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在迅速的起伏,别说是那荆良平了,就连荆父此刻脸色也是极为的难看。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儿子带回来的这个人,竟然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渡清大师这样说话!
自家儿子是从哪里带回来这么一个活宝?
这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脸,而是荆家所有人的脸啊!
他这是想要做什么?是想要所有人看荆家的笑话吗!是想让荆家成为吕市笑料吗!
想到这里,他已经出声道:“把这个捣乱的人拉出去,省的他在这里胡言乱语!”
话是跟谁说的?
当然是荆楚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自己儿子带回来的人,荆父甚至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其它家族特地派过来捣乱,给自家难堪的了,好不容易请来了渡清大师,哪里能让这个混账捣乱,把事情给坏了?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哪里想到荆楚非但没有听他的,开口竟然是一句:“爸,你快给叶先生赔罪!”
气氛顿时变得有点诡异起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自己儿子这样硬怼了一句,感受着这些戏谑的目光,荆父竟是感觉有了一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偏偏这个时候荆楚是又加了一句:“爸,你相信我,叶先生是仙人,有大神通!这一次若不是看在小雅的份上,他才不会千里迢迢与我来家里帮忙!”
更是气得太阳穴青筋狂跳,这次不等荆父开口,荆良平先开口训斥:“阿楚,你不要胡闹!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渡清大师请下山吗?你看看,你这个朋友做了什么事!”
话落,他忙讪笑着与身旁的渡清大师赔罪:“渡清大师,小辈不知礼数,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阿弥陀佛。”
渡清大师只是极为平和的念了一句之后,脸上全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
说来也是,似他这般上了年纪出家人,又怎么可能因为别人这样一句“秃驴闭嘴”发怒?
“若是施主有意替荆老先生诊断,或者是已经看出来了端倪,不妨请施主先说,贫僧待施主确诊之后再看,如此一来也是要严谨许多,确保万无一失。”
此言一出,周围人当即是被这言语所折服,连连点头,心中暗道不愧是渡清大师!纵是自己成名已久,也没有仗着身份去与一个小辈刁难,反而在小辈言语冲撞之后,不与其计较,开口替对方找台阶下,似这般的人,若不是得道高僧,谁还配做高僧?
至于荆楚带来的这个年轻人,就不怎么样了。
常言道长者为师,也讲尊老爱幼,即便你不尊佛法,可渡清大师也算得上是你爷爷辈的人了,哪儿似你这般与这样一个老人家说话的?
再看他脸上那股被所有人盯着,依旧坦然自若的表情,众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哪曾见过面皮这般厚的人!
忽有一人开口,言语中满是讥讽:“渡清大师有所不知,此子也是刚到,都没有见过荆家老爷子的面,又如何能谈确诊?”
这就像是点燃了火药的火星,一时间所有人皆是把矛头对准了叶凤声,言语中皆是讽刺与不屑。
更是有人把那荆家兄妹也给带上了,隐约有着“不孝”二字入耳,使得二人脸色苍白,又惊又怕。
不是怕其他的,他们害怕叶凤声发怒啊!
叶凤声若是怒了,自己这里谁能抵挡得住?一阵狂风掠过,只怕是连半个活人都不会剩下!
早知道这帮人会这样瞎说话,还不如不将人请来呢,至少不用担心自家会有倾灭之祸啊!
荆父冲着渡清连连拱手,赔礼道:“渡清大师,孩子不懂事,还请您海涵,不要介意。”
话落,目光直直的盯着荆楚,冷声说道:
“阿楚,快把你朋友带走,不要再在这里添乱了,你们爷爷在楼上昏迷不醒,你们倒好,什么人都往家里带,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给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荆楚哪里敢答应,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要是真把叶凤声给请走了,荆家就真的完了!
而那渡清大师则是极为宽容的说道:“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既然令公子这样说了,这位施主对疑难杂症应该也是有些心得,不妨留下与贫僧一起探讨,钻研一下病症所在,也好对症下药,更多几分把握。”
此言一出,众人对这渡清和尚更是赞不绝口,似他这般拥有地位声名的人,竟依旧能够这样的平易近人,着实难得,难怪他是大师,他是得道高僧了,似这般的肚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荆楚没有动弹,只是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叶凤声,却是不敢言语。
想来他也很清楚,换做是他在叶凤声的位置,此刻也已经是勃然大怒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又怎敢奢求叶凤声不怒?
却不曾想叶凤声压根没有在意这些世俗中人的目光,自始自终他也没有将这些愚人的言语放在心中。
一人早已不耐,出声冲着叶凤声讥讽:“小子,难道你看不清此刻的情况吗?还不快走?”
叶凤声瞥他一眼:“我为何要走?”
周围当即响起一阵嗤笑,就连荆父与那荆良平也是皱起了眉。
“这世间还有这般不识时务之人?”
“你若安安静静在这里看着,我等看在荆家少爷的面上也能容你,岂知你这厮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竟敢对渡清大师不敬,似你这般人,又有何资格继续在此观摩?”
“谁说我是来观摩的?”
叶凤声费解出声:“我要是有时间听你们在这说这些人云亦云的东西,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
“混账东西!”
那荆良平一声大喝:“快把他给我赶出去!”
话音刚落,外头便有几个保安冲了进来,朝着叶凤声快步赶去。
就这保安的手即将搭上叶凤声肩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言语极为冷淡:“是荆楚请我来这里给他爷爷治疗顽疾的,你们便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这一瞬间,所有人便是把目光转移到了荆楚的身上,他们有点想不明白,荆家少爷平日里也算是有点脑子的人,口碑也算不错,今日怎会做出这般荒诞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