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美人,梅花,蔷薇。
林泽言习惯性的皱起眉,他今晚过来原本仅仅是要来问几个问题,却不想结果是这种情况。
在拍卖会那一夜,李香兰赠给自己一朵金蔷薇,却没有细加说明,自己也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原来,这红绫帮,也是李家藏在暗处的三股势力之一。
他问道:“你认识我?”
梅红绫暗松口气,纵然心中有万般不甘,此刻也只能在这个可怕的男人面前装作臣服。
“李小姐之前已经把您的信息提供给属下,并且吩咐属下找机会联络您,只是帮里最近事务繁多,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她顿一顿,像是在解释什么,说道:“今晚属下收到消息,有人要来杀我,所以才会做出安排,灯光太暗没看清主人面容,惊扰到您,属下罪该万死。”
这个解释很牵强,两人都不会相信,只是有些事总需要一个解释,就像台阶。
从今晚的一切来看,梅红绫显然是早已知晓林泽言的身份,却不希望能有个活人压在自己的头上。
“谁给你的消息?”林泽言有些好奇。
“白兰。”
梅红绫毫无遮掩,异常爽快,显得极其忠诚。
林泽言想起那个持剑少女,作为白姿容的养女,她今天哭的很是伤心,但人和人的关系,从来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摇摇头,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杀白姿容。”
梅红绫一愣,娇躯微不可查的一抖,随后才说道:“因为我恨她,恨她对我做过的一切。”
她轻吐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道:“白姿容其实早就该死了,十年前她发现自己寿命将至,所以才收养我们,吸取我们的阳气来延续她苟且的生命。”
说到这,她仿佛回忆起恐怖的经历,声音有些颤抖,说道:“那些蠢货可能没有感受过那种痛苦,我是她第一个收养的人,那时候她身体已经虚弱至极,每晚都会吸取我的阳气,那种感觉很痛苦。”
“每一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渴望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寻死过很多次,可每次她又把我救活,看到她那伪善的脸,我就觉得恶心。”
“后来,她可能怕我真的会死,所以开始收养其他人来分担,吸阳的痛苦变少,但我对她的恨,从来不会少。”
她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恨意,按在地上的双手握成拳头,略显激动的说道:“七年前,我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把看守我们的白菊杀掉,乘机逃出来。”
“但这七年来,我日日夜夜都渴望能报仇,前段时间终于让我算准时机把她杀了。”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问道:“主人,您觉得属下做错了么?”
透明的泪水滴落在满地的鲜血中,瞬间就被红色浸染,消失不见。
虽然这时的梅红绫仍旧有作秀的成分,但这些话也是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林泽言陷入沉默,这世上的是是非非,从来就说不清对错,有的只是因果。
沉思片刻,他开口说道:“她的恶,已经用死来洗刷,那么你的恶呢?”
“她临死前和我做过一个交易,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让我不要杀你,让你好好活着。”他猛的一挥手,一道波纹从手心扩散出去,说道,“为了这个承诺,就当我信你今晚的解释,但仅此一次。”
房内响起许多摔倒的声音,是藏在暗处的枪手,接着整栋别墅陷入一片死寂。
林泽言不再理会地上的梅红绫,转身离开,淡然的说道:“下不为例。”
……
二月十三日,山顶别墅。
林泽言的心情有些惆怅,兰婉儿仍在昏迷,也愈发显得时间紧迫。
乔老的阴谋如鲠在喉,这种等待暴风雨来临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轻叹口气,把手中的计划书合上,丢在茶几之上。
厚厚的计划书扉页上写着“暗星”。
这原本是他谋划已久的计划,成立一个组织,一个杀人的组织。
所以他上次让常剑练习杀人。
当时和张润物的交易没有着落,他必须拥有能保护那些人的力量。
而杀手往往是最好的守护者。
但如今这个计划要做出调整,张润物的交易已经开始,梅红绫的存在也是可用的力量。
他揉揉额头,让大脑尽量放空,这一切眼下只能暂时搁置,应对接下来的暴雨是首要事件。
林泽言举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禁又皱了皱眉。
茶水很凉,茶香很淡,难以入口。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茶的,好像这个习惯是张婷玉把自己惯出来的。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张婷玉的俏脸,却在瞬间被兰婉儿代替。
林泽言自嘲一笑,把茶杯放回。
“林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清脆的童声响起,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进书房。
某人扎辫子的功力还是那么差劲,如此可爱的娃娃却梳着土气十足的朝天辫。
好在姬如月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世间的一切她都不喜欢,但林哥哥的一切她都喜欢。
林泽言微笑着把娃娃抱在怀里,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型更乱。
“没什么,你怎么还不去午睡。”
小手护住自己的头,嘟着嘴说道:“你又不陪我,我睡不着。”
“好,我陪你睡觉,小心以后长不高。”
姬如月刚露出微笑,却被院中熟悉的汽鸣声打断。
林泽言有些意外,把姬如月放下,说道:“我去看看。”
小娃娃极度不满的撇着嘴,目光却看到桌上的计划书。
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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