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啸林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刚才张玄良打电话给他说有要事和他商量,这让他有些心慌,还以为孔义盟出了什么大事。
只是当孔啸林看到屋子里面的那几个人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玉皇和太清竟然也在这里,而且就连秋沐英也在。
这让孔啸林感到有些奇怪,心想就算这次会议无关紧要,那也不应该让一个外人进来吧!
孔啸林当然不会当众询问张玄良这件事,于是把自己的心思隐藏了起来,问道:“玄良,你这一次把我们喊过来所谓何事?”
其实这次开会孔瀚文也来了,只不过他一听秋沐英居然也在这里,立马就跑了,无论怎么拦都拦不住。
张玄良淡淡地笑了笑,一眼就看穿了孔啸林心中所想,当下也不解释,只是随意地说道:“没什么,这一次我特意从浙省赶了过来就是想和大家说几句话,反正在坐的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外人。”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拉近了玉皇他们几人和孔义盟的距离,那潜台词明显就是我们孔义盟没有把你们当成外人,因此如果孔义盟有难你们也应该出手相助。
孔啸林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坐在了桌子正当中的位置。
只不过孔啸林的脸色此刻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眼中还时不时的有精光闪过,尤其是当他看向秋沐英的时候,那一张脸更是难看的吓人。
秋沐英哼了哼,孔啸林脸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她,不过倒也不怎么在意,这一次要不是张玄良亲自邀请她,她才不会过来。
其实不但孔啸林不明白张玄良的心思,就连秋沐英也不知道。
这次开会邀请了玉皇和太清参加还算情有可原,而秋沐英这个连外人都算不上的居然也被张玄良邀请了,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张玄良这头老狐狸还是淡定地坐在他那张太师椅上,显然不准备解释这件事情,其实他刚才也算是解释过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在一起开会岂不是很正常?
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张玄良清了清嗓子想要张嘴再说几句客套话,可是这时屈少天从外面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而且看他的脸上竟然还有些淤青,很明显是被人给打了。
屈少天看见玉皇和太清也在这里,愣是把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不过他可能实在是太过着急了,居然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瞬间安静的大厅里面全是屈少天的咳嗽声,要不是最后孔啸林让人给他递了一杯水,只怕非要咳出血来不可。
“少天,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张玄良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屈少天没有说话,扭过头去看了孔啸林一眼,算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虽然他说的事情不算重要,但好歹是孔义盟的家务事。
“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瞒着大家!”孔啸林怒道,人家张玄良都说了在坐的都是自己人,他是孔义盟的盟主自然更不能跌份。
孔啸林一看屈少天这个样子就有些生气,不用说肯定又是让那些老太婆用扫帚疙瘩给打出来了,这让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堂堂孔义盟什么时候让人给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屈少天脸色通红,知道自己刚才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不过眼下还是正事要紧,既然孔啸林让他当众说出来,那就说出来好了,于是说道:“盟主,我们在蛇山的据点让人给发现了!”
孔啸林微微吃了一惊,挑着眉毛问道:“是谁?”
“叶痕。”
屈少天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又是他这个王八蛋?”孔啸林骂道,心想老子一次没有找你们神武殿的麻烦,可你叶痕倒好居然三番五次敢打我孔义盟的主意,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好欺负?
孔啸林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叶痕,当然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因为他一直把叶痕当成了天门的人,动了他,就是动了天门。
眼下宁海局势错综复杂,说实话孔啸林现在还不想和天门大动干戈,尤其是春节将近,各地区抓的治安又严,实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混地下世界的,也讲究个好兆头,就算再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会在春节期间动手,毕竟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
这些都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无论双方有再深的矛盾,只要到了年底都不会再动手,一切等来年再说。
当然也有例外,只不过下场都不太好。
而且今年更特殊,孔啸阳已经向孔啸林暗示过,说高层对宁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让他们春节期间收敛着点,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张玄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捋了捋他那几根山羊胡,看着屈少天问道:“叶痕是怎么发现那个地方的?”
张玄良虽然没有去过蛇山,但是知道那个地方偏僻的很,一般人很难找到。再说蛇山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毒品根本值不了多少钱,叶痕就算要找孔义盟的麻烦,何必跑那么远?宁海的市中心多的是孔义盟的场子,随便弄垮一个比铲平十个蛇山都要强。
不得不说张玄良的头脑确实非比寻常,一句话就问到了关键的地方。
这时孔啸林好奇地看着屈少天,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孔啸林倒不是心疼蛇山上的那些毒品,而是觉得叶痕这次做的事情让他感到心里头堵得慌,就好像是吃饭时吃到了半只苍蝇,那半只还在碗里,恶心的要命。
常言道狡兔三窟,以孔啸林的手段自然不会把所有的毒品全都放在一个地方,再说他对孔庆龙的能力也信不过,但好歹有点血缘关系,所以才会给他安排这么一个肥差。
屈少天尴尬地挠了挠头,想必他也觉得孔庆龙做的事情有些丢人,低声道:“孔庆龙背着我们在蛇山上开了一家农家乐,只不过他没有走正道经常干些强买强卖的勾当,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宰到了叶痕的头上,被他给收拾了。”
“那你脸上的伤?”孔啸林指着屈少天脸上问道。
孔啸林也算是给屈少天留了几分面子,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让叶痕给打的,不过他觉得八九不离十。
屈少天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显得有些局促,他当然不会说是被叶痕给气的,于是编了个理由说道:“蚊子咬的!”
孔啸林嘴角抽搐了几下,不得已他把头扭了过去。
屈少天编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点的,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是摔的就是被人给打的,什么蚊子能咬成这个样子?再说这大冬天的哪有什么蚊子?
秋沐英漂亮的眼眸在屈少天脸上随意扫了一下,她医术高超自然一眼就看出屈少天是在撒谎,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有些不屑,不过幸好她蒙着面纱,别人也看不出来。
其实秋沐英更关心的是屈少天口中提到的那个叶痕。
秋沐英知道太清和玉皇都是被叶痕所伤,这让她对叶痕多了几分好奇,恨不得亲自去会一会他。
只不过秋沐英在宁海举目无亲,找一个人好比大海捞针,她连一个段行云都找不着,又怎么能找着叶痕。
“你见着叶痕了?”张玄良见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只好问了一句。
屈少天摇了摇头,道:“我去的时候叶痕已经离开了,不过临走之时讹了孔庆龙一百万。”
孔啸林哼了一声,一张老脸耷拉了下来,看向屈少天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嫌弃。
张玄良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好像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件事一样,不过嘴里还是问道:“那些毒品呢,叶痕有没有动?”
屈少天道:“没有,叶痕讹了孔庆龙一百万后就离开了,他没有问任何关于孔义盟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屈少天自己都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孔义盟和天门势同水火,而叶痕既然是天门的人,眼下既然发现了孔义盟的一个据点,应该好好审问孔庆龙才对,没想到居然只是向他要了一百万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