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坡村,也算是北极荒原稍微富裕一些的村落了,若是再往北,恐怕光是寒流就要把人冻死,那里的居民几乎都靠狩猎为生,所以苍山坡的居民还算富裕,每家都有一些地可以种植粮食。
苍山坡隶属北边大罗宫的地盘,因此几乎每年都需要向大罗宫缴纳粮钱,而另一边又需要向苍兰帝国缴纳粮钱,两边缴纳下来,剩余的粮食几乎只够自己家人吃。苍山坡的村民又不善经营之道,自然身上的钱财不多。
而失去了功法和内力的凌风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吃了睡,睡了吃……日复一日……
一天中午,午饭之后。
“婥儿!”王爷爷拉着王婥走近了房间,留下一脸消沉的凌风。
“爷爷,什么事啊!”王婥疑惑的看着爷爷问道。
“婥儿啊,你救人爷爷是赞成的,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王爷爷尴尬的笑了笑,说:“可是,我们……我们今年的粮食不够三个人吃了啊!”
“哦,这样啊!”王婥为难的想了想,笑道:“那明天起,我带他去打猎好不好,爷爷?”
“可是……唉,这也不是长久之道嘛!”王爷爷无奈,说:“你父母当年因打猎而死,我怎么忍心你还去打猎呢?!”
“放心吧,爷爷,婥儿的箭术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王婥挽着爷爷的手撒娇道:“况且,不是有凌风嘛?他一个大男人总有一些力气吧!”
“唉……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吧!”王爷爷无奈的说道。
坐在大厅的凌风早已经听到了,对于王婥的话,内心微微有一阵感触之后却再也没泛起任何的感情。
“你爷爷说什么了!”凌风冷冷问道。
“我爷爷没什么呢,只是想让我打点野味给你补充点营养!”王婥嫣然笑道:“你看你,半个多月了,你竟然瘦了好多喔,头都比以前白多了!”
“是吗?!”凌风冷言,照着铜镜中的自己,灰白的头,一脸的胡子残渣,憔悴的简直没个人的模样。
“凌风,明天和我去打猎怎么样?”王婥挽着凌风的手,半个月下来,起初只是挽着他下地行走,在后来也就习惯了,所以在去挽的时候也就不会有当初的那种羞涩表情。
“不去!”凌风没有拒绝王婥挽自己的手,但直接拒绝了明天的打猎。
“为什么嘛!”王婥郁闷了,本想有凌风的陪伴打猎会轻松一些,愉快一些的,可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直白的拒绝。
“给你,以后不用打猎!”凌风掏出当初出售内丹所得到的金币,虽然用掉了大部分的金币,但还残余了几十枚金币,塞给了王婥,说:“这些金币当作是我在你们家吃住所消耗的吧!”
“你!”王婥脸色一红,怒了,说:“凌风,我真没想到你会把我想成这样!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不想和我去打猎便说,我自会让牛二哥陪我去,你何必拿钱来侮辱我!”说完,含泪的跑了出去。
“我!”凌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当天下午,王婥约了兴致满满的牛二去了荒原内部狩猎去了。凌风独自一人漫步在苍山坡的外围,他非常费劲的爬上了王家的屋顶,悄然的躺在房子的顶部,脸色一片颓废。失去了功法和内力的凌风似乎变了一个人,先前的他蓬勃有朝气,积极努力的修炼就算在大的痛苦都无所畏惧,一切只为了救梦洁。而梦洁就是他奋斗力量的源泉。
然而,却没想到,竟然功法全散,内力尽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凡人。任谁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忍的现实,凌风也不能。
“难道,这真是上天对我的一个惩罚!”凌风看着逐渐西落的夕阳,那一缕缕的阳光仿佛一缕缕的希望撒在这个极美的世界里。不远处,那一片湖泊,水中的鱼儿游的舒畅,就连岸旁的青草都在风中荡漾。
“真的是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啊!”凌风叹息,猛然想起似乎一句模糊的话:天地之法,在乎天地,万物之灵,在乎万物……若能度之,九天凡尘任你逾越,若度之不过,或许是个归宿!
凌风抱着头,颅内如同针扎一般疼痛。那个佛号,那个圆脸,大嘴之人纷纷浮现在脑海之中。九莲台上的光芒,还有虚空之中的话语。
“梦洁,哥哥险些对不起你!”凌风猛然抬头,眼睛内充满了血丝,显然,刚刚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凌风仰天长啸:“梦洁,等我,我不会就此沉沦,我一定要重新来过,神挡?杀神,佛阻?弑佛!”那阵声音,直破云霄,如同誓言一般深深的印入大地。
“凌风哥,你在干嘛呢!”王婥远远的喊道,似乎显然听到了凌风长啸的声音,又担忧他出什么事,急急的将打到的猎物丢给了牛二赶忙朝凌风跑去。
“没事!”凌风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下了房顶走进了房间之内。
“凌风……!”王婥立刻跟了进去,看到凌风进入房间之后立刻钻进了被窝内,松了口气,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今天是我不对啦,不该冲你脾气!”
“我没有生你气,你出去吧!”凌风叹息了口气,开始陷入了沉睡。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王婥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牛二今天可郁闷了,好不容易等到王家丫头约自己去打猎,可惜一路上都是在不停的说那个凌风,无奈的只好洗耳恭听,偶尔打到的猎物小丫头也想着说要凌风煲汤补身子。更是让牛二羡慕不已。
“他没事吧?”牛二在门口看到王婥出来。
“嗯,他睡了!”王婥无奈。
“这个凌风实在过分,在这都住了大半个月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谁家有那么多闲余粮食养他啊!”牛二愤怒不已,为王婥打抱不平。
“牛二,你住口!”王婥等着大眼,看着牛二,一这吼将牛二吓了一跳,弱弱的问:“我!我怎么啦!”
“牛二,以后不许你说凌风的坏话,否则我和你绝交!”王婥怒了,牛二急急的说:“好好,以后不说他的坏话!我……我也是无意的嘛!”
“哼,那就行!”王婥瞥了他一眼。
入夜时分,苍山坡一片和谐,安静的,只有偶尔几声狗叫,凌风爬起了床,看着天外漆黑的夜色,叹息了口气,嘟囔了句:“又一天过去了!整整二十天了,也不知道金龙城那边怎么样了!”
“凌风哥,你醒了?!”王婥听到房间的异响立刻跑了进去,却现凌风浑身*,关键部位却被羞人的内裤遮住,王婥立刻羞红了脸,将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说:“这是我托隔壁王婶做的,你试试!”
“嗯!”凌风到也没有任何感觉,接过衣服立刻穿了上去。一袭白衣让凌风气质大变,虽然依旧颓废,眼神黯淡,但却不改英俊的容貌。
“你睡了那么久,我给你盛汤喝!”王婥立刻将一碗汤端了进来,说:“这是我和牛二哥在北极荒原里面打到的獐子,獐子补脑,来,你多喝一点!”
“谢谢!”凌风面无表情的说道,端起汤一口喝了进去。王婥笑眯眯的看着凌风,立刻说:“不急,还有,你等会,我给你盛!”
“不用了,我饱了!”凌风放下碗,径自的走了出去。
“凌风哥,外面已经天黑了,你怎么还出去!”王婥追在身后喊道,折身拿着一件厚的褂子又追了出去。凌风缓步走到了那清澈的湖水旁,虽然夜色已黑,但是他终究是感悟过天地法则,更何况天空繁星一片,自然外面的一切都一切了然。
凌风盘腿在湖旁的一颗树坐了下来。闭目沉思,将心中的烦闷都压制了下去。王婥好奇,见凌风坐下之后,将手中的褂子披在了他身上,没有开口也坐了下来,托着香腮,勾着嘴角,看着闭目沉思的凌风,她对凌风很好奇,暗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北边的密林?为什么他会有一双如此沧桑的眼睛?为什么他会有一头灰白的头?
“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对于王婥的举动,凌风内心非常的感动。
“可是……”王婥有些担忧,说:“要不,我离远一些,有事你可以叫我啊!”
“王婥,你可不可以不要缠着我,你这样让我狠烦啊!”凌风猛然的暴怒,吓的王婥一个哆嗦,眼泪就掉了下来,含泪道:“凌风哥……我……那我回去了!”说完,呜咽的跑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