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算我的兄弟?”隐尘向这帮来路不明的恶人怒问道。
“为什么?…我大哥就是被你兄弟身上的佩剑所杀,你说我为什么?!”
“我兄弟生性纯良,绝不会是杀你大哥的凶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隐尘赶紧为念祖辩解道。
“废话!这小子哪有本事动得了我大哥。我大哥是被绝翰门的洪渊老鬼所杀,而这把剑便是他曾经的贴身之物,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如今此剑竟在这小子的身上,想必他和那老鬼的关系不一般。以他做饵,不愁洪渊老鬼不就范…”
“可洪渊门主早在三年前就过世了…”
“你说什么?!那老鬼死了?!”乍听得仇人死讯,此人登时便傻了眼。
“既然你要找的仇人已经不在人世,那这件事就算了吧。还请好汉解了我兄弟身上的蛊,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隐尘本以为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可那人怎肯善罢甘休,
“算了?!…我大哥的死,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洪渊已死,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拿这个小子开刀了。‘岌岩宫’弟子,给我上!…”
原来,拦住隐尘等人去路的人,来自一个没落许久的门派——“岌岩宫”。
岌岩宫位于离此处不远的“飞云崖”之巅,曾经也在武林中享有一席之地。但在三年前的“武林盟主大会”上,岌岩宫前掌门人“许伯仁”在一次比试中,重创于绝翰门洪渊门主之手,后不治身亡。岌岩宫自此日渐衰败。而洪渊门主在此战中亦是伤得不轻,且因其年事已高,回到绝翰门中一病不起,不久也一起去了。临终前,洪渊顾及其颜面,嘱咐门人秘而不宣,因此江湖上并没有传出他的死讯。
如今,带领岌岩宫一众弟子拦截隐尘他们的,正是许伯仁的弟弟“许仲义”。兄长死后,许仲义便继任掌门之位,并日夜勤修,望手刃仇人,以慰兄长在天之灵。但就在他准备好与洪渊决一胜负之时,却听得他早已身故,这教他怎么接受?
此刻,郁结难舒的许仲义一声令下,身后弟子便整齐地分成两列,杀向隐尘等人。首当其冲的正是位于最前面的前田元胜,他只觉凌厉刀风扑面而来,心知不易对付,遂果断拔刀全力迎战。
这一众弟子所使的正是那岌岩宫镇派武学的“断岩刀法”。此刀法如起伏山峦,招式大开大合,不停变换攻击方位,以求找到敌人的弱点所在。
坐在马车上的隐尘眼见此战已无法避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因为有前田在,心里倒也不是很担心。
只见隐尘一跃而下,加入战围,和前田一起并肩作战。但由于配合不默契,互相掣肘,渐渐落入下风…
前田深知久战必败,于是立刻将隐尘一掌推开,让其脱离战斗。
好个前田元胜!之前见他身手,已教人赞叹不已。却看他如今,在二十人的密集刀网之下,依然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而先前所见,竟不如此时万一。
“哇!…好厉害的功夫啊…”
隐尘惊叹之际,林嫙却在一旁暗暗担忧,
“虽然前田元胜尚未做出对我们不利之事,但此人来历不明,且武功深不可测,实在是不能不防…”
数十回合后,岌岩宫一众弟子里内力稍弱的人终于露出了破绽。前田元胜等的就是此刻。他抓住时机,以此为突破口,运刀成风,身体急转,整个人直如一道旋涡,极速飞向刀网中的唯一漏洞,将其中一人绞杀。霎时血溅四方,惊得刀阵中弟子方寸大乱,士气全无,骤然间溃不成军…
随着越来越多的阵中弟子被前田元胜斩杀,众弟子形成的刀网越来越弱。前田杀到最后,二十人里仅剩四人幸存。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此等高手…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许仲义见众弟子败下阵来,随即出手。但见此际的“断岩刀法”在许仲义的演绎之下,更是刁钻强横,毫不留手地向前田元胜的要害劈去。
此时,刚刚大战一场的前田内息已略有不调。还未得空喘息,又见强招来袭,无奈眉头一皱,只好再次应战…
本以为二人的对决注定是场鏖战,但最终结果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或许是因为宿醉的关系,再加上适才一战已消耗了不少内力,前田元胜竟然在十数招后脆败!
“哈哈哈哈…承让承让!”许仲义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浠月无助地问林嫙。
“你现在身中剧毒,我们不能被这厮耽搁在此。我想只要如他所愿将此子交给他,他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林嫙现在一门心思地要赶着去尘逍谷求医,以求解除浠月体内之毒。这念祖又是她什么人?林嫙当然不会去管念祖的死活。
“啊?!这怎么行!念祖师兄落到他手里还有活路吗?…哥,你的鬼主意最多了,赶紧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见林嫙这边行不通,浠月随即又向隐尘求救。
连他们之中最强的前田元胜都不敌的对手,隐尘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是主动把人交出来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许仲义以十分挑衅地口吻说道。
“想要人的话,那就凭本事来拿吧!”
万万没想到,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时,隐尘竟不慌不忙地对许仲义说出这等大话。
“你是何人?你也是绝翰门的人?”许仲义因为隐尘的不自量力而对他身份产生了好奇。
“我不是绝翰门弟子,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但你若是要带走我兄弟,我是绝不答应!除非你胜得了我…”
“哈哈哈哈…就凭你?”
“我当然知道以晚辈的这点本事,是绝对赢不了前辈的。所以,我想和前辈打个赌…”
霍隐尘突然改变语气,自称晚辈并称呼许仲义为前辈,还说要与他打赌,这使得许仲义颇为不解,
“你且说来听听…”
“晚辈在此斗胆挑战前辈。倘若我在十招之内不败,那前辈就得放我们走,并解了我兄弟身上的蛊,以后也不能再打我兄弟的主意。若前辈在十招内打败了我,那我就将我兄弟双手奉上。”
原来,隐尘想出的对策是,先贬低自己,让许仲义放松戒备,然后再抬高对方,并着重提及江湖辈分,让他碍于面子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而这十招之数,隐尘也是有所考量。若是太少,许仲义断然不会同意,若是太多,自己便毫无胜算,而十招左右大概就是自己能承受的极限了。
果不其然,许仲义着了隐尘的道,
“好!就依你所言!谅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说着便举起明晃晃的苗刀。
“且慢!”隐尘突然一声暴喝,“晚辈这赤手空拳的,那前辈…”
许仲义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随手把刀一掷,深插进脚边的土地里。
“这样可以了吧?出招吧!”
“我敬你是前辈,让你先出招。”
“呵呵,好小子…看招!”
许仲义说完便飞身攻向隐尘。而隐尘诡异一笑,随即后撤…
当下,许仲义就明白了隐尘的意图,心里暗道中计。眼下这小子一味的躲避,纵然自己再厉害,又怎能在十招内败他?
心念至此,许仲义更是加快了攻势,却不想霍隐尘逃跑的功夫倒是不差。一时之间,许仲义只占上风,却无法取胜,这教他如何是好。思忖之间,已然过了十招…
许仲义呆立当场,顿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哈哈,承让啦!”隐尘没想到自己的计策居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一时大喜过望,走上前去,“还请前辈解了我兄弟身上的蛊…”
“哼!黄口小儿的把戏,我偏偏不吃你这一套!”
隐尘的脸一下由喜转忧,他没想到这许仲义竟恼羞成怒,出尔反尔,突然向自己一掌打来。两人距离太近,隐尘委实反应不及,登时胸口中招!
然而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