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睑眨了眨然后说道:“杜掌司在这司苑局不但人变得水灵了,这态度也变得温顺起来了,不知这是幸事还是坏事呢。”
这算是揶揄吗?我可以把它当成揶揄而不是嘲讽吗?对不起,现在我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们不知不觉中已经产生了抵拒心里,我是害怕,害怕平时见这过我傲慢的人的嘲笑。所以我只想眷能打发他走,能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永不再相见。
“太子有何事请直接吩咐,奴婢再愚笨也懂得自己现在是何身份。”麻烦您大人就直接说吧,别吊着我的忧心,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晚上皇后的寿诞宴上想请杜掌司再起舞。母后在十六皇子夜宴上看了杜掌司的华尔兹可是喜爱得紧。”
哦,难道这就是皇后一直对我和善的原因?难道跟太子没有关系?是不是我自己想得多了。想到这我有些不自在起来,还好没有跟皇后以太子的事来兑换去看宁妃的资格,要不然就糗大了!不但糗大了,还会把事情弄得全糟,指不定皇后还会认为我是个不害躁的女人,这样算来是不是要感谢王凝觉的制造出来的突变!
太子的要求其实很容易满足,不过一支华尔兹,我可以再换首曲,可以再跳得更华丽,只是我为何要这么做,我为何要讨他们开心,没必要为了这个而去得罪乐府的那些人,上次我是夫人人焉以抢他们的风头,现在我是司苑局的人,司苑局与乐府同级别,我这样做只会遭来更多人的仇视,没有任何必要。可太子也不适合得罪。于是只能笑道:“太子这要求奴婢可能无法完成,奴婢现在是司苑局的掌司不属于乐府的人,请太子能见谅。”
太子单手托在椅手上抚弄着他那完美俊俏的下颚,似笑非笑的问我:“杜掌司是自己不乐意,还是真的怕乐府的人不乐意?”
太子绝对不是等闲之辈,这点我早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的问。“太子觉得奴婢现在的身份有权利不乐意吗?”你丢问题给我,我还不把问题丢给你“本王一直觉得杜姑娘应该不是这种没有胆识的人。”
“太子您错了,奴婢的绿豆胆儿就在肝脏相连着,比花生都小多了。”我的胆子说真的不大,以前照过片,真的很小很小,比绿豆大不了多少。
“你怎么知道?莫非杜掌司见过自己的胆?”
“回太子,您真说对了一件事,奴婢真的见过自己的胆,不过那是您很难相信的事情,但是就算奴婢没见过,但奴婢还有心,自己内脏里的这些事儿,心最清楚。”
“杜掌司绕了这么多话,也就是想给本王一个拒绝?”太子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我,眼里有着微怒,太子的权威很大,许是没想到我会这样给他拒绝。可是看着我也没用,难道您还有许公子的读心术不成!
我立即站了起来跪在地上极度委屈地道:“太子您高高在上,要什么得不到,只希望您不要为难奴婢,奴婢乃这司苑局的掌司,实在不便插手其他部门的事,若我以司苑局掌司的身份去跳了支舞,您要乐府的司宫长和掌司怎么想?他们不会怨太子您,他们只会怨恨奴婢,奴婢想太子您也不会想看到皇宫里变成战场吧?”
幸亏我是个女的,若要是个男的,在这宫里跪来跪去还不得去寻块干净的墙撞了算了。我终于明白为何那些穿越的小说,多数是女的往皇宫穿,男的都穿过来大富大贵。
太子听了我的话,只顾一个径的盯着我,沉默不语,累索了半晌之后挥了挥手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本王觉得还是去找王大人解决来得容易,或许可以把杜掌司调到乐府当个舞姬!”
说完一刻也不停留的朝大门走去,我跪在那愣了三秒,然后大声吼道:“太子请留步!”太子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停下来明知故问:“杜掌司还有何事?本王可是急着去找王大人解决这些局内的争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种被人的软威胁很不好受,可是没办法,我能怎么办,不好受也得受,把委屈吞进肚里,等下午膳多吃点,再拉出来就好了。我道:“太子不必去找王大人了,奴婢愿意听从太子的吩咐。”我在司苑局这么悠闲的日子怎么能因为他太子的一句话而改变,舞姬!算是这皇宫最下等的宫婢了,谁要到哪里去!再说我除了会华尔兹其他一窃不通,去了那不是要遭迫害!
“哦!杜掌司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难道不怕得罪乐府的人了?”太子的语气有着明显的嘲意。
“太子觉得奴婢有可能不怕吗?可是为了不给王大人添麻烦,奴婢会想办法平和乐府那些人的怒气,但是奴婢如若能帮到太子的忙,那太子是否也愿意给奴婢一个赏赐?”我跪在地上转了个身,抬着眼坚定看着已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太子。阳光倾泄入大堂,衬托着太子高挺修长的身躯,不得不承认,这个太子确实是有可以与王凝觉媲美的资本,只是这样绝代美男却爱着的是另一个倾国美男。
我的眼神很坚定的告诉太子,如若他不答应给我个赏赐,那么就算送我去乐府当舞姬我也不会妥协!
太子背着阳光的俊颜有些诡异,他笑了笑道:“看来杜掌司你还是说谎了,你的胆子可不只有绿豆大。”说着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眼眸狠唳地看着我道:“能威胁本王的,皇宫里只怕也找不出几个”
没有低头,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被欺负也只能退几步,不可能一直退到无路可退,我的卑微忍辱都是为了以后有退路回到自己正常的人生轨道,所以我会保住那一丝的退路,哪怕太子的眼神再犀利我也不会退缩。我坚定的道:“奴婢绝对不敢威胁太子,奴婢只是想要赏赐而已,难道太子您在如此高位也要吝啬给奴婢一个如此简单的请求吗?”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在睁眼说瞎话。
太子瞪了我半晌,最后拂袖站直身子道:“说。”
我这才松了口气,赶紧道:“奴婢希望这是太子最后一次来找奴婢。太子的身份也不适宜出现在司苑局。”
“杜沁然,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太子听到我所要的赏赐之后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我们。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等着他的大架离去之后,我才缓慢地站了起来,揉着早已生痛的双膝,坐在椅子上不明所以的问在座的司设:“司设们,你们说这太子最后所说的话是何意?”
“太子似乎很生气”,“太子确实很生气”,“太子绝对很生气”这三个答案是司设们给出来的。可是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准了我的赏赐没有。我无奈地大声道:“姐姐们,能不能给我个准确的答案。”
管理花园的何司设一脸担忧地道:“掌司,下官们只能准确的告诉你,太子生气了。”我挫败的把背靠着椅背,头用力往后仰,算了,这些人也给不出个所以然来。等到晚上的时候看太子会不会派人来叫我去表演就知道了。
但是不管如何,我现在要做的是去乐府送上两首浩气回荡的适合在宴会上弹琴的曲子,以消除他们对我的敌意。也许这些算得上是我这现代人穿到古代来的唯一优势了。不过这些曲子也是别人的东西,我这样算不算剽窃?不算吧,因为我在乐师流纱出现惊艳的表情时特地声明了,这些不是我所做的曲,这些都是我那国的大师们做的,希望能带给乐府一些帮助,然后我小声翼翼地跟流纱说:“也希望万一太子硬要我去再表演华尔兹乐府的人不要生气,毕竟现在我身份不同了。”
流纱是个懂事理的人,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流纱会尽力很乐府司宫长说明的。何况杜掌司您这不是还给了乐府上这么好的曲么。”
我这才安心地回了司苑局,翻箱倒怪的找衣裳,发现自己的这些衣裳都不适合跳华尔兹,太子如若真要我跳,是否会把上次的宁妃宫庭装给带来?
这时的我倒很想太子答应我的赏赐,只需要一支舞,便能换来一半的宁静,真是太划算了,可依太子离去时的情形来看,太子似乎更大的可能是就此了之。
一下午都呆在花园里拿着小锄头锄着草,司苑局里的宫女司设们也并未因为太子的到来而受到影响,司苑局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直到暮色快降临之时王凝觉突然到来再次打破了这宁静。
看来这司苑局真的是被冷淡了许久了。王凝觉的到来也能令那些司设们紧张万分,个个在自己的岗位忙活着,就怕万一这上面的大官儿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发配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