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颜面终究还是很大的,至少在江海市,秦朝雨出面很少有拿不下的事情,比如说现在,她就从苏掌柜的手上将这个半个巴掌大的玉牌给取了回来。
小心翼翼的送到叶凤声的手上,秦朝雨道:“叶先生,您掌眼。”
眸子亮了一下,叶凤声来了兴致,接过玉牌的他掌心微微一阵,随即那些沾染在玉牌上的泥沙便是在瞬间化作烟尘消失不见,紧跟着这尚且不足一掌的玉牌已经开始逐渐的散发出了一阵幽幽的绿芒,且这绿芒极为快速的就开始了扩散,在短暂的时间之后,整个大堂都被这股幽绿之色所覆盖,无一处幸免!
“这!这是什么!?”
感受着这股宛若白炽灯一样强烈的光线,周围那些富翁巨贾皆是瞪大了眼睛,把注意力聚集在了光源之上。
“这不会是,夜明珠吧?”
有人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啼笑皆非,他们可没见过大白天能够发出这种光的夜明珠,况且古代的夜明珠不过是萤石罢了,哪块萤石能有这种光芒?
正在侃侃而谈的中年男人也是止住了话语,他惊讶的看着那枚玉牌,心脏一阵极速跳动。
差点就看走眼了啊!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这玉牌当作什么稀罕玩意,一块古玉罢了,又不是和氏璧,再厉害,也比不上现代的雕刻工艺,有些年头也卖不上什么好的价格,远没有手里这些青铜器更值得让人在意。
好在这小子是个雏!
心中万幸,中年男人一阵庆幸,要不是这小子不懂规矩,等到钱货两清之后再鼓捣出这一幕来,自己岂不是要悔的肝肠寸断?
如今嘛……
显然这枚玉牌才是眼下最值钱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便是忍不住朝叶凤声走了两步,想要把玉牌给拿回来。
光芒陡然消失,叶凤声看着这人的眼睛:“你想做什么?”
中年男人愣了愣,问:“新手?”
叶凤声反问:“怎么说?”
“看来还真是个雏啊!”
口中这般说着,看在这人帮自己一个大忙的份上,中年男人解释道:“东西不是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你跟我还没有达成交易,这玉牌就还是我的,我当然可以拿回来,你这么扣着不给我,就不合规矩了。”
叶凤声挑眉:“多少钱,你说就是了。”
迟疑一下,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首座的苏掌柜,再说:“这是竞价,当然是谁出价高就给谁了,你现在先把玉牌还给我,要是等一会你出价最高,那么东西就还是你的。”
“哦?”
叶凤声看了他一眼:“我要是不给你呢?”
顿了半晌,中年男人才反应过来叶凤声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后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就算我答应,周围这些远道而来的老板也不会答应的,你还是不要让自己难做了。”
果然,这话过后,周围的这些富翁巨贾也是开始催促着让叶凤声把东西交回去,公平一点互相竞价。
叶凤声点头:“还给你没问题,但是我时间不多,下一件你要马上开始这玉牌的竞价。”
“好!我答应你!”
话是堂上的苏掌柜说的,根本不由得中年男人的拒绝,他已然是主动走到叶凤声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牌,环视四周,高声说道:“既然叶先生这样要求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玉牌的竞拍,只不过在竞拍之前,还请叶先生告诉我们这玉牌究竟有什么作用!”
笑,感受着周围那些期待的目光,叶凤声拒绝:“我应该是用一个竞价人的方式到这里的,没有义务要替你们来解释物件的作用与由来吧?”
话落,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秦朝雨已经站了起来,与苏掌柜四目相对,眸子有着火光浮现:“苏掌柜,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是已经听见了的,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是了。
刚才秦朝雨就已经说过,叶凤声就等于是她秦朝雨,甚至是比她秦朝雨的身份还要高,借他苏掌柜八个胆子,他敢让秦朝雨解释一下这玉牌的作用吗?
他不敢!
可是他竟然敢让叶凤声去解释,这俨然是将秦朝雨的话当耳旁风!如何能够不气!?
自己在江海市走了这么多年,从上到下哪个人敢像这苏掌柜一样把自己的话不当回事?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于是苏掌柜就败下阵来。
他再有本事,再有地位,也不过是在古玩这一行当做一个牵线的引路人,做点抽成的生意,混出来的八面玲珑罢了,哪里是秦朝雨这种久居上位的人的对手?
“秦小姐不要生气,我只是随口一说,若是叶先生不愿意,那就罢了,我另外找人说便是了。”
口中谦让着,苏掌柜端着玉牌走回到首座,却没有坐下,而是开口喊了一声,随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就极快的朝着外头跑去,不一会便是请来了一个穿着蜈蚣衫,手中端着罗盘的干瘦男人。
“楚大师,还请您帮着掌掌眼,看看此物的来历作用。”
这楚大师姿态甚高,根本就没有将堂中众人放在眼里,就连面前的苏掌柜,他也只是起初淡淡的瞥了一眼罢了。
“嗯!?”
玉牌一入手,矜持的楚大师当即端不住架子了,只见他眸中精光闪烁,手掌关节也是因为激动的缘故微微**起来。
没有去看前方的反应,秦朝雨重新坐下,低声与叶凤声问道:“叶先生,这玉牌当真是玉髓?”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毕竟先前那一次已经让叶凤声空走一趟了,这一次若再走空,即便叶凤声无所谓,她也会有些不安。
“是玉髓,”叶凤声点头:“二品玉髓。”
“真的!”
情绪激动,秦朝雨紧了紧拳头。
终于没有再走空了!这一次,没有再让叶凤声白走一趟!秦家与他之间的关系,就要在今天迈出正式的一步了!
想到这里,秦朝雨已然激动的面颊绯红。
然而同一时间,台上的楚大师随手将那玉牌往桌案上一丢,淡淡说道:
“没有任何来历,寻常古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