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锦抿了口黑咖,翻开手旁的文件夹,翻看着资料,半晌,才抬起头:“后天我要去一趟J城,回来之后,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好吗?”
“轰……”暗沉的夜幕里突地响起一道惊雷。深秋的晚上,雨水来势汹汹,突袭而至。
一道闪电划破长破,穿透黑暗,**的院落上,昏黄的路灯仿佛如一双睁不开的眼睛,阴变凉幽幽地忽明忽暗,刷刷的雨水打落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幽暗的幕色中,隐隐的传来怒骂声:“贱蹄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古董花瓶值多少钱?让你擦个地板,居然把花瓶给打破了,吴妈,让她到外面去跪着,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怕是不会长记性!”而后便张一个瘦弱的人影,被推出了门外,明亮的灯隐射出的灯光,在一个呼吸间,便不见了。
发丝披落在肩上,与身上的那一袭黑色的布衣相融,更与这夜幕相融。豆大的雨滴打落在身上,落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破碎的水花。
“欧阳锦,不痛,不痛……”跪着的人儿一遍又一遍地低喃,是在安慰自己,或者是在为自己加油!那冷冷的语调里,有着让人心悸的疼。
**的头发黏在脸上,雨水洗礼着那刚刚被抽打的伤口,疼,在身体里蔓延,牙齿紧紧地咬着失血的下唇,颌边却有血,混着雨水,慢慢地流下,像是一道小溪,而那唇角便是源头。
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欧阳锦猛地睁开眼睛,望着穿外的那朵朵白云,才发现自己正处在那三万英尺的云层穿梭的飞机上。
“刚听到你喊疼,是不是刚刚做恶梦了?我有时候也这样,不过醒了之后就没事了。”空姐端着饮料走了过来,女孩顺手取了一杯水递给欧阳锦,微笑的安慰道:“喝口水吧,没事了!”
缓缓地从梦境中清配过来,欧阳锦长呼了口气,接过水,取出湿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朝坐在身旁的女孩微微一笑:“谢谢,你是去J城旅游的吗?”
离开J城有好久了吧,久到连欧阳锦都有些记不清了,虽然每年都会回来一趟,但是也只是看看拜拜阿婆,跟以前的那些同学,朋友都很少联系,突然听到久违的乡音,顿时觉得倍感亲切,对身边坐着的这个女孩子好感也多添了几分。
“呵呵……不是的,我刚刚从日本回来,陪爸爸妈妈过圣诞节呢!正好今年又赶上我二十岁生日,”女孩梳着日本街头很时兴的少女头式,眼睛笑成弯月:“我叫许英,也可以叫我英子,很高兴认识你!”
二十岁,粉嫩粉嫩的年纪,看着身旁这个身穿白色短裙,笑容明媚的少女,欧阳锦一阵恍惚。看着她干净清澈的眼睛,欧阳锦感觉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年纪,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有这样纯真的笑,只不过背后仍然有着少许的忧伤。
十年,十年的距离有多远?欧阳锦不知道,闭上眼睛,好像又看到了那张熟悉入骨的脸庞。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她和他还有娟子,从小一块长大,相依相伴十多年,只不过,这余下的十年里,却是在他对她无尽的痛恨和她对他无边的眷恋中度过,十年,与你相隔到底有多远?
十年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在想到欧阳锦这三个字的时候,是不是依然还像当初那样的痛恨我?
“大姐姐,不方便告诉英子你的名字吗?”英子有些懊恼的撅起嘴巴。
欧阳锦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摇头浅笑道:“我叫欧阳锦,只不过,比英子可大多了,我儿子个头都快超过我啦!”
英子一脸的惊讶,挠了挠头:“不会吧,我还以为你是回国度假的留学生呢?”
欧阳锦浅笑:“我是在国内读的大学,没有出过国!”
距离飞机降落还有一段时间,欧阳锦便和这个叫英子的女孩聊了起来,英子说,这次回国,第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过二十岁的生日,其次是想跟男朋友一起过圣诞节,于是,趁学校放假的功夫,便买了机会偷偷的回来,也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欧阳姐姐回J城也是去看父母跟男朋友的吗?”英子要了一杯果汁,一边喝,一边笑嘻嘻的问。
欧阳锦纤细的手指划过剔透的玻璃杯身,看了英子一眼,笑而不语。
见欧阳锦没有回话,英子歪着头好奇地问了一句:“姐姐,刚才听到你在梦里喊疼,姐姐你……”
欧阳锦蓦地扭过头看了一眼英子,冰冷的眸光,打断了英子的话。提及到那个梦,心,微微一疼,缓缓地,欧阳锦别过头,看着机穿外那连绵不断的运空。
J城,对于欧阳锦来说,是一座不能触摸的凉城,更是一座回忆之城,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座凉城,只不过,这座凉城里承满了过往的殇。
PS:补上,慢慢的补,这两天清和有些懒了,不太想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