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罚跪那日便在老宅子住下,当晚二表哥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敲响了唐瑶的窗门。
唐瑶有时候很纳闷,明明二表哥的房间就在唐瑶隔壁,两个房门也是对通的,二表哥却每每都不走正道,偏偏喜欢敲人窗门呢?
唐瑶抱起枕头,做了一个已经睡着的动作,意思让二表哥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二表哥并没放弃,从房间里绕了个圈子进到唐瑶屋子里,说到:“我的大日子定下来了。我的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找你聊会天吧。”
“二哥,我的膝盖疼,如果你想来聊天,要么我们边按摩边聊?”
“我的好妹妹,哥哥我跪的时间比你长呢。需要按摩的人是我。”二表哥心生委屈的说着,边说还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
“你是当事人,况且如今你老婆孩子都有了,这是幸福的疼痛。我就不同了,花样年华的大好年纪被你拖着一同下跪,一没老婆,二没儿子的,我的疼是分分钟刺进心坎儿里的。”唐瑶捂着胸口装作很是痛苦的样子。
“不是答应给你来条大金链子么?大金链子,特闪特闪的那种。”
唐瑶一下子抬起了头,看在大金链子的份上,大丈夫能屈能伸,“要不还是打牌吧,”唐瑶建议到,她实在是不晓得要跟一个脱了单的少年聊些什么。
“我也是这个意思。等等,我去拿吃的,顺便去叫林峰。今儿点罚他不准做庄,要不是他挑的那个地太显眼,也不会被爷爷隔墙偷听了去。”
“明明是你干的事,怎么又与我有关了?”三表哥倚在唐瑶的房门上,双手环在胸前,很不满的说到。
唐瑶伸出脑袋看了三表哥一眼,偷笑到,“三哥是眼红我的大金链子吧。”
“不与你们这些庸俗之人计较,这牌还打不打?”三表哥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拉了个凳子往床边一坐。
“打的,打的,我去给你们拿我的压箱底乐口福去。”
二表哥走后,唐瑶问二哥,“这事怎么整到我身上了?”
“二哥没跟你讲?”
“他说的话没个准头,你的话中肯,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算你有眼光,二哥知道嫂子怀孕了,心中欢喜又不晓得怎么跟家里头说,就找你想想办法。正说着,不知道爷爷怎么就在身后。因而就被抓了个正着。”
“那我呢,我当时并未在场呀?”
“你比较倒霉,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你什么时候跟二哥说过要什么快刀斩乱麻,快准狠的话?”三表哥看着唐瑶,很是好奇这个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凶残的想法。
唐瑶茫然的望着三表哥,她也不曾有过任何印象自己说过这样霸气的话语。
“不记得,他确定是我说的吗?”
“怎么不确定,我和你去相亲回来的路上,你坐在我的‘小爱’后面,不是垂着我的背歇斯底里的说过么?”
二表哥相亲那会,唐瑶确实有些嫌弃二表哥磨磨唧唧的性子,或许言语中流露了一些让二表哥信以为教条的话语,如此说来,唐瑶在这件事上却是有些冤枉了。
借着二表哥要成亲的事由,唐瑶之后的日子变得忙碌起来了。唐瑶不光包揽了陪伴嫂子,与未来侄儿聊天的活,还将一切因新娘行动不便而产生的所有采办事宜一统承包了。
唐瑶随着二表哥进进出出,大概有个把月没有归过家,天知道一个即将初三的女生究竟在忙些什么,反正临近返校日,唐瑶的暑假生活一字还未更新,说好的三篇作文一篇也还没写,要求读的书只翻到一半,大致意思是知道了,可真要来个真刀实枪的读后感就有些困难了。
返校前一日的白天唐瑶还跑了一次金店,一次花店。将嫂子订的大钻戒和大金镯子取了回来,还和花店确认了一个礼拜之后的婚礼用花,从数量到花种样样据细。二表哥的婚期定在了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日,唐瑶心中欢喜的同时,也越发的感受到了莫名的紧张感。静下心来,唐瑶感觉二表哥的白金链子真真是花的值得,有了自己这个策划加跑腿,二表哥连婚庆公司都没请,只借了一辆白色的林肯,其余的好像都是唐瑶在干。
到了晚上,唐瑶坐在客堂间里吹着夜晚的凉风,看着这小山一般的作业,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心情。作业虽不难,奈何数量众多,仅凭唐瑶一人之日,怕是寡不敌众呀。
平日里客堂间晚上并不大用,客堂间只装了一盏小小的黄色灯泡,在漆黑的夜里根本没什么的用。唐瑶果断的放弃了客堂间,捧着作业本转身便上楼跨进了三表哥的房里,三表哥正躺在床前看书,见着唐瑶进来,想都没想就说了两个字,“出去。”
唐瑶并未理睬三表哥,径直走到三表哥的书桌前坐下,将作业放在一旁,说到,“三哥,江湖救急。你有没有以前写的什么不怎么上的了台面的作文,给我抄上几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