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算尽,难敌天意!
那天意又是什么?
是因果,还是人为…
乔老如今的样子很狼狈,刚刚他不顾风相的攻击使出破虚,把对手传送到万里之外,浑身上下却被清风吹拂,破开无数伤口,衣衫褴褛,再没有曾经的仙风道骨。
然而最让他感到挫败的,是曾经归冥花根就在身旁却不自知,否则他何必做出这么多的牺牲?
如果早一点知道该有多好?
如果自己细细探查过林泽言的内世界该有多好?
但世间没有如果…
风相和归冥花根的出现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如果让他放弃原先的计划,与那条疯狗争夺花根,变数实在太多。
如今唯有把这些不稳定的因素驱赶走,继续自己的计划才是正途。
他的心里闪过不甘,却在刹那间平复下去。
暴雨冲刷在他的身上,他不禁仰起头,看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狂笑声忽然响起。
林泽言颤抖着站起身,浑身是血,混着雨水就像是泼过红色燃料,他讥讽的看着乔老,大笑不止。
乔老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笑什么?”
“笑你蠢!”林泽言紧握无畏剑,步履蹒跚的走到乔老面前,抬起手中短剑,狠狠的捅在对方的身上。
奇迹并未出现,无畏剑甚至连乔老的肌肤都无法穿透。
但他,仍旧不停的刺着,像个着魔的疯子…
乔老遗憾的摇摇头,伸出手掐住林泽言的脖子,高举在空中,淡然的说道:“你不怕死么?”
林泽言笑道:“怕,很怕,你知道么,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么感受。”
“起初,我常常在梦中惊醒,因为死亡的恐惧就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每靠近一步都会发自心底的害怕,害怕那种空虚感,害怕那种永恒感,我甚至不敢睡觉,每天都在数着日子渡过,死亡的阴影就像一把刀,时时刻刻都割在我的心上。”
“但,后来我想通了,人总会死,既然死亡不可避免,那么唯一重要的,就是在死之前做过什么!守护过什么!”
乔老轻笑一声,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我利用完你,也并不打算把你杀了,你乖乖的去过剩下的日子。”
“没有深仇大恨?”林泽言痛苦的咳嗽数声,感觉自己的呼吸,因为对方的手渐渐变得困难,却依旧用力全力说道,“你把唐琴变成那样!你要兰婉儿的命!你夺走我的寿命,却还要夺走我守护的东西,这叫无仇无怨么?”
乔老的眼神一黯,沉默片刻后说道:“唐琴的路是她自己选的,而兰婉儿我别无选择。”
他忽然对这可怜的少年有些愧疚,说道:“其实你对兰婉儿的爱是虚假的,她身上有归冥花,而你身上是花根,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会相爱,放下吧。”
“虚假的?”林泽言说道,“哪怕到现在,我脑海里都在想着她,心脏都在为她痛,难道这也是虚假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乔老渐渐失去兴致,掐着林泽言脖子的手开始用力,说道:“你的废话太多了。”
“我觉得刚刚好!”林泽言忽然露出镇定的笑容,仿佛刚刚疯魔般的样子都是他的伪装。
轰隆!
整个厚德湖的水开始沸腾,接着湖底响起巨大的爆炸,湖水形成一道水墙,像是吞噬天地的海潮。
湖水朝着岸边泼洒而去,冲刷在乔老和林泽言的身上。
乔老的眼中涌起杀意,把林泽言无力的身躯扔飞,转过身望着湖面,面如死灰。
这是林泽言的局,连张润物都不知道的局,他害怕计划失败,最终留下的后手。
厚德载物。
那厚德湖里,载的又是什么?
是七罪!
和张润物合作后,林泽言便也知道临山的一些秘闻。
八十年前,有一个探险队在深山中挖到一座铜门,他们无知的选择打开铜门,结果放出铜门内的七罪。
七罪祸乱人间,在世间引起天大的战乱,无数人因此丧命,世间异人尽全力才将七罪捕获,最终封印在临山之下。
临山曾以李家为尊,因为当时镇压七罪的是李家的天机签。
但二十多年前,天机签意外被盗,虽然七罪尚且处于封印状态并未逃离,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李香兰上门拜访张润物,此后临山以张家为尊,而张家也拿出家族神物七色土,用以镇压七罪。
张润物把七罪移到厚德湖下,用清天下和七色土以作镇压。
整个临山,能让乔老不惜代价得到的,只有七色土。
张润物不信乔老还有一个目的是兰婉儿,但林泽言信。
因为他知道兰婉儿不能离开临山,七色土和兰婉儿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
如今自然真相大白,兰婉儿的体内是归冥花的花,根却在林泽言的体内。
花离根,本应枯萎,但临山恰好有七色土,两者相互感应,才让花儿不至于枯败。
乔老的计划正是如此,他要带走花,便要带走土。
归冥花,对他实在太过重要。
或许世间的事情总有因果,恰好厚德湖底的镇妖魂林泽言认识——白姿容!
所以他暗中来过一趟湖底,与白姿容的妖魂取得联系,若计划失败,便毁掉七色土。
而刚刚的狂笑声,就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
林泽言的身体狠狠的摔落在地上,身上的生机渐渐消失,但双眼却愈发明亮。
傻猪,如果七色土被毁,乔老便不敢轻易伤你,或许这样能保住你的命…
对不起,既然棋下不过,我只能这么赌了…
现在,我还要进行最后一场赌博!
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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