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锦不由得多看了杨树几眼,这些年,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围城里,陪在他身边的杨树,究竟有几张面孔?她不知道,一直都没有细细地去探究过,只是一直这样没心没肺地去接受他给好,给的陪伴……
在欧阳锦走神的空当,有记者忍不住称赞:“杨董,今天好俊朗!”
杨树大笑:“因为有欧阳总裁陪伴啊!”
“是啊,欧董小姐今晚好靓!”、
“谢谢!”杨树挥了挥手,带着一脸的笑意,拖着欧阳锦的手往里走。
宴会厅里面,人很多,有些熟面孔,但多数她并不认得,不时的有人过来和身边的杨树寒暄,向她问候。
今晚的他们,无疑是一对壁人,男才女貌,吸引着人的眼球。
通常这样的时候,欧阳锦都会一个人端着一杯香槟,静静地躲在一个角落里。可是今天,不行,她得乖乖地配合着他,脸上的笑,一直都保持着,即使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也拿捏得很好。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今天必须得来!”杨树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知道,换届了,是得见见!”欧阳锦应着,从侍应手里拿了一杯红酒,放在嘴边,浅浅地啜了一口。
杨树好浅笑地看着她,顺手也拿了一杯。
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欧阳锦挑腮微醺,星眸闪烁,有着说不出来的诱惑。
这样扎人眼球的欧阳锦,杨树是鲜少见到,一直都知道,她的美,如果不去细细的咀嚼,是很难去挖掘出来的。遵着郝伯的要求,这些年,他也一直静静地守着她,宠着醒醒,时间长了,让杨树自己都分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在里面。
听着欧阳锦时不时的叫他“哥”,看着她偶尔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那种脆弱,看惯了她的坚强,杨树对他,更多的是心疼。
他,今天的一切,如果不是沾着她的光芒,郝云天是不会将他作为继承者栽培的,可以说,如果没有欧阳锦,就没有今天的杨树,光是这份子情谊,即使郝伯不提,他也会一辈子守着身边的这个女,不离不弃!
“我想过那边去坐一会儿!”欧阳锦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个落地窗的阳光,这会儿,脸都笑得有些抽搐了,从进场到现在,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笑容,她有些累了。
杨树刚眉头一扬,刚要说什么来着,那边有人招呼他。
欧阳锦趁机抽出了手,推了他一下:“过去吧,我就是去那边阳台上透口气!”
杨树低声在她耳边说:“那好,我等会儿过去找你!”
欧阳锦点点头,将酒杯交给了侍应生,踩着细高跟的鞋子,穿过帘幕,净值在阳台上的那个长凳上坐了下来。腿有些酸,她轻轻地捶打着腿部,按理说,她的站功不错的,以前在酒店作礼仪小姐的时候,常常都是踩着那细高的皮鞋在门口,一站就是一天。
只是,这样的宴会,来的都是G市那些经常在电视新闻里被记者采访的那些个政要,难免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来,她真不适合这儿……
隔着一层厚厚的帘幕,酒会上悠扬的音乐和欢声笑语也隔了距离。
欧阳锦扬起下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除了那厚重的黑幕,什么也看不见,那些个一闪一闪的星星,早就不见踪迹了。
欧阳锦想起小的时候,在乌村,阿婆把她搂抱在怀里,坐在院子里,给她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她北极星在那里,牛郎织女星在那里,一个一个的指给她看……那个时候,年纪小,认不太清天上的那些个星星,但是却腻极了在阿婆怀里的那份恬静,闻她她身上的那皂角的清香,那种幸福,在阿婆抛下她的那一刻,就远离她而去了……
想到这些,欧阳锦吸了吸鼻子,冬天的夜,毕竟是薄凉。
她站起身,裹了裹高爽给她加的那条皮草,转身,得进去,得问问杨树,这晚宴什么时候结束,她想回家了。
欧阳锦忽然站住。
阳台的一角,站着两个人,男人的手紧紧地搂抱着怀里的女人……
虽然是在这漆黑的晚上,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可是,她不会认错。心跳,宛若如雷战鼓,心底,似乎掀起来一场兵荒马乱的烟尘。
她就站在这烟尘里,静看着他们转过身,慢慢地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似是要在她心上烙下深深的印记,让这印记压向她的心肺,欧阳锦只感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
明明她的记忆深藏得好好的,那沉重的伤疤都让她以为快愈合了,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得那一层又一层记忆的尘,已经将她的心堆砌得坚硬了,可是,他们,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那让她在这十年里,无数个晚上,出现在梦魇里的人,那让她承受着伤痛,背负着愧疚也要去报复的人,就这样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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