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郡主要与一个宫婢做比较?不觉得降低了身份!让开,别让我叫侍卫动手。”王凝觉说完掀开帘布走了进来,掀开帘布那会我正好瞧见了蕾郡主穿着浅绿色的百花裙站在轿子前横眉怒眼地瞪着我,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蕾郡主估计恨得想把我碎尸万段了。可是冲我来有毛用呀,有本事冲王凝觉呀。
王凝觉坐了下来说:“皓齿,她再不让开别跟她客气。”
我听着他毫无感情的话,有些害怕,这样的男人真的可以说是没血没肉,好歹那人也是他夫人呀!我眨了眨眼小声地说:“对女人还是温柔点好。”
王凝觉猛地射过来一道冷光,吓得我缩到轿子的一边,再也不敢言语。
轿子七转八转的终于到了乐府。乐府的人见我的到来表现出很欢迎的样子,可是我心里明白,那都是看在王凝觉到来的面子上。
乐府的司宫长我也见过,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舞姬出生的嘛,自是身段曼妙,一抬手一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女人的妩媚,鹅蛋脸,柳叶眉,一轻笑可以百媚生,这样的美人儿怎么就让她当了司宫长而没有被皇上皇子给霸占去呢。
王凝觉坐了下来平淡地说:“柳司宫长,由于太子的强烈要求,原司苑局的掌司就调配到你们乐府来做舞姬,太子交待了,今天晚上要看到她的舞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他的语气平和,却真的让人听了不能拒绝。
柳司宫长浅笑道:“王大人请放心,下官做事王大人不用担心,有了杜掌司的加入,今天寿宴乐府定当出彩受到重赏。杜掌司今晚就有劳你了。”说完转过身来拉着我的手,表现得甚是欢喜。
我反正也看不出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能应合道:“柳司宫长这样说奴婢就有些压力了,奴婢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好。”
“杜掌司上次在十六皇上满岁的夜宴上表演的舞真的是让我们这些乐府的人都觉得很惊艳,打破了陈旧无新鲜的宫庭舞,注入了新鲜的活力,若是那种舞能多人一起起舞的话定当能惊艳整个寿晏,可惜现在没有时间了。”柳司宫长说到这一脸的可惜。
我笑了笑道:“柳司宫长不必可惜,以后有的是机会呢。奴婢定当把所会之舞都授于其他舞姬的姐妹们。”
“这样甚好甚好”柳司宫长等的就是这句话。露出满意的笑容,更显得她光彩动人。如果的脸面真的会变化的话,我倒希望是变成一个倾国倾城之色,那多威风呀。那才叫万丈荣光呀。反正我现在死,死不了,活,活不好,不如长得好点,不说给别人看,给自己看都心理爽些呀。
王凝觉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杜掌司就交给柳司宫长了,我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杜沁然你听话,寿宴的时候尽量能博得皇后欢心,那么明天的事就更容易一点。”
我知道他所指的事是明天请求皇后让我们去见宁妃,说实话,我一舞姬莫名其妙要见宁妃是有些艰难的。
我点了点头道:“奴婢自当尽力,王大人您就放心吧。”
王凝觉没再说什么,径自走出乐府大堂,边走边对站在门边等候的皓齿说:“把所有司苑局管理白萝卜那块的宫婢全召集,我要亲自审问。”
我叹了口气,王凝觉这是在为我忙活呢,他确实没有能做到对我的事置之不理,但其实却也不过是因为他师父的原故,他再怨恨他师父也不过无痛呻吟的反抗一下,真正会伤害到他师父的事情他还是一马当先拦了下来。这样的王凝觉真的让我是爱恨都无能。
由于在乐府我与流纱有点交情,柳司宫长像是也知道,便安排了流纱接待了我,流纱其实是乐师,专门负责古筝演奏,但其实我是没有单独见识过她的古筝水平的,我想绝对不至于低于船舫上的那些艺人。
而且像流纱她这样的乐师,乐律特点的好,我只要哼一遍的歌,他们就能谱出来,虽然那谱子是一些让我看着头痛的奇怪符号。
流纱把我带到一间比较清雅的房,位于乐府最偏僻的地方,她笑了笑,清秀的脸上露出两个梨窝:“这里是最偏僻的地方,可能晚上有些儿冷清,不过没办法,整个乐府就这间房还空着呢。”
我诧异的问道:“这乐府的舞姬还能一人一间房?”
流纱点了点头:“皇宫的舞姬虽然有很多,但像杜姑娘这样可以领舞的算是天姬,是从三品,自当有单独的房间呢,天姬的官职可不会比司苑局的掌司低哦。”
我晕了晕了,原以为只是来当个舞姬,没想到舞姬还有官级的!那岂不是也有俸禄什么的!
“流纱你是几品呀?乐师应该也有官级吧?”我好奇地问道。
“我呀,五品吧,我都连独奏的机会都没有的,我这样的是没有什么大官级的,原本是涟水河边船舫上的艺人,做过艺人的很难在宫里出头。”流纱说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感叹不用好运进了皇宫,还是在哀叹运气坏居然被送到了皇宫里。
“皇宫也会到船舫上去挑乐师吗?”我好奇地问,皇宫里的乐师还少么,还要到那等烟花之地去挑。
流纱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是,皇宫里的乐师都是自小便在皇宫学习的,像我只是被太子看中而带回皇宫的,不过我也不知道进了皇宫是幸还是不幸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想太多,你看看我,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一贬再贬,再在直接做到了舞姬,以后指不定还会派去净衣房和军妓营,也想过干脆一死百了,但最后还不是想通了,命天注定的,活着才有希望呢,有希望才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呀,咱们都要好好地活着,不去跟别人比,这宫里要是做比较会气死人。”我是想着安慰她的,不过好像这话说出来惨白无力。
“流纱可不跟别人比,流纱只要外面的人过得好就行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晃过一丝感伤。外面的人是她的何人,我也不好问,许是自己的亲人吧,据说宫里很多宫婢都捎钱回家养活自家人,让自家人能穿好用好一些,也就是她们在宫里的最大奔头了,否则这暗无天日,毫无曙光的宫殿里要怎么有活下去的理由。
不想说这些另人不愉快的事情,我换了个话题道:“流纱,我还没听你独自弹奏过呢,要不我们就在这房里来个你抚琴我起舞!要是配合得好,寿宴上我就跟司宫长说让你给我独奏,我给你一个曲子。到时只有你会,司宫长断然只能答应。”
听我这样说,流纱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露出欣喜,但马上又沉了下去道:“这样不好吧,司宫长会不会觉得我们太喧宾夺主了?”
“没什么不好,你想要出头,就得来这招。要不然在几百个乐师里,真的看不到灿烂的阳光。”我这人就是这么鸡婆,关系好点的人就想帮别人。这样应该不至于得罪司宫长吧。
流纱思索了横了心道:“好,那就有劳杜掌司你了。”
我笑了笑道:“别叫我掌司了,我现在是舞姬。我唱给你听,你谱曲。”
“好,等我拿纸和笔。”流纱欢喜地跑去拿纸笔。
我把《手心的温柔》唱给她听,这首歌也是在孤儿院时院长最喜欢的歌,特别适合华尔兹,流纱听完半惊喜半好奇地问:“杜姑娘的这些乐曲都哪里来的?为何这么与众不同?节奏变化鲜明,而且明快,相当适合寿宴,还有上午杜姑娘来给乐府送的那首全场伴乐也相当大气。杜姑娘是出生在乐曲世家吗?”
我笑了笑:“流纱你快莫这么说,我这都是拿的别人的,在我们那要算我这为剽窃了。总之咱们就安心用,顶多我回了家多买买那些人的碟,多在网上给他们留几句好评。嘿嘿也算报达他们的才华让我在古代有了方便。”
“杜姑娘不是东城国的人吗?你所说的碟,网上是什么?流纱怎么从未听说过?”我这才发现我所说的现代词把流纱给整糊涂了。还好东城国以前是个开放的国度,有外来人也不奇怪。
我回说:“我不是东城国的人,所以你听不懂很正常呀。我们快点来练习。”不再与她多话,要不然说多错多,都要解释不清了。
我们就这样关着门练习,其间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流纱的琴艺确实是婉转悠扬,指间拔乱自如,一派大师的水平,怪不得太子上个船舫就把她给带进了宫里来了。可是这太子也太没责任了,把人带进来好歹要给人一点提拔吧,这么好的人才埋没了多可惜!
不过这样想来,这太子还真算得上个伯乐,我和流纱这样的千里马全被他那针眼给挑出来了。
为了让我跳舞既然真的跑去让王凝觉把我调来乐府当舞姬,若司苑局没出这事,不知道王凝觉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也活着王凝觉幸运,出了这事,王凝觉就将计就了计,把我调到乐府来当舞姬,司苑局这白萝卜事件被皇后知道的时候,我也已经调到完全不沾边的乐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