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像是灌进了无数的小刀片,在一路来回颠簸之后,刀片的开口开始变得杂乱无章,再加上漆黑的夜,那种无助而又迷茫的刺痛感,不知道是不是会让罗德想起多年之前,那个快要天亮的早晨,他刚刚吃去的那个没有来得及包子,好让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整整痛苦了一整天,可问题却是,他到现在也不可以完全地搞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桌子上会无缘无故地多了这么一些叫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从他开始可以一个人揭下任务的那天起,似乎没有哪一天是需要他自己为自己的温饱问题疑惑的,所以,也就是在那个吃坏了的包子的一整夜之后,一切就几乎像是冻结了,或是说像及了缺了口的泥巴围堤,一下子的功夫,流的什么也不再见了。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声音是从黑夜里传出来的,就在远处的刹车声开始静默一段时间后,声音才又再一次响起。
“我不喜欢你的声音。”罗德似乎已经不在意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他的手掌上处流淌,而他是有些几乎是不屑地斜过脑袋又低下头去。“说真,我其实不希望在不喜欢的事情上说第二次无聊的对话···”
“是吗,我倒是有点奇怪了。”
老头子只是笑盈盈地站在原地,那阵风几乎是绕过了他,就直接撞向了罗德,至少罗德在那一刻是如此认为,毕竟他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原理。
其实没有谁会料到,事情就像是被风吹回来可已经又是被人丢出去的纸飞机,少了原有摆动的幅度,多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我还有事情,但是我知道你帮不上忙,你也不可能帮得上忙。”罗德还是刚才的冷漠,只是有了一丝的戒备,毕竟刚才是疏忽大意。
“你以为你是不小心?”
见罗德不讲话,那黑暗里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不要还是老样子,这样可不是聪明的办法,而且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时间···或是说不应该在浪费时间了。”
“上一次是不应该出现的错误,我已经道歉过了。”声音在黑暗里的某一处停住,可声音却一如既往像袅袅炊烟,缓缓飘散开来。“我也不希望上一次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停在罗德面前的奇怪的车子仿佛动了一下,他以为是黑夜里应该会产生的错觉,就好比刚才那老头穿着白衣服下来的一瞬间,他还以为会是哪个小姑娘大半夜地不睡觉,出门飙车来着。但就算这不算是错觉,今晚发生在这个叫做地球表面上的事情,已经开始不让他紧张,反倒相反地轻松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立马解决,反正我现在就有事情,而且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或是说,你比浪费我的时间还要浪费。”
“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事情吗?”罗德已经准备走了,仿佛不想继续再拖下去。
“事情在进一步的发酵,你应该知道事情的后果?”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去知道,一切和你有关的事情,我不想和我扯上任何的关系。”老头子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可他没有回车子里去。
夜几乎又暗了一层,与之前的区别,就是可以辨认出夜又黑了一层了理由,就是原本还可以见到一点点反光的车灯头,现在是一点点的反光也没有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可以听到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的心跳明显在加快,就像你很期待与我相见。”
“别恶心人了,我才没有堕落到开始对变态感兴趣了。”
“是吗!哈哈哈。”
罗德已经转过身子,流血的手臂已经看不见伤在了那个地方,老头子也不见了踪影,可躲在黑夜里头的人却一直没有现身,仿佛他在等待,等待一个适合他出现的机会。
一水流在车头前处坐着,那个黑夜里的人已经上了车,坐在车子后排。虽然在外头看见的车子没有那般宽余,可从里头观察却又发现其实它却有着一个室内篮球场那般的大小,所以,应该有的一些基层设备还是应由具有。
比如休息的座椅与小床,储存食物的小冰柜和加工食物的小炉灶。
那人就躺在棉制涤纶淡蓝色沙发上,活像是融化了的冰块,可里头冻着的又是橡皮筋,一块块散乱着,却拉扯着瘫在了沙发上。
“我不认为那人对我们有多大的保证。”
“那是因为你和他还只是初次相遇,相信我,他有一种可以让你相信他的能力。”
“难道他的能力在大人你之上?”一水流也只是就坐在车头,便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费心,而且在这样的晚上,也没有这个必要。
“30年后,倒是有这种可能。”
“那我真心不认为应该把他扯进了,如果你也这么认为的话。”
“我明白,我自己当然明白。”
“我这老头子也明白,虽然刚刚你们看起来很不愉快,可我觉得你们聊得很愉快。这样的话,你不应该将他也卷进去,如果他便没有大人你这般的实力的话···”
那人直接打断,但还是很礼貌地表示了对不起。
“有些人注定了要蹚这一趟的浑水,不是我可以阻止的,所以我想先事先和他打个招呼,希望他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希望他有明白。”
“哦?”
“我觉得他在认为你在与他开玩笑。”一水流将他其中的一条辫子握在手心,那种一丝丝在手中挤压而开始摩擦的感觉叫他有一种放松的错觉。
“我也希望能和以前一样,我们还可以开玩笑。”
罗德继续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行走,他已经察觉了今晚的黑夜不同于往日,可他也知道这也不过是每一个要度过的黑夜中比较黑暗的一晚而已。熬过去了,黎明的破晓总是叫人高兴,熬不过去也只是不过永远永远地徘徊在黑夜中,没有什么大不了。
但除了一件事,他不应该把无辜的人拉进这场一个人类无能为力的事情中间去,就算他嘴巴上告诉自己是哪个女人自己往里头送,可事情真要是往不可预计的事情进展,或许在内心的深处,他还是过意不去。
“这是要找到什么时候,你们难道就没有看见吗?臭女人你给我跑到哪里去了!”
一切都被黑夜吞噬,宛如开着的白莲花,没人会问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出租车在原地一动不动,里头很安静,外头也很安静。
大叔点燃了一支烟,可却不是用来自己吸的,卷起来的烟圈,开始在车子里头打转回旋。过了大概了一两分钟的样子,蜷曲的烟雾开始不再散去,有了一个雏形,并且在烟头的火花熄灭的那一刻,它开始动了起来。
“回去告诉大人,遇上了一些事,但我们会尽力在约定的时间赶到的。”
烟圈卷成的是一只类似于信鸽轮廓的飞禽,就在大叔说完这一切之后,它并没有急着飞走,而是落在了大叔的肩膀上。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事情?鹃。”
叫鹃的灵物,于是贴近了大叔的耳边,看来真是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车开始在一条靠近小河的地方停下来,一水流在椅子把手上敲了敲,意思是已经到达目的地。可那人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却没有见到他所希望看见的景象。
“我们看来是来晚了?”
“不,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