉、喝猴脑好了。听说猴脑大补,具体补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话说到这里,师傅看着猴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忆梦狠狠地在师傅身上掐了一下说“如果是野鸡、野猪、兔子、狗熊、老虎、刺猬、狐狸、大象、狮子的话,你尽管擒来吃便是。猴子就是吃不得。”
忆梦是死婴之王,死婴就是天生的杀戮之神。听她這麽说,不感到奇怪是不可能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忆梦前世死婴之王「迦摩多达.悉撒」是否嗜杀成性,我不知道,今世的死婴之王忆梦自吉玛大姑以血灵*助她长至五岁并觉醒前世许些记忆和修为,又到魔童助其长到十二岁,我可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她杀人或者杀动物……
我看着师傅快要流出口水的嘴巴,假装给他擦拭说“师傅,您老人家就不要那么残忍了,据说人和猴子是同一个老祖宗的——”
还没等我说完,师傅便口吐白沫道“纯属无稽之谈。人和猴子是一个老祖宗的,你还不如说人和猴子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那猴子到底是灵性动物,塔好像看到师父想吃它的那种恶心的面孔,嗖嗖嗖,眨眼功夫,就猴去树空了。
师父看着猴子消失,苦着脸道“可怜的我怎么就那么可怜啊。有谁能够同情我——同情我的胃啊。
忆梦对他吐舌头到“哪边凉快到哪边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