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这么恨你么？”

“……”

“你的家人害死了我的家人，而你还对我的妹妹……”

顾城睁大眼睛，妹妹？难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林承欢就是我的妹妹，而我，就是他的哥哥，所以我才处处保护她，想要她好好的，可是你就跟顾天傲一样在我的生命中阴魂不散，你处处纠缠她，对她做的一些事，我不会原谅，小欢也不会。”

“她……她知道这些么？”

“知道，当然知道，她还知道你是她的仇人，顾城。”

你的她的仇人，这句话，就像刺一样深深扎进顾城的心里，他没有想过，居然会是这样，居然是顾峰的妹妹

。

“是不是很惊讶？顾城，你知道么？你和顾家无意间毁了多少人？你们怎么好意思继续在顾氏呆着，那里是我母亲的心血！”

顾峰越说越激动，他就是要让顾城绝望，让他觉得，他一无所有，让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骗他。

“怎么会呢？是你在骗我，你以为你拿了一张纸就想骗我？我没那么好骗。”

顾城只能本能的拒绝的这个事实。

“是真的……”

那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又开口了。

“我们的事被顾天傲知道了，他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但也没说什么，并且答应收留你，把你留在顾家，让你姓顾。”

“可是在那之后你母亲越来越受不了顾天傲的冷暴力，再加上对于顾峰母亲的亏欠，他们的生活越来越……”

“我知道，我是个罪人，我对不起你们，如果我不出现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了，可是顾城，你确实是我的孩子，我……我还抱过你……我每天都有看你们，报纸上，电视上，我都在看着你们……”

他说到最后声音带了点哽咽，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不……”

“孩子……”

“。”

顾城笑了一下，那笑，仿佛是在笑自己傻一样

。

“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

“让我在顾家这样就觉得我会快乐了是吗？”

顾城大喊，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是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而顾天傲也知道这件事。让他绝望的不是他知道这件事觉得被骗，而是因为想起来顾天傲，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对他这样一个“私生子”，给了他顾氏，每个月都给他很多很多钱，还教他怎么管理公司。

“。”

顾城自嘲的勾起嘴角，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立马留下了血迹。

“不……”

那男人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他们母子，倒头痛哭起来。

“顾城，你绝望吗？”

“……这不是你希望的么？”

“这不是我希望的，我只是让你感受一下在你对别人做一下事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情。你对我妹妹冷眼相待的时候，我母亲死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样的绝望，别人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顾城想起林承欢，那个小小的身影，在不久前，倔强的背对自己离开，她在想什么呢？在看到自己和别人结婚的那一刻，她会想什么呢？

她会……会有一瞬间的难过吗？为了自己。在意识模糊之前，顾城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