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把曾左棠给吓呆禾曰,讣不想骗保,毕竟高建修可不是好惹的,人家有枪又炮有战舰,是广东之王,广东官场上的大佬们都不敢惹他,何况自己这么一个小商人。再说了,高建修和他的一众手下都是精明人,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骗保,人家看不出来才怪呢。
可是,谁叫自己是郑家的亲戚,自己侄女嫁给了郑鸿遣,虽然是个小妾,但毕竟有了亲戚关系。那天郑芝龙叫自己过去,让自己如此如此,自己能拒绝吗?是,高建修不好惹,可是郑芝龙更是活阎王,自己要拒绝,以后还想做海上生意吗?郑芝龙的骗保计划,破绽太多,投保的货物损失了,没投保的货物完好无损,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可,郑芝龙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明知道是自己指使的,看他怎么办?想跟我郑芝龙翻脸吗?量他没有这个胆。若是他识趣,理赔,那以后各种骗保事件层出不穷,你高建修有再多的银子也陪不了。若是你高建修吃了豹子胆,胆敢不赔,那自己就有了跟高建修翻脸的托词了。现在高建修的海上势力发展迅速,如果现在不干涉他,过不了三年,他就要超过自己,在中国海称王称霸了,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谁叫自己跟郑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非,被老郑当作枪使,自己也不得不从。那天市舶司保险工会的人到了自己家里来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然后表示可以进行理赔。虽然知道高建修手段了得,肯定知道自己跟郑家的关系,估计也不敢怎么调查。不过他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出来自己那谎称被迫抛入海底的货物。只要找不到物证,他就要赔偿自己两万两银子。没想到自己还能发一笔横财啊。当黄维托叫自己上来接受理赔的时候,兴奋异常。
啪啪啪,直到两个如狼似虎的市舶司衙役摔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后,曾左棠这才清醒。正要大喊冤枉,可是嘴巴一直被扇,喊不出来。二十巴掌把曾左棠的嘴巴都打肿了,触目惊心。而那些在坐的海商们,都被这一幕震惊。刚才姜晨发被赔偿,一部分海商起了以后要来骗保的心思,毕竟让保险工会的人去调查真相,很是困难。不过现在看到黄维托翻脸比翻书还快,把曾左棠打了个半死,骗保的想法马上熄灭。这个曾左棠来骗保也太不专业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是来骗保的活该被打。
“大人,冤狂啊小的没有骗保啊曾左棠嚎叫道。
“是吗?荆情真有这么凑巧?刚好投保的那一半货物损失了?。黄维托阴沉着脸问道。
“是啊,还真是凑巧啊。小的装船的时候。把投保和没有投保的货物各放一边。那天遇到海啸,刚好装放投保货物那边倾斜,我只好命令船员把这边货物抛到还是,减轻负担。事情就是这样的曾左棠辩解道。
“说得有理。可是,刚好本官查到了你那被抛到海底的货物。你怎么解释?”黄维托问道。
“大人说笑了。这些货物都被抛到海上,早就不知所踪。大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即使在海面上找到生丝等,也都损坏不能用了对保险工会找到自己所藏货物,曾左棠根本不信。
“可是本官找到的是完好无损的货物,从来没有沾上一滴海水。”黄维托微笑道。看黄维托胸有成足的样子曾左棠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镇静了,也许黄维托是虚张声势,他可能是用新货物冒充的,难道他对投保的货物还做了记号不成?
“大人若是找到了小的甘愿认罪。”曾左棠傲然道。
“好,等的就是曾老板这一句话。来人,把证据抬上来黄维托喝道。
很快,一担担生丝瓷器等物品被抬尖来了,把平板都占满了。看到这些证据。曾左棠并没有被吓倒。
“物证抬上了了,曾左棠你可认罪?”黄维托喝问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市舶司有多神通广大呢,这些证据可是满大街都是,大人你怎么能说这就是我那抛到海里的货呢?莫非你们还有记号不成?”曾左棠狂笑道,胖仲的脸越发通红起来了,很是吓人。
“不错,还让你猜对了,我市舶司还真在各个投了保的货物的包装箱里做了特殊的记号。这些货箱都有咱们市舶司保险工会的记号,只不过一般人发现不了。你以为骗保是这么容易的,天下间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哼黄维托冷哼道。
黄维托一句话震惊了全场,没有想到这个黄维托还有市舶司太奸猾了,竟然在货箱上做记号,自己这么聪明的人还没有发现,人家确实高明啊,自己还真是小觑了市舶司。难怪人家现在做的这么大呢。妈的,难怪当初市舶司保险工会一定要求自己要用他们提供的货箱,玄机就在这里啊。算了,以后自己不再打骗保的主意了,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建修当初为了防止骗保,也是做了一些功夫的。最主要的措施,就是给投保的货物指定有自己的货箱,这货箱其实就是自己在后世看见的集装箱的微缩版本。然后,自己就在每个货箱的内壁上印上记号,记号是由阿拉伯数字加上法语字母组合而成,在大明绝对没有人能认识,除了自己语言学校的学生。当初,有一些比较细心的海商也发现了记号,不过不认识,问了市舶司保险工会的吏员,吏员推脱说是不小心搞上去的,这些细心的海商们也就没有细想。
“记号?什么记号?你口说无凭”小曾左棠有些心虚了,赶紧反驳道。
“这些是阿拉伯数字和欧罗巴法兰西字母,每个箱子的内壁都有,它们能跟咱们在市舶司保险工会的档案对上。现在是我保险工会的档案对给你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黄维托冷笑道。
看到保险工会的的档案上的奇怪图像,与货箱内壁上的图像一对比,还真是一样的。这些图像象鬼画符一样,太难认了。
“大人,这些鬼画符,也可以是你们栽赃的。反正这些鬼画符档案在你们那里,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现在过来说有跟投保的货箱内壁记号一样的档案,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我不服。”既然撕破了脸皮,曾左棠也就据理反驳。
对啊,众海商一想,大家都被市舶司保险工会给算计了,都有些不爽,曾左棠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虽然大家震慑于市舶司和高建修的威名,不敢言语。可是曾左棠的问题,大家都在期待黄维托怎么回答。
“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如此,不过高大人高瞻远瞩,早就料到了海商之中有害群之马,你看,你这不就现行了吗?各位海商,保险工会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这个记号问题,实在抱歉,不过你们也要理解咱的苦衷,咱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等下一次投保的时候,我们会给你们一份记号的单证,咱保险工会也留一份一模一样的,对大家都公平。至于你嘛,曾左棠,早就料到你不会承认了,咱不但有物证,还有人证。来人,把人提上来黄维托继续发飙道。
没想到啊,一向蛮横的市舶司今天竟然还道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过,还让大家震惊的是市舶司竟然能找到人证,神通广大啊。
很快,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被带上来了。一见到此人,曾左棠大惊,脸色大变,彻底崩溃了。
“彭端,你是怎么过来的?。曾左棠低沉着嗓子问道。
“东家,我也是被迫的。
我要不来作证,我一家十口就没命了猥琐男子彰端哭丧着脸答道。
“可是我不是让你躲到福建去吗,你怎么不听话呢曾左棠斥责道。
“我是躲到福建去了,可是市舶司的人先在潮阳把我的家人给抓了起来,然后就一路追到福建把我“请,回来了。他们当时已经找到咱们藏货的地方,我一看完了,也就招了。东家,我是被迫的。他们太神通广大,咱们斗不过人家。”彭端心力憔悴。
“曾左棠,现在可认罪?。黄维托等他俩说完悄悄话就喝问道。
“大人,我认罪。可是,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大人你就饶了我吧。”人证物证俱在,曾左棠只好求饶。
“指使?”黄维托知道大事不好。
“正是,我是受到福建总兵官郑芝龙的指使。我一开始不从。郑芝龙就抓了我全家小的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曾左棠在心里冷笑,看你现在怎么应对。郑芝龙你怕吗?不怕,就等着来自海上的报复啊。怕,你市舶司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混。
“郑军门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办此卑鄙之事,定是你这骗子诬陷。不过即使如此,我市舶司保险工和高大人会不怕任何人。谁要骗保,吃不了兜着走黄维托喝道,对众海商表示,郑芝龙自己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