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汇米华门的第六师团二十旅团动作非常汛速。井头部以肥凶光华门前的阵地后,随后跟进的炮兵就把山炮、九二步兵炮推了上来,对准城门一阵猛轰,城门被掀了下来,墙体内的泥沙顿时向外倾泻。未等城门上的守军反应过来,大批的鬼子已经向城门口蜂拥着冲上来了。
“打,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让小鬼子突进来,我们全得完蛋。”负责防守光华门的八十七师二五九旅少将旅长易安华,亲自登上城墙,指挥作战。
“达挞呕,突突突”城门上的守军拼命向密密麻麻冲上来的日军射击,打得正在冲锋的鬼子顿时死伤一片。但是打开南京就在眼前,鬼子们还是不顾一切的向已经被炸开的城门口的缺口处冲上来。百余个日军端着三八大盖甚至已经从缺口处爬了上来。
“敢死队,组织敢死队,一定要把小鬼子给我打出去。”易安华一边指挥机枪拼命地向城下的鬼子射击,一面大声命令道。
其实,不用命令就已经有几十名守军官兵挺起刺刀向爬上来的鬼子迎了上去。城墙上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当中国士兵带血的刺刀穿透最后一名日军胸膛的时候,城墙上下横七竖八躺倒了百十具日军和几十具中国士兵的尸体。
“日,日,日,”轰,轰,轰,”刚才打退鬼子的进攻,紧跟着就是鬼子疯狂的炮击,接着又是一轮的进攻。战斗愈演愈烈。城门处被炸开缺口的光华门多次被日军突破。但是每一次都被英勇的守军给打了出去。
二五九旅的伤亡非常大,光在城门口堵住突破进来的鬼子,就已经倒下了四五百名官兵,正当易安华率部在苦苦支撑,自己以为快要顶不住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阵“咚,咚,咚”迫击炮的发射声,一颗颗迫击炮弹落到正在向城门口冲锋的黄流中。易安华转头一看,师属炮兵的迫击炮连已经增援上来了,正在向鬼子开火。紧接着一群援兵登上城楼,加入到战斗中去,这些援兵大部分都手提着花机关,捷克式轻机枪。易安华看清楚了这些援兵都是师部警卫营的官兵。
“军座,您怎么也亲自上来了。”易安华突然发现人群众还有一名手持冲锋枪,身材高大的中将军官,不是七十一军军长兼八十七师师长王敬久,还会是谁?
“少废话,一定要守住光华门,绝不能让鬼子突进来。”王敬久躲在城楼的箭垛后面,一边朝城下开枪,一边大声喊道。
王敬久亲率援军及时赶到,本来快要坚持不住的二五九旅的官兵们顿时重新振作起来,拼命抵抗。
与此同时,接到王敬久报告的唐生智急令已经撤入城内的八十三军一五六师增援通济门和光华门一线的援军也及时赶到,终于打退了鬼子的这次进攻,并且堵住了缺口。
没有胜利的欢呼声,日军连续几次高强度的攻击,已经让所有的官兵都疲惫不堪。见到鬼子一撤退,所有的官兵们都贴着城墙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检查各自的弹药情况。除了依旧趴在城墙上警戒的观察哨和跑来跑去忙着抢救伤员的医护兵。
“军座,幸亏您及时赶到,要不然就让鬼子给突进来了。”易安华双手送上水壶,一脸庆幸地说道。
喘着粗气的王敬久灌下一大口凉水,晃了晃手中的冲锋枪:“这都多少年了,又要亲自拿起枪干了。***,都是刘安棋这个笨蛋,丢了工兵学技”
未等王敬久把话说完,突然一阵枪响,城墙上的一名警戒哨应声倒地。奇怪的是,这枪串不是来自对面鬼子的阵地,而是从城墙下射出的。
原来,一伙日军躲进了城门洞里,守军的火力够不着,往下扔手榴弹也炸不着。敌人却可以从隐蔽处杀伤城墙上的守军。天渐渐黑了,守城官兵急碍手足无措。不知谁说了一句:“烧这帮龟孙子!”
对呀!易安华连忙命令大家七手八脚找来汽油,顺着城墙往门洞口浇。然后,一名自告奋勇的上尉带着几十名敢死队员腰系绳索悄悄从城墙上悬垂落地,一阵手榴弹引燃汽油,城门洞中敌人在烈焰中烧得哇哇大叫,无一生还。
但是这时,对面的鬼子再一次发起进攻。不断有炮弹落到城墙上,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打在城墙上溅起一片火星,回去的路断了。
“弟兄们,跟鬼子拼了。”上尉举起枪,振臂高呼。
所有的敢死队员早已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朝着城外边增援的日军猛扑过去,打得日军抱头鼠窜。勇士们勇猛冲杀,最后全都面向敌方倒在了光华门外。
“达呕必,”
“日!日!日,”
“轰!轰!轰,”子弹漫天飞舞,空中掠过的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楠黄色的轨迹,刺耳的爆炸和枪声不绝于耳。从下午一点开始第六师团牛岛旅团就从东南两个方向向淳化镇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攻守双方争夺得很激烈。激烈的争夺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傍晚,日军进攻的兵力逐渐增多,从下午的一个中队开始冲锋,到现在的一个甚至两个大队整体进攻,牛岛旅团在两个方向都投入了重兵。除了步兵之外,天上日军的飞机犹如蝗虫一般在空中,肆无忌惮的轰炸中国守军。
由于方山上的防空阵地被第六师团的野炮联队压制,因此也无法在对日军的轰炸机产生有效的威胁,结果日军飞机就像蝗虫一般在天空中肆意飞舞。地面,为了配合步兵的行动,谷寿夫把刚刚增援过来的两个战车大队分别加强给了两个方向负责进攻的步兵联队。同时各个联队所属炮兵大队的九二步兵炮和野炮联队的部分山炮、野炮不停的向淳化镇的防御阵地进行轰击,不给中**队一点还手的机会。
“快l!小鬼子炮兵延伸射击了,命令部队立刻进入阵地。”张灵甫大声的命令部队道。张灵甫的三零五团负责防守正面的鬼子,汴市七凶三零六阻击从侧面迂回进攻的鬼子习昨天趁着鬼迪攻的间隙,增援过来的一五一旅的一个团,此时也以连的单位拆开分几次增援给他们两个团。
猛烈而密集的炮弹让张灵甫感觉自己仿佛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中上下起伏。从鬼子今天猛烈的炮火攻击来看,始终无法突破阵地的鬼子已经恼羞成怒了,否则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发动进攻。除了自己这儿,还有就是荣誉第一师负责的防区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其他的外线阵地都已经被鬼子突破了。刚才,他还听到从光华门防向传来猛烈的枪炮声,说明鬼子已经突破了复廓阵地,直逼南京城下了。张灵甫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还能坚持多久。
这时,一种“嘎吱,嘎吱”奇怪的声音在张灵甫耳边响起,趴在阵地最前沿的张灵甫连忙竖起耳朵分辨这种声音,想分析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来,但是声音是阵地前沿一个小山头的拐角处传来的,由于有山的阻挡,他无法观察到,因此只能用声音来分辨,可是由于战场上的爆炸声严重干扰了他的听觉,他没有办法分辩出声音的来源,张灵甫举起望远镜,盯着山下的拐角处。
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隐约还伴随着马达轰鸣的声音,张灵甫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更加专注的盯着。只见望远镜里先是出现了一根炮管,接着是车身,然后是前半截身子,最后是整个车身。然后就是一辆接一辆的出现在拐角处,不一会儿山脚下就聚集了一群坦克,张灵甫粗略的数了一下。一共八辆坦克之多。
“靠!小鬼子我日你祖宗的!连他们妈的坦克都出动了,真是够看得起我的啊!”张灵甫终于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了,原来那个声音是日军坦克履带压在地面时才发出的声音。震惊之余,这位当年北京大学历史大学的高材生也不由爆了一句粗口。第四十五联队新任联队长竹下义晴大佐在望远镜中观看着炮击效果。尽管攻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攻下对面淳化镇的防御阵地,但他还是对刚才炮击的效果十分满意。
这次进攻有战车助战,战车在前,步兵在后,以散兵阵冲锋;掷弹兵和轻重机枪列队跟随着步兵随时给步兵提供火力掩护,由掷弹兵来对付支那军的轻机枪。九二步兵炮缓缓向前推进,随时对暴露的支那军军重机枪火力点进行定点炮击。
对于这样的阵型,竹下义晴觉得简直就是攻坚利器,支那军就是再顽强也肯定抵挡不住大日本皇军这样火力配置的攻击。只要大日本帝国勇士冲上去,卑劣的支那人根本就抵挡不住!拼刺刀比肉搏?那可是日本勇士的强项!更何况,他们还有坦克!
日军的坦克,说实话是一种垃圾得无法再垃圾的坦克,这种坦克装甲薄,集束手榴弹都能把这种坦克炸毁。而且,就这样垃圾的坦克,结构还复杂得要命,因此故障率极高,行进途中特别容易抛钴。可是就这样的垃圾,却能够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
张灵甫看到鬼子的坦克隆隆向自己的阵地驶来,他心急如焚,连忙摇通了镇内旅部的电话。
“旅座!鬼子坦克来了!我请求师属战防炮连火力支援!”
接到张灵甫的请求,李天霞感觉头都大了一圈,五十一师的师属战防炮连原本装备有四门德制口耿玉型歹毫米战防炮,这种炮网好是日军坦克的克星。可是在泓沪会战、固守国防线,然后又是承担撤退的掩护任务,四门战防炮早就已经被摧毁了三门,整个师属战防炮连就剩下这唯一的一门炮。由于一五三旅承担着淳化镇的防御,昨天王耀武特地把这唯一的宝贝连同一五一旅的一个团一起配属给一五三旅。
他狠狠心咬紧牙关下了命令:“张灵甫!唯一的一门战防炮就归你支配了!要是不能给我守住阵地,你给我提着人头来见我!”
五十一师硕果仅存的一门比巫战防炮从镇内一处隐蔽所内被推出来,架设在三零五团阵地后面,黑洞洞的炮口对准正咆哮着冲过来的日军坦克。
“挞挞挞”一辆冲在最前头的**式坦克一边行进,一边吐着火舌,子弹旋风一样从守军的战壕上方划过,打得三零五团的官兵连头都不敢抬。
“预备,放!”眼前着鬼子的坦克越来越近,张灵甫的手用力向下一挥。
猖狂到极点的日军坦克。早已激起战防炮炮手的愤怒。听到张灵甫一声令下,炮手迅速地拉动发火绳。
“咣锁”随着一声金属碰撞声,口临战防炮吐出一条细长的火舌,穿甲弹高速冲出炮口,向正在肆虐横向的第一辆**式坦克飞去。
穿甲弹像是撕开塑料板一样把日军薄皮坦克的铁板撕开一个洞,钻入坦克内,随着一声巨响,中弹的**式坦克当即变成一副熊熊燃烧的火棺材。
坦克上没死的日军战车兵从燃烧的坦克上跳下,马上就遭到早已等候很久的三零五团官兵们发射的子弹射杀。被打成马蜂窝一样倒在坦克边上。
战防炮炮手迅速退掉弹壳,装填手又把一发黄澄澄的炮弹装入炮膛中。随着战防炮又一声爆轰声,第二辆八十九坦克被穿甲弹击中,这辆倒霉的坦克内弹药同时被引爆,猛烈的殉爆,把车顶的车舱盖好像纸板一样飞出去,大火从车内喷涌而出。紧接着,又是一声骤然巨响,坦克炮塔旋转着飞上天空。
只可惜,这门英雄的战防炮位置很快就被日军坦克发现。两辆**式坦克同时昂起黑洞洞的炮口,劈毫米炮接连发出轰响。
两发坦克炮弹同时击中战防炮阵地,随着一道灼热的火浪腾起,战防炮四分五裂,扭曲变形的炮管飞到空中,轮子向两边飞出,炮位上的两名炮手也随着战防炮一起粉身碎骨,边上战防炮连的其他士兵也有多人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