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平野冷冷道:“不动手也行,十万两银子,你姓何的不是有钱嘛,给我掏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李慕禅道:“十万两……,有点儿多了罢。 ”
“十万两买你的小命,你觉得不值?!”范平野轻哼,上下打量着他:“你小子倒是人模狗样的!”
李慕禅皱眉道:“,但掌力浑厚,内力修为甚至稍胜自己一筹。
李慕禅微笑站在船边,挥竹篙一扫,“砰!”小船打着旋儿,像是被打起来的螺陀。
范平野不能施展内力,只能拔出剑来。
“砰!”李慕禅挥着竹篙又是一下:“你的剑法还是到下面去施展吧!”
他说着又挥动竹篙击在小船上,“啪!”小船四分,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阴寒得像要把周围的河水凝成冰。
可惜再阴毒的语气也改变不了他的窘状,五脏六腑绞痛,身体一阵阵发虚发冷。好像随时会昏迷过去。
他知道自己受伤太重了,顾不得其它,挣扎着到了岸边,翻身上到石阶上。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用意志强压着黑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
还好他虽落水,这玉瓶仍在,他庆幸一声,暗道天不绝色,拔开塞子后对准嘴一倒,瓶里的药全部吞服。
做完了这些,他几乎昏迷过去,却有一股气撑着他。强忍着困意与昏沉,努力的运功催动药力。
原本失控的内力有一丝缓和之象,他能指挥一小股,然后催动药力,一阵温暖与馨香飘荡在五脏六腑间,他精神一振,黑暗不再出现。
他睁开眼睛,扭头打量四周,清晨时分,人们都没醒过来。薄雾笼罩着周围一切,再没其他人。
没看到李慕禅,他长舒一口气,恨恨咬了咬牙,不敢再呆着。万一姓何的改了主意,真要杀自己。那真没有还手之力!
他咬着牙努力站起来,然后沿着河边往东走,一直碰到有船,招呼了一声,乘船逃离了此处。
李慕禅站在远处看着他艰难而仓皇的离开,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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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李慕禅正拿着一卷书在小亭里闲读,小亭建于花园中央,周围是繁华如锦,香气幽幽。
石桌上摆着瓜果与美酒,这些东西秀秀做得很周到细致,弄完这些手她出了门,说要出去找仆人。
李慕禅摆摆手由得她,这个秀秀虽然经验不多,有些青涩,但很聪明,性子也淳朴,他用得放心。
夕阳慢慢落下,周围一切变得越来越红,尤其那些花朵,微有阖意,瑰丽动人,令李慕禅陶醉。
他放下书打量着这花园,暗自赞叹原本主人的雅致,自己能买了这座宅子也是运气。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秀秀一袭杏黄罗衫,带着两个中年女子袅袅过来,如弱柳扶风,姿态曼妙动人。
她站到小亭外的台阶前,盈盈行了礼后,轻声道:“爷,这是我找来的仆人。”
李慕禅上下打量两中年女子一眼,点点头,两女相貌普通,既不丑也不美,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不是刁蛮之人,心性踏实肯干,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累,是仆人的好人选。
李慕禅扫一眼秀秀,露出笑容。
秀秀只觉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一下被看透了,忙低下头去,红着脸轻声道:“爷,年纪轻的太娇气,我看她们两个挺好。”
李慕禅点点头,微笑道:“嗯,不错,交给你了,不满意的话你随时换人,不必跟我说了。”
“是!”秀秀欢喜的应道。
她一下找到了女主人的感觉,轻声道:“张嫂,王嫂,我带你们安置一下,今天就开始忙吧。”
“是,姑娘。”两中年妇人顺从的点头。
知道自己的生杀大权都落在秀秀身上,她们自然不敢起什么心思,不能因为年纪而欺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李慕禅摆手,又拿起书来,懒洋洋的道:“去吧去吧,秀秀,记得这几天不要出门!”
“是。”秀秀没多问,脆生生应一声,带着两中年女子离开了后花园,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这后花园她们不能进,免得打扰了爷的宁静,还有一些规矩也要遵从,违背的话只能请走。
她在百花船受过严格的训练,正因为此徐妈妈才收狮子大开口,李慕禅才会毫不犹豫的付钱。
李慕禅看着她们三人,摇头笑了笑,这秀秀还真有小女人的心思,不敢打少女是怕分宠吧。她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
普通人与武者最重要的区别就是认命。不管碰上什么,他们会很快接受,秀秀能迅速适应身份,是因为没抗争念头,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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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功夫,三天过去,李慕禅这天清晨正沿着河边溜达,带着水气的空气进入肺里格外的清爽。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嘿嘿……”忽然一声冷笑传来,河上飘来一只小船,船头站着范平野,一身劲装。腰佩长剑,眼中的怨毒能把他吞了。
李慕禅毫不在意的笑笑:“姓范的,你还不死心?”
范平野冷笑:“姓何的,今天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范!”
李慕禅笑了笑:“你姓不姓范关我何事?我又没有你这么个不屑子!”
“好胆!”范平野勃然大怒。
李慕禅负手站在岸边,摇摇头道:“伤好了?”
范平野咬着牙,冷冷道:“姓何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李慕禅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
他伸手拔出剑来,摆出一个姿势。静静望着范平野:“来罢!”
范平野一蹬,斜掠向李慕禅,身在空中便刺出一剑,整个人与剑化为一道白虹直贯向李慕禅。
李慕禅哼一声,退后一步:“倒有点儿道行!”
他看似不敢直掠其锋,范平野得势不让人,看他后退,滔滔剑招扑面而来,宛如江河倒灌而下。
李慕禅挥剑抵挡,“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在宁静的空气里传出很远。清脆悦耳。
“姓何的,来啊,来啊!”范平野一边挥剑一边得意的冷笑,意气风发,步步紧逼。
他这一刻说不出的豪气。先前的郁气一散而光,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以抒自己之得意。
李慕禅紧抿着唇,慢慢后退,转眼功夫退了十几步,好像没有还手之力,苦苦支撑着。
范平野看他韧性十足,狂攻不下,顿时着忙,冷笑道:“哼,你小子倒有几分本事,接我这一剑!”
他长剑蓦的一缓,然后双手持剑猛的一劈,如一阵狂风袭来。
李慕禅忽然睁大眼睛,精芒迸射:“不过如此罢了,接我一剑!”
他陡的剑刺出,剑贴着范平野的长剑刺到喉咙前,比他的剑先到一步,范平野只能后退。
李慕禅又跟着刺出一剑,“嗤”一声轻啸,宛如衣帛撕开,范平野只能后退,这一剑太快。
李慕禅又跟上一步刺出一剑,逼得范平野只能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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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冷笑道:“姓范的,你的剑法不过如此,是有几分精妙,可惜明珠暗投,落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你这武夫不知道暴殄天物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好菜被猪拱了!”
“姓何的,你找死!”范平野怒哼。
李慕禅冷笑:“我找死还是你找死,今天我再饶你一次,再有下次,定杀不饶,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
他说罢剑光陡的一亮,范平野一惊,忙要后退,却已经晚了,只觉手腕一痛,随即长剑落地。
李慕禅倏的欺身,一脚把他踹进河里。
“砰!”范平野重重落水,砸得水花四溅,小船上的船夫看得一惊,不敢靠近来接他。
范平野捂着右腕怒瞪李慕禅:“姓何的,我的手……”
李慕禅淡淡道:“你太糟蹋这精妙的剑法,不如没手的好!”
“你……”范平野看着手腕白骨森森,剧烈疼痛几乎把他击溃,他恶毒的嘶哑:“姓何的,我与你誓不两立!”
李慕禅还剑归鞘,轻淡的笑了笑:“你这话已经说过几遍了,回去好好养着吧,除了不能用,剑死不了的!”
“姓何的,你等着!”范平野喷火般双眼死死瞪着他,猛的一扭头,大喝一声:“还不过来!”
船夫微微颤抖,被他一瞪一喝,顿时胆气皆丧,不敢有违,忙哆哆嗦嗦的撑了篙过来。
李慕禅摇摇头道:“真是个废物啊……”
范平野听到这话差点儿吐血,牙咬得吱吱响,扭头瞪李慕禅一眼,忽然怒喝道:“还不开船!”
船夫忙不迭的点头,撑着竹篙慢慢离开了。
李慕禅哈哈大笑,笑声将范平野气得脸都白了,他死死咬着牙,发出各种恶毒的咒骂。
李慕禅待他完全消失于晨雾里,才摇头失笑,自己这一番戏演得没人欣赏,殊为可惜。
“啪!啪!”清亮的巴掌声响起,李慕禅扭头一瞧,河上又飘来一只小花船,悠悠荡荡,船头站着一穿着白衣的少女,身姿婀娜曼妙,曲线饱满丰盈,让人一看就怦然心动。
李慕禅微眯眼睛,一眼认了出来,笑了笑:“许姑娘?”
这花船上的姑娘秀美动人,但比易晓茹原本相貌差了几筹,却已经是美人儿了,加上她独特的气质,足以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何先生好厉害的剑法!”易晓茹娇笑,声音娇柔糯软,说不出的荡人。
她不仅改变了容貌,还改了声音,甚至口音都变了,一听好像是南人,却极为悦耳动听。
李慕禅笑了笑:“雕虫小技罢了!”
易晓茹捂嘴娇笑道:“何先生请上船来罢,雾气太重莫打湿了衣裳。”
“好啊,美人儿相邀岂能拒绝?”李慕禅笑道,飘飘落到她跟前,小船动也没动。
“先生好轻功!”易晓茹抚掌赞叹。
两人看着好像一个钦慕武功,一个看好美色,易晓茹又一幅船娘打扮,这种场景很常见。
他们交手的清鸣声惊醒了周围,纷纷躲在一边看热闹,看到这般情景,又是羡慕又是赞叹,美人儿英雄自古就是绝配。
他们恨自己武功不济,不能夺得美人儿芳心,却也没太关注,毕竟对方只是一个般娘,这荆州城河上美貌船娘多得很,一点儿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