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沉浸在温暖之中,如沉温泉,舒畅难言,不知时间之流逝,周围之变化,五官完全关闭,专注于相身上。 他乍然醒来,感觉奇异,似是一瞬间,又似是悠远漫长。
他长吁一口气后,想退出观天人神照经,于是眉心之眼一动,心珠倏一下钻出相身,化为三颗,在相身上方两尺处旋转。
李慕禅一怔,隐隐觉得奇怪。
相身消失之际,他一下明白,心珠多了一颗!相身消失,他褪出观天人神照经中,归返原本身体,顿时觉出了异样。
闭着眼,感觉格外清晰,肌肤越敏感,空气中灰尘悠悠落下,他能感觉得到,也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微风,绕他身体旋动。
庙外三道呼吸,正南门口方向,呼吸极徽极弱,若有若无,东边与西边也各有呼吸声,深匀细长,明显许多。他知道,这是林琼英师徒三人。
他慢慢睁开眼,眼光泄出,庙内顿时一亮,佛像闪了一下,现出森森之状,如地府阎罗殿。灰色僧袍无风自动,玫荡片刻,缓缓敛去,偃旗息鼓。
李慕禅露出一抹微笑,外面虽是黑夜,他却觉得天格外的空旷,身心舒畅难言,生命格外的美好。
“林掌门?”他扬声唤道。
“咦,湛然,你醒了?!”眼前白影一晃,林琼英蓦的出现,白衣如雪,轻劝飘荡,挟着淡淡幽香。
她眼波如水,在他脸上流转,讶然道:“看来湛然你武功大进?
李慕禅摇头,微笑道:“刚把伤势穗定下来。”
林琼英仍是好奇的望着他,打量着他,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道:“这就好,慢慢将养就是。”她感觉极奇异,站在李慕禅跟前,像是站在一座巍巍高山之下仰望森森压力扑面而来,竟有呼吸不畅之感。如此异相,定是他武功大进,才能如此。李慕禅笑道:“这是第几日了?”“五天了。”林琼英回过神,抿嘴笑道:“果然厉害,不吃不喝五天,谁也摆不住的!”她又忙道:“可要吃些东西?”琪儿煮了粥,想等你醒来吃,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四天!”李慕禅笑道:“好啊,确实饿了。”两女很快过来,点起四支火把,照彻庙内,搬来一张桌子,还有四碗热腾腾的白米粥,里面撒了一些野菇,香气扑鼻。
灯火亮如白昼,李慕禅坐在榀上没动,接过李玉琪递来的粥,微笑点头,芙道:“好香!”
林琼英笑道:“琪儿的手艺极好,你尝尝,不能多喝,只喝这一碗垫一垫,天亮了再吃些东西。”
李玉琪不敢与他目光相接,微垂臻,!\}隔着面纱,李慕禅却能看到她两颊绯红,娇艳动人。他也能隐隐感觉到她的心绪,紧张,兴奋,甜蜜,复杂莫名。
脸上不动声色,心下暗怔,不知怎么回事,又望向周五、贤,凝神感觉,感觉到了一股不耐烦,恼怒又无奈。再转向林琼英,感觉到一丝赞叹,一丝丝得意。李慕禅暗忖,难不成,是他心通?修炼佛门的禅定,往往易生种种神通。
对这些神通,他自然精熟,而且,他也经历过一些神通,如嗅觉灵敏,思绪如珠,眼前现出数里外情景。
佛门的神通,乃最奇异之物,既是深渊,又是机会,修炼禅定,到了一定层次与境界,自然会遇上。一旦遇上,如何处置,却是最关键之心印,谓之上天梯之妙法,古今成圣之最秘一诀,千载以来,书卷不传,唯以心印心,灌顶传承。
凡人修炼,最易沉迷于神通,一旦如此,则坠入邪道,永世不得生,若能越神通,斩断种种诱惑,则禅心坚固,定力精进,修炼境界更上一层。
所以,修炼并非全是有益无害,到达一定层次,-比不修炼更危险,所以许多凡夫俗子畏惧,非大勇大智者,无法脱,达至彼岸。
可惜,当初法性大师圆寂太早,没能来得及灌顶传承,李慕禅修出神通时,通过自悟,将其当成天魔斩去,修为勇猛精进,达至初样,脱离欲界。
自己修炼既难且险,稍有不惧,动辄有性命之忧,当然,若是层次不到,也不会出危险。
李慕禅忸能自己修至初禅,既勇且智,加之他佛法精深,故雪印神尼对他青眼有加,推崇备至。不过,如今他达色界,禅心已定,有了神通却不必抛开,乃是喜事。
一边喝着粥,他一边思绪涌动,一边感受着三女的心绪,这种感觉颇为奇妙,随后又是一怔。自己竟一心三用了!
看到三女白衣如雪,闻着她们身上淡淡幽香,李慕禅忽然下身勃起,坚硬如铁,好在他是盘坐着,膝上盖着衣裳。
他并没慌乱,这是心珠增强之幅作用,再修炼一阵子,禅定几次,加固定力,自然能克制住这**。
心珠一颗时,他只觉精神如虎,眈眈注视众生,心珠两颗时,他只觉自己如龙,在云端俯视众生。
此时,心珠三颗,这俯记之感更强,又生出无穷的侵略与占有欲,恨不得把三女揽进怀里,揉到身体里。“湛然,怎么了?”林琼英忽然抬头,眼波如水。
李慕禅心中一动,忙克制住,放下空碗,微笑道:“真是有劳林掌门与两位姑娘了,你们休息一下,我来守夜吧。”他说话之际,双手结不动根本印。
林琼英笑道:“好啊,你入定五天,精神看起来很足呀,……我倒还撑得住,这两个小丫头受累了。”
李玉琪一直低头,没说话,周五、贤瞪李慕禅一眼,颇是不忿,她没想到李慕禅竟一下入定五天。
这五天五夜,虽也能歇息,但每天只睡一个时辰,心弦时刻紧绷着,确实极辛苦的,尤其是为这个讨厌的家伙!李慕禅合什一礼,笑道:“呵呵,多谢李姑娘,周姑娘了!”
李玉琪忙摇头,飞快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周五、贤明眸如水,紧盯着他,暗自一撇嘴。李慕禅稍一凝神感应,就知她是暗骂自己,不由叹了口气。看来,人活在世,难得糊涂,什么都知道,也实在无趣了些。
周玉贤性感惹火,比李玉琪更胜几分,让人恨不得压到身下蹂蹒,即便仅过一过眼癔,也足令人心情愉悦。知道她在骂自己,自然大觉扫兴。
众人很快吃完,李慕禅坐到庙外,林琼英跟出来,李玉琪与周玉贤坐到榻上打坐调息。
庙外也摆着一张榻,两块儿木板拼成,下面垫着圆滚木头,做得很简易。李慕禅与林琼英坐上毒。
林琼英打量他一眼,笑道:“看你脸色仍不好,什么时候能痊愈?”李慕禅摇头,叹道:“怕要一个月功夫。”
其实,他已好得七七八八,再入定一次,就能痊愈,但他行事谨慎,总存一丝防范。林琼英笑道:“那两家伙倒也厉害,能把你伤成这样。李慕禅摇头笑了笑,没有多说。天亮时分,一行人继续出。
李慕禅脸色仍苍白,看起来病怏怏的,一直坐在车厢里,周玉贤与李玉琪在外面驾车,林琼英坐在车厢。
两边床榻,一人坐一边,李慕禅多数时间是闭着眼,不停运功,一心三用,他大喜过望,好像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他修炼内力,却不用一心三用,而是用运转紫丹。
经过数天的修炼,紫丹也变大了一图,约增了三分之一,流光溢彩,宛如实质,越的瑰丽动人。紫丹旋转,瑰丽的紫光照彻整个丹邛上与五脏六腑。
李慕禅此时精神大增,运转紫丹越流畅,度大增,在紫丹的运转下,经脉也扩涨了三分之一。如此一来,他内力大涨,却是因祸得福了。
他暗忖,这舍身**对自己乃大补药,凝成一颗心珠,又增强了紫丹,若是多用几次,岂不是更厉害?
不过,这个舍身**,他却不敢多用,一个时辰过后,舍身**失效,顿时浑身绵软,骨头仿佛被抽走,周身一切都要消散。这绝非抽空了内力与精力,而是一种莫名的东西,令他大为忌惮。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舍身**很危险,绝不能多用。
他极相信直觉,所以不敢妄动,否则,没实现天下第一之梦「反而送了性命,离开这个世界,岂不是可惜?
七天之后,他们来到一座小镇,将马车送到一家,然后四人徒步而行,往东边一片连绵的山脉而去。翻过两座山,来到一座笔直的山峰下。“湛然,到啦。”林琼英转头道。
李慕禅打量四周,这里是一座山谷,四周环山,西边、南边、北边,都是直上直下,险峻非窜的高山。
东边,一座更高的山拔地而起,直上直下屹立,远远看去,如一柄宝剑直插云霄。抬头仰望,山顶被白云遮住,看不清楚。李慕禅讶然,指了指:“林掌门,这是贵派?“怎么,不像吗?”林琼英自豪的笑问。
李慕禅摇摇头,打量四周,这里地势平坦,绿草茵茵,一条小溪从东边蜿蜒而下,经过这里,流向远处。李慕禅笑道:“真是一处好地方!这是一座山谷,四面环山,只有西边一个小道,很是幽静偏僻。李慕禅笑问:“万一有人围起来,怎么办?”
林琼英抿嘀轻笑:“想围那就围呗!”咱们上面什么都有,过上十年八年没问题!”
李慕禅点点头,道:“若有飞鸟传讯,再有外援,真是固若金汤!”林琼英笑了笑,忽然出一声长啸。
很快,一个黑物呼呼降下,转眼间巷到他们跟前,蓦的停住,却是一个圆形的大筐,两人合抱粗。
圆筐是铁丝织成,下面垫着木板,周围缠得密密麻麻,看着很结实,能容下四五个人。李慕禅皱眉,这筐的样子像极了后世的鸡笼子。林琼英伸手,笑道:“湛然,咱们上去吧?”寺慕禅点点头。
林琼英轻轻一跃,进了筐中,李慕禅也跟着进去,站到她身边,李玉琪与周玉贤同时跃进来。
四人站在木板上,抓着旁边的铁丝,围成一个圆,免得圆筐倾斜。
这般站法,恰好面面相对,呼吸可闻,李玉琪恰站在他对面,微垂臻,脖子都红了。周玉贤明眸不眨,直勾勾瞪着李慕裨,似乎要从气势上压住他。
李慕禅不看她,望向林琼英,笑道:“迳法子倒奇特,真是万无一失!”
林琼英抿嘀笑道:“这法拳虽笨一点儿,胜在妥当,除非咱们想,否则,谁也甭想上来!”
李慕禅点头,怪不得她们不怕赫连世家找上门,如此上山之法,便是赫连世家,也无可奈何。圆筐上得极快,她们白衫飘动,转眼功夫上了数十丈高。
下面越来越小,小溪变成丝带,树林变成草甸,眼前一片片浮云,空气也变得冷冽,由炎炎夏日变成了秋天。
圆筐忽然停住,他们停在一个三角木头架子前,凌空而立,周围是山峰之j&,入眼可见一片连绵的屋舍。圆筐平移,缓缓来到山顶的平地上,然后落下。
李慕禅摇头感叹,确实戒备森严,若是敌人,到了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把圆筐一放,摔下去有死无生。
几个白衣少女静静站着,见到林琼英,纷纷抱拳:“师父!”
林琼英飘飘落地,摆摆手,纷她们介绍李慕禅。
她们皆白衣飘飘,脸上却没蒙白纱,个个中上之姿,却没有李玉琪与周玉贤的美貌。
她们见到李慕禅,大是惊讶,这里从来没出现过男人的。
ps:晚啦,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