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滚出来!”
府邸外面,骂声不绝。
“哪里来的泼妇?竟敢辱骂少郎君!我去看看~~~”
秦叔宝拎了一把横刀冲了出去。
杨浩微微皱眉,对着崔长芳等人,沉声道:“走,一起出去看看。”
当先带着众人出府而来。
府邸门前,一个身穿军服的女子甩着马鞭,骑在一匹高大骏马上,怒气勃发地叫骂着。
“你是何人?为何辱骂我家少郎君!”
秦叔宝看清了来人是个清丽的女将,不由一愣,言语中略微客气了一些。
崔长芳远远看到马上的女子,心中一惊,凑到杨浩身边,低声道:“是贺若怀玉!”
“竟然是她?”杨浩一愣,看着飒爽英姿的贺若怀玉,有些惊讶。
只听贺若怀玉在马上冷笑了一声,恨声道:“我是何人,你不用管,只管让你们少郎君滚出来见我!”她已经看到秦叔宝身后几个人跟着出来,不过却不认识杨浩本人。
“哼,疯婆娘!我家少郎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女子言辞不善,秦叔宝也是听得火大。
“你这兵奴,骂谁是疯婆娘!”
贺若怀玉听到秦叔宝骂她,凤目立刻满含煞气望了过去,手中的马鞭更是啪的一声,甩了出来,直奔秦叔宝面门。
啪!
秦叔宝一挽手,抓住了马鞭,紧紧攥在手里,不屑道:“骂的自然是你这不知廉耻的疯婆娘!不过我秦叔宝不跟女流之辈动手,请你速速离去!”
说完手掌一松,放开了马鞭。
蹬蹬!
贺若怀玉没有防备秦叔宝突然撤手,在马上闪了一个踉跄。
“你找死!”
贺若怀玉俏脸通红。
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辱骂,而且还是杨府上的一个侍卫模样的青年,简直奇耻大辱!
当即扔掉马鞭,一拍马侧身的长枪,唰的一声朝秦叔宝刺来。
当!
秦叔宝迎着长枪来势,撤刀横砍,正好劈在长枪的七寸之上。
“啊!”
贺若怀玉一声娇呼,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长枪几乎脱手,身形更是被带的不稳,差点从健马上摔下来!
秦叔宝收刀横立,瞪着贺若怀玉,冷哼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速速走人,不要自取其辱!”
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慑人的宗师气度。
“呼……”
贺若怀玉心中大惊,没想到区区一个杨府侍卫,居然如此了得!
“哼!难怪杨浩肆意妄为,原来养了这么多厉害的狗奴!不过欺负到我贺若怀玉头上,却是没门!”
震慑过后,立刻转成了不屑。
“咱们再来打过,刚才我在马上,大意轻敌了!”
贺若怀玉显然不会就此认输,蹭的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手腕一扭,长枪便如毒蛇一般朝着秦叔宝刺来。
秦叔宝被迫应战,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贺若怀玉下马之后,果然枪法大开大合,枪枪不离秦叔宝的要害。秦叔宝则沉着挥刀,但似乎限于兵器,反倒像是一直被贺若怀玉压制着。
“少郎君,叔宝他……”
崔长芳看了几眼,颇有些惊讶贺若怀玉的武艺,不由替秦叔宝有些担心。
杨浩微笑道:“不用担心,叔宝有分寸,这个贺若怀玉虽然不错,但是不是叔宝的敌手。”
不过他看向贺若怀玉的目光也有一丝欣赏。一介女流居然能打出这般威势来,当真是非常难得的。
“看来贺若家将门世家,果然非同小可!这贺若怀玉虽然不如叔宝,但能以女子之身有如此成就,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杨浩一边看,一边暗暗点头。
“怎么会这样!”
正在交手的贺若怀玉却是越打越是心惊。方才下马之后,与秦叔宝过招,也只觉得对方招式平平,没有什么犀利神奇的地方,心中还略微安定,想要跟眼前的侍卫争个高低。
可是随着她长枪越来越凌厉,秦叔宝竟然寸步不让,也不欺前抢攻,任凭她长枪攻势如潮,自岿然不动,而且手中的横刀,见招拆招,毫无滞涩。反而是她自己感觉到枪身上传来的一记又一记重击,手掌微麻,进攻动作也有所放缓。
“天哪!这个侍卫居然是宗师境的!”
打到此时,贺若怀玉哪里还不清楚秦叔宝的实力。秦叔宝浩荡的武艺修为,几乎比得上自己兄长贺若怀亮了,甚至犹有过之。
“这样武艺的人怎么会甘愿做别人的侍卫~~~”
贺若怀玉芳心颤抖。
……
贺若府上。
宋国公贺若弼黑着一张老脸坐在正厅里,在他左右分别是两个儿子贺若怀亮和贺若怀廓。
在他们下首,则站着一个神色惴惴的少年。
“景儿,你快跟祖父说清楚那日到府上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近四十岁的贺若怀亮,面色沉毅,催促身边的儿子赶紧交代。
贺若景小心看了祖父一眼,嘴唇嗫喏还没说出话来,就听到祖父威严的话语声传来。
“怀亮,不用了。这几日的传言,我早就听说了。”
贺若弼摆摆手,望了长子一眼。
“父亲,儿也没想到秦王府的人,会散布这样的传言……”贺若怀亮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对这几天的传言也非常不满。
“先不说这个,兰儿呢,这件事跟他有关,居然好几天不见人影——怀廓,你告诉我,你儿子去哪里了?”
另外一个中年人,自然是贺若弼的次子贺若怀廓,听到父亲的问话,不由一惊,苦笑道:“父亲,我也不知道小狗崽子在哪。”
碰!
一声巨响,把贺若怀廓几人吓了一跳,一脸震惊的看着父亲和祖父。
“混账!”
贺若弼一掌击在桌子上,呼吸都沉重起来。
很久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怒火了,贺若怀廓吓得一下跪倒,颤声道:“父亲息怒,我这就去把兰儿找回来!”
说着起身就要出正厅而去。
“回来!蠢货!”贺若弼厉声道。
“啊?”
贺若怀廓身子一下定住,震惊的转过头来,不明白自己怎么惹怒了父亲。
贺若弼指着贺若怀廓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骂兰儿是小狗崽子,岂不是骂我是老狗!”
“……呃……父亲,我怎么敢骂您呢……我是气急了说胡话呢,您别当真!”
贺若怀廓一脸懵逼,没想到父亲在意的是这个。
旁边的贺若怀亮贺若景父子一脸古怪神情,想笑但是又不敢笑。
“你知道去哪找兰儿吗?”贺若弼又问儿子。
“呃……儿不知,总要找找看嘛……”贺若怀廓喏喏道。
此时一旁的贺若景脸色不自然的望向了一边,贺若弼眼睛敏锐,立刻察觉到了异样。
贺若弼沉声道:“景儿,莫非你知道兰儿的下落?”
贺若景犹豫了一下,却是被自己父亲贺若怀亮瞪了一眼,才吸了口气,说道:“祖父,贺若兰……好像在……李睿家里。”
“李睿?”贺若弼皱眉。
“就是经城县公李敏之子。”贺若景恭敬道。
“父亲,我这就去把这个逆子带回来!”
贺若怀廓留下这一句话,风风火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