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苑局不是我的家,但却是我现在唯一所拥有的,不管是权利,金钱,还是生存的理由,所以我把这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拼了命的也只想保住这里的一席之位。
林司设和绿花菜那房的宫婢都把我当成了救世主,所以在这中毒难受的期间,我其实是受到了许多的关怀的,不管她们的目的出于什么,那对我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以前从孤儿院搬出来之后,一个人住,生病了口袋里也要揣着感冒药去上班,晚上半醒半梦中起床给自己熬粥,人最脆弱的的时候不是在被伤害之后,而是在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庆幸在这深宫之中我还有一个司苑局,而不是在冰冷无人问津的美人殿。
头晕,呕吐,发烧折腾了两天,我突然也不那么怨恨凭贵妃了,这病确实让人难受。妖孽太医很不给力的在第三天把解药给送来了。
他来的时候,我仿佛能听到整个司苑局里的丫头们的欢呼,我真想骂他是个庸医。一个食物中毒他研究了两天才弄出来,如果西西山神仙在的话,那只需一个大病小病一贴灵就搞定了,我摇了摇头,把依冷送到嘴边的中药一饮而尽。出乎意料的药不苦还有些微甜,可能是为了给八皇子那样的小屁孩喝而加了让药不苦的东西在里面。
喝完之后我对站在床边一脸若有所思的妖孽太医轻声地说了句:“谢谢”。虽然他真的很不给力,但是如果没有他,估计我还要挨更久的痛苦。
妖孽太医粉嫩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道:“杜姑娘你客气了,我反正照顾你也已经习惯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靠在床边的床柱上,身形修长,一身笔挺的太医官服,看上去人俊逸非凡,可惜少了点男人味。要不然真的是比王凝觉还能让人心动。
我虚弱地一笑:“我现在的身份我也知道是没有资格让你这上太医照顾的,以后你就能摆脱这个习惯了。”妖孽太医和付冽都是太过完美的男人,我真的佩服苗儿的勇气,敢周旋在这两个男人之间,不过下场终归是不尽然。
我又开口道:“曹太医,你有喜欢过的女人吗?”不知为何自己会要想问这个,可能只是想帮苗儿那个痴心的女人问个结果。
许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的问他这样的的私人问题,曹清辰一脸的不自在,动了动身子走到房内的桌边坐了下来,从刚带来的一个包袱里翻着东西,看来是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从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锦盒,走到床前放在我的枕头边说:“以后我可能真的不能随便来你这里了,这个锦盒里面的东西在最危险的时候使用。”
我躺在床上移动了下脑袋看着枕边上的小锦盒,猜测着里面是什么。可能他想用这个东西来打段我的问题,可是我不想让他如愿,我不死心的追问道:“曹太医我问你的问题能回答吗?”
妖孽太医绝色的脸部表情变了变,沉默了半晌道:“杜姑娘为何执意想知道这个?”
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道:“只是有些好奇心,如曹太医这么完美的人会不会也被这种感情俗事给牵绊?”
“会”妖孽太医在我话刚落之时便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急切地问:“是苗儿吗?”
妖孽太医一脸惊讶,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虽然很快便被他成功掩饰掉。但躲不过一直盯着他眼神的我,妖孽太医和王凝觉一个样,要知道情绪只能看眼神,但他俩又完全不同,王凝觉是用面无表情来应付别人,而妖孽太医明显亲和很多,脸部线条始终柔和。算来,他也算解救过我几次的人,而且总是在王凝觉之前出现。不过貌似我一直对他的帮助感觉理所当然,可能也是因为他也是沉海的徒弟吧。
“你怎么知道苗儿?”妖孽太医奇怪地问。
“付冽说的。他想我帮忙把苗儿弄进宫,然后由你照顾,这样可能对苗儿的病情会有利。”我实话实说的告诉了他。
他听了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苗儿的伤我尽力过了,只能顺应天意,付冽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是我出的主意,像苗儿这样的情况是需要奇迹,但是那个奇迹一定是发生在她需要的人身上,她喜欢的是你,她却成天呆在付冽那儿,是醒不过来的。”
妖孽太医听了我的话倒是有了些兴趣,脸上明显的线条明显开朗了起来,急切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怎么救苗儿?”
“你知道一个人的意念吧?如果昏迷的人有个他所爱的人在身边呼唤他,他的意念是能感觉到的,那会大大地增大他苏醒的机率。苗儿只是昏迷了,她没有死去知觉,她本人还有意识只是不受大脑控制了,也许她也想醒来,只是少了那股力量,一股让她冲破身体屏障的力量。那个力量就来自她所爱的人的身上。”我把对付冽所说过的话再度说给曹清辰听。
妖孽太医再次摇了摇头道:“我曾经陪在她身边三个月。”
“那太短了,这个是需要多大的意念的呀,三个月不行,必须要把她当正常人对待,没事与她说话,谈天说地,把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听,每天让她感知你需要她,没有她你生存不下去,要让她知道你并没有放弃她。”
“我做不到,这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妖孽太医并没有为我的话所动,反而绝情的说出这翻话。
我说:“我也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很难,你在宫里有自己的难处,但是她毕竟是真心爱你的女人,也许对你来说女人的爱很容易得到,所以不觉得可贵,可是你是个郎中呀,有办法救活一个人为何不试试。”
妖孽太医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身离开床前,收拾起桌子上放着的小箱包,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那个人不是我,苗儿爱的始终是付冽”
说完提着小箱包,头也没回的离去,外面的阳光照在他笔挺的身上拉着长长的影子,可我却感觉一阵悲凉,他离去的背影竟是那么的落寞,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