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村落里见到狗就和在茫茫大山中见到狼一样,防范是必然的,毕竟狗也不是一般的动物。
猛犬狂吠。
犬吠之多让我色变,看样子,这村落里有多少住户就一定有多少犬畜。养犬畜,能够看家护院,防偷防盗,这是好事,可是犬畜之害,也不能不防。
村落里房屋太过散乱,应该是随意搭建。居住民家有五十来户,按一家有四口人来算,这里也就是有两百多居民。两百多居民的村落怎么能够成为村落呢?
我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喜欢细心观察了,是和父皇一同进入密室通道开始的吗?
细心则变,变则灵通,自身有如此变化,当然十分欢喜。
师傅说“这村落存在于此有百多年了,本来村里有千多人居住,近年来,大多数人都因为自然灾害一类事情的生,迁移他乡了。”
我叹气道“天灾**,无可避免。想必仅剩的五十多户居民的生活,也会有些艰苦——”
师傅唉了声说“那是肯定的,这里人通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你甭想在这里吃饱喝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怎么他老是说我,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在这里好好的吃喝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吗?他这样说,岂不就是说我是四人中最能吃最能喝的人了?我有那么能吃能喝和能睡吗?郁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诶,浑身都觉得非常的不爽,甚至心理已有了想狂扁人的冲动。
忆梦说“在我们那个**的世界,穷苦之家,大多是善良之辈。我想无论在哪个地方,或者哪个世界,只要是穷苦的人,多半都是善良的吧?善良的人居住的地方,怎么能说不是好地方呢?”
忆梦说的不见得没有道理,可是就算是真的有道理,像我们这种愚蠢之极的人还是没办法理解和接受这种不寻常人的看法。
师傅嘿嘿一笑说“只有你才认为这里是个好地方,换个人,想都不敢想哟。你们那个世界倒真奇怪的很,善恶居然是以穷富来分,穷则善,富则恶。这样的世界,嘿嘿,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有机会到你们的世界,就不用担心会饿死了,哈哈。”
忆梦道“繁华大都,好人能遇到几个。在这种穷乡僻野,想不遇到好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臭和尚,想去我曾经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能在生前多修善缘,当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等于到了我的那个世界。不过呢?你现在还不需要這麽做,因为那个世界已经毁灭了。”
只要你能在生前多修善缘,当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等于到了我的那个世界。前人都说修善缘,可入天堂;行恶事,必堕地狱。忆梦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是神仙的居住之地——天堂?如果忆梦的那个世界真的就是天堂的话,忆梦就是名副其实的神了。唉,有个神仙妹妹,我自己都开始羡慕我自己了。
师傅道“那是,这里离无佛山最近,民情民心究竟如何,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唉,你们那个世界恐怕我是没有机会去了,这辈子做的恶事太多,地狱里恐怕早就把我列为重要的收藏对象了。”
师傅所言,我没有不信的道理。这个方向离无佛山最近的村落,估计也就是这里了,他就算终年不出无佛山,无佛山朝早一切,也不可能全无知晓。地狱把他列成重点收藏对象,如果今生的他杀的人比较多,而且是善恶不分的去杀人,恐怕也真的会如他所说。
火凤凰很是感慨的说“总以为我离开這麽多年来,这里多多少少会改变些,可是除了人越来越少以外,都还是老样子,真让人伤心伤到骨子里去了。”
“你是这个村落的人?”忆梦回头看了火凤凰一眼,不相信的问。
火凤凰给了忆梦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也不是。”言语时夹杂不少叹息。
师傅担心火凤凰如此回答会惹得忆梦不悦,快补充道“火凤凰曾随父母逃荒到此,并在这里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忆梦道“原来是这样啊?明白,完全可以接受。”
村里是否每一人都是好人,我可不敢说,哪怕他们都是幻国的子民。随意的敲了一家的房门,我也没有抱太大的幻想,甚至有想过只要房里的人说话的声音不友善,就再去敲下一家的门……待得主人家开门,师傅对主人家说明情况,那人只是很安静的看了我们一眼后,招呼我们可以进去。
房间并不宽敞,杂七杂八的器具摆放的极为凌乱——师傅说这就是穷苦人家的写照。唉——开门的是一老者,头花白,而且脏乱不堪,双目无神,满脸皱纹,看起来有点恐怖。这就是那老不死的机器——时间做的好事啊。我不会嘲笑他,也不可能嘲笑他。我并不是没有见到过老人,只是没有见到过如这人般衰老的老人。
房间里有一老妪在烛光下做着针线活,她看着比男性老者显得精神并年轻了许多。她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只可惜——我哭——一个字都听不懂。
师傅不是亲民派的祖宗,就是亲民派的孙子,他乱七八糟的嘘寒问暖一番时再正常不过了。瞧他神色,不认识他的人可能会把他当成老人的儿子或者孙子。真不知道他是真性情还是假客套。
师傅就是师傅,若想把他从里到外的看透,我不花费十年八年的功夫,恐怕是做不到的。
忆梦因为实在太无聊的缘故,蹲在地上瞎摆弄着玩。
火凤凰和我一样,默坐不语。
我问她“您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年长的人该认识你才对呀。”
她短时间内没有回答我,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说“如果不是自己刻意的追求美貌,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我呢?”
我不明白她刻意的追求美貌和这里人认不出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等我问,便说“我整容了。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就等于是两个人,所以我认得他们,他们认不得我。”
整容?
医学圣札中有提到过,具体内容是‘整容,全名为整体性易容换貌,虽然可以暂时得到绝美的容貌,但是会永久的伤害身体。’火凤凰面纱后面的绝美的容颜居然是整容而成的。就算已经自她口中说出,我依然有点不敢相信是真的。我承认这个世界本事就很奇怪,可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也都因为这个奇怪的世界而奇怪。我想问她为什么要整容?难道之前的自己不够美吗?整容后,身体状况怎么样?——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如果可以问,又不知道该如何问。人,面对某些突如其来的问题时,真的很矛盾。这种毛多由多种不限制条件因素引起。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东西、任何人可以阻止。无论任何情况、任何地方、任何时候、任何理由、任何关系也不可以解化。
我思虑小片刻,决定驱除好奇心,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老人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我们安歇。不过也没什么,能在房间内休息总比露天休息要舒服得多吧?
生活艰苦朴素是一种传承并值得扬光大的精神。一顿饭吃的似饱非饱之后,再次向老人家感谢一番是肯定的,感谢之后,拒绝老人好心的让房,四人就在房内做着闭目养神。
闭目养神是陶冶情cao的一种方式,可是我们除了忆梦外,都不是纯粹的闭目养神——怎样进入睡眠状态的,恐怕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忆梦说睡的都比猪还要死。这是次日大早,师傅问忆梦时,她说的。
无佛山离这里不到两百里,没用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到达。
无佛山果然是人间仙山——如果我是师傅的话,就肯定会这样认为。
忆梦足足骂了师傅近一百遍——原因无它,就是他欺骗了我和忆梦纯真的心。
没有奇花异草,没有怪峰峻石,没有玉树仙草,没有灵兽天禽,没有仙人洞府,没有仙花,没有仙人掌,没有仙人球。凡是和仙能沾边的物体,这里是一个都没有——师傅竟然还有脸说无佛山是人间仙山,活该忆梦骂他一百遍,就算是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为过。
无佛山,远看似一尊睡佛,近看就是一座在普通不过的山山上除了石头以外,就是树和草。当然也有飞禽和走兽,只不过眼下未看到罢了。
火凤凰入得无佛山后,不时便没了踪迹。她是生活在无佛山的,她的消失,应该就是回自己的家吧?
我没有必要打听她的去向,所以就当她如空气。
师傅的老巢坐落于无佛山的半山腰上,因为海拔不是很高的原因,所以用不着担心氧气稀缺导致呼吸困难及部分闲杂问题。
忆梦大展神通,一飞冲天——不借助任何外力,直接飞了上去。看的我和师傅目瞪口呆,尽管之前也有见过她她大显神通。可能她未把前世修为完全觉醒并控制,明显飞过了位置,直飞上了无佛山的顶峰。
我有几分羡慕之心,可是师傅表情,羡慕嫉妒之心绝对没有——他那似是瞻仰圣人的眼神告诉我‘他想像忆梦一样飞。’我安慰他说“飞,得不到任何安全保障,脚踏实地地走,相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哦。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走路才是真道理。”
师傅白了我一眼,外加摇头叹气道“你懂个屁,你一日不入武学之门,便一日不知武学圣境是什么样的境界。忆梦的境界已经越圣境,达到了化境,我怎么能不羡慕?有怎么能不嫉妒。不用说是化境,就是圣境,在法华大6千百多年内,还从来就没有人达到过——唉,如果我不是人,该有多好啊。为什么我会是人呢?”
我说“因为你是人,所以你是人。”
师傅想看白痴丝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不是废话废说吗?我不是人,难道我是畜生不成?”
我接着说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师傅问“我说什么了?
我老是回答说”你是你不是人,难道是畜生不成?”
师傅仿佛记不起来似地,挠了挠头说“原话是怎样的?你重复于我听。”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说“我不是人,难道是畜生不成。”
师傅忙堵我嘴道“自己知道就行了,干嘛非得要告诉全世界呢?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白痴?”言过,捶胸顿足,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时才明白他挖了个坑给我跳,我傻不垃圾就真的跳下去了,直后悔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