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遗天校场之上,关乎霍书元尊严的一战如期而至。
当天,隋争较约定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来到校场之内,静候霍书元的挑战。
然而,校场内围观的一众弟子却迟迟等不来另一位主角的现身,惹得一些耐不住性子的弟子在底下议论纷纷,
“这时辰都快到了,怎么还不见霍书元呢?”
“可能是害怕再次输给隋争,所以躲着不敢来了吧…”
“唉,打不打你倒是出来给句痛快话啊!真是要急死我了!咱们这些新来的弟子平日里老是受欺负,能不能扬眉吐气一次可就全靠他了…”
…
相比于那些沉不住气的弟子,隋争此刻却是气定神闲,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因为他相信,不管霍书元应战与否,今日的胜者依然还是他。
正当大伙儿都以为隋争将会不战而胜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高高跃起,落在了隋争的面前。仔细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霍书元。在场众人心知好戏即将开场,一个个都兴致高昂,欢呼雀跃,
“谢天谢地…霍书元,你可算是来了!…”
“一定要打赢他啊书元,别丢了咱的脸!…”
这时,寒空亦拨开人群来到霍书元身边,凑近他耳畔问道,
“书元哥哥,你才刚刚起来,不要紧吧?要不要和隋争商量一下,迟些再比试?”
原来,由于连日以来练功过度,霍书元今日差点睡过了头,还好寒空及时将他叫醒,否则误了时辰不说,如此不战而败委实太窝囊了。
寒空担心霍书元睡眠不足会影响他发挥应有的实力,因此提出了延期的建议,但霍书元倒是满不在乎,向寒空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我现在精神好得很,正是打架的好时候!”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寒空说完便退回到人群中。
随着鼓噪的人群渐渐归于平静,校场另一端默不作声的隋争终于开口了,
“霍书元,想不到你还真敢来啊!”
面对隋争的刻意挑衅,霍书元亦不为所动,毫不示弱地回道,
“是啊,上回你仗着兵器之利侥幸取胜,这次我当然要教你还回来!”
“大言不惭的小子,任你嘴上功夫再好亦无用,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这次我便同你比试拳脚,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隋争立即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显然,他的心远不如外表所表现的那般古水无波。
见此情形,霍书元亦不再多言。只见他不作任何起手准备便使出“悬桦掌”突袭而去,意图打隋争一个措手不及。然而隋争亦早有防备,轻而易举便化解了霍书元的第一轮攻势。
短兵相接,霍书元不占任何上风,隋争不禁心中窃喜,
“看来是我高估了这小子,他的功夫也不过如此,难得门主对他青眼有加,真是错看了他…”
第一回合战罢,双方没有片刻喘息,第二回合又已打响。
隋争自认为胜券在握,出招也没了原有的谨慎。只见他所使的武功虽然同样是悬桦掌法,但比起霍书元来,招式更加大开大合,不留后手。
然而,看似占尽上风的隋争,实际上却早已陷入霍书元的算计之中。
原来,霍书元浅尝辄止的第一轮攻势,只是为了试探隋争的虚实,毕竟除了他的剑法以外,霍书元还从未领教过他的其他武功。
经过适才的交锋,霍书元已然将隋争的底蕴摸得一清二楚。就隋争的年龄而言,他的内力还算不错,但基本功就显得有些薄弱了,尤其是他的下盘功夫,更是限制其武功造诣更上一层楼的最大短板。
此外,隋争对于悬桦掌的熟练程度亦稍显欠缺,只需看他招式的衔接之间不时会出现破绽,便可得知应是许久未练之故。
洞察到隋争的弱点后,霍书元步步紧逼,每一招都盯着他的下盘攻击。而一直占尽上风的隋争亦在霍书元密不透风的攻势下,慢慢显出颓势。纵然心知情况不妙,隋争当下也无计可施。
诚然,若单论剑法,霍书元绝非隋争的对手,但此时隋争可谓是骑虎难下,因为比试之前,他便在众人面前夸下了海口,要在拳脚上论高低,如若此时突然变卦,岂不是让众人耻笑?
虽然隋争仍在苦苦支撑,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战败只是时间问题。隋争作为当事人,自然亦不例外,
“好个霍书元,当真是不好对付!若我不使出‘融水剑法’,恐怕这回真要栽在他的手上,可是…罢了!事到如今,我亦别无选择…”
一番思忖之后,隋争戛然收招,
“霍书元,咱们打了这么久,也难分高下,不如比比剑法如何?”
当说到“难分高下”这个词的时候,就连隋争自己都感到难以启齿,但他已然想通,纵然是自打嘴巴,也总好过遭受战败之耻。
霍书元听了不禁一阵失笑,他怎会不明白隋争的真正意图。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霍书元并没有当众说破,反而欣然接受了隋争的提议,
“好,就依你所言,这回我定要破你剑法!”
于是,双方分别接过身旁围观弟子提供的木剑,再度切磋武艺。
甫一持剑,隋争顿时精神焕发,看上去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反观霍书元,他原本就不会任何剑法,剑握在他手上光看着就觉得别扭,更别说用来比试剑法了。更要紧的是,两人在剑法上的差距在交手后亦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只见短短三四招之间,霍书元手中的木剑便被隋争挑落在地。
面对如此悬殊的强弱对比,众人不自觉地发出了阵阵惊呼。而隋争此刻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对剑法一窍不通的霍书元,要想战胜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
“霍书元,你还未败,拾起来咱们再比过啊…”隋争从容地收起木剑,对霍书元说道。
霍书元听得出来,隋争虽然言辞恳切,但语气中多少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不过,他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默默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木剑,然后竟将其物归原主。
那名弟子接过自己的木剑后,疑惑地问道,
“书元,你这是干什么?是这剑用着不趁手吗?”
“不…”霍书元归还木剑之后,转身朝着隋争的方向大声地接着说,“我不需要兵器,仅凭双手便可破其剑法!”
听了霍书元的“豪言壮语”,众人无论相信与否,无不为其拍手叫好,唯有寒空替霍书元捏把汗。
而隋争则恶狠狠地瞪着霍书元,嗓音低沉地说,
“霍书元,你竟如此这般藐视我,我定要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这场关于霍书元的尊严之战,其最终结果究竟会是怎样?而这段笑见酒尘封多年的往事与霍隐尘的入门试炼又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