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暮娟的眼神,欧阳锦只觉得双手无处安放,习惯性的向裤兜摸去,空荡荡的,没有摸索到预期中的烟盒,叹了口气,将自己丢进了那软绵绵的床上。
刚刚,听到电话里面,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喊小锦妈妈,暮娟有些不太至信,十来年了,当初那个满脸倔强,眼神冰冷的女孩,现在已经为人母了,虽然一直都清楚地知道,这十来年里,她应该在异乡应该过得很疲惫,不然为何每年的圣诞前夕都要回来一趟,只不过,对于她结婚,生子这一点来讲,确实让暮娟感到有些意外。
“有烟吗?”窝在床上的欧阳锦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手哆嗦地握成了拳,以前每一回到这座城市,都只是看看这里,看看那些回忆是不是还安好。虽然回眸过往,尽是些苦涩,但这么多年了,仍然没有放下。
以为会随着岁月的年轮流逝,却没有想到,在这些时间的痕迹里,都刻进了骨髓里。今天看到米蔚然的时候,那些原本珍藏着不露痕迹的过往,就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尝一尝,除了苦涩以外,那颗跳动的心脏,有些疼。
烟盒从空中滑落了下来,mildseven的女式香烟,曾有人戏谑地说,我很mild,但我不seven,mild一种生活状态,就像抽这烟的女子一样,轻盈,柔和,林东那小子,也算是走运了,能够娶到暮娟这样柔和的女子。
欧阳锦随手点了一根烟,入口有着一股淡淡的樱花的味道,不似她爱抽的ESSE,入口有着薄荷的轻凉,烟燃在指尖,发觉一股清凉慢慢飘渺起来。
深吸了一口,呼出缕缕烟雾,欧阳锦对看暮娟浅笑着开口:“樱花的味道,有品位!”
“嗯,我喜欢樱花的味道,每当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点一根烟,深吸一口,就感觉内心一片宁静了……”
当初,她最讨厌那尼古丁的味道,而且对于那些味道特别的敏感,对于那些抽烟或者是有烟雾缭绕的地方,她是从来都会避得远远的,如今,没有想到,她,修长的指尖里,会夹着她曾经讨厌的东西。
时间,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以后,她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冰冷的她呢?
看着外面沉重的夜幕,欧阳锦洗完澡后,呆呆地倚坐在窗台上,刚刚,莫醒醒打电话跟她说:
“派出所通知让他过去办理身份登记,他顺便问了一下改名字的事情,明明她姓欧阳,为什么他要姓莫?为此他想改过来……”
当初,她最憎恨的便是欧阳这个姓氏,甚至于也想过要去改名字,还记得6岁那年,她鼓起勇气跟母亲开口:“妈妈,为什么我跟你一样姓欧阳,班上的小孩一般都是跟爸爸姓的?”
懵懂的年纪,对于一些近乎于浅显的道理,不是很明白。结果,遭到到了母亲的一顿毒打,至此,她再也不敢问关于姓氏的事情了。
不是因为害怕母亲的责罚,只是不想看到她流泪的样子,毕竟当初,母亲独自一人带着年仅6岁的她,生活真的很艰难,除了生活以外,还要贡她吃,穿,上学。
空气里飘着沐浴露的清香,暮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欧阳锦打着赤脚,坐在那里,眼神飘忽不定,迈开步子走到跟前:“今天,咱们能什么都不想不?回来一趟不容易,又难得我舍下帅哥老公陪你共度良宵,你忍心把我干晾着。”
“扑哧……”暮娟的几句话,把欧阳锦给逗笑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坐起身来:好!难道我们的暮大作家这么给我面子,舍下美艳老公陪我。”
两人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聊天,聊了很多,十年以前,十年以后,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跟人聊天了,欧阳锦只觉得,今天是她这十来年里,话说得最多的一天,关灯睡觉的时候,已经至凌晨2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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