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俊有气无力的躺在地板上,听到两位的导师的话,明白了自己的结局,懊恼不已。
“我不是故意的,我无法控制它们,我都不知道它们从那里突然跑出来,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啊……”乐俊哭丧着脸向一旁的司空浩解释道。
司空浩的脸色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看,相反他的嘴角还挂有一丝微笑。
“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或许这是一个更好的结果吧!”司空浩自言自语道。
乐俊心里纳闷了,你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还搞什么考核,诚心故意的吗?乐俊坐起起来,其实他并没有之前那样疲软,只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到了,考核搞砸了,影响心情而已。
“乐俊,你还记得几天前你做过一件什么事情吗?”司空浩突然严肃的问道。
几天前?我怎么记得几天前做过什么,几天前做过得事情多了,你到底说的哪一件?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该如何回答呢?“当然记得!”乐俊如是回答。
“好,你记得就好,你既然拜我为师,我就是你师父。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到这魔法学院来了,因为你失去了入学资格。这是我的令牌,有了它你可以在司空府里畅行无阻。”说完,司空浩放下令牌,走了。
乐俊呆坐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看着司空浩给的令牌,而他此时的心思完全不在令牌上,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多个声音,有哥哥漆驭的责问声,有晴如和月如的嘲笑声……
既然被魔法学院淘汰出局已成事实,乐俊也不再多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迈出这魔法学院,头也不回一下。
出了魔法学院,乐俊感觉顿时一身轻,径直回家,对,回家,回去看看老师傅们做的怎么样了,这可是兄弟俩在这粮富县安身立命的地方。
刚到门口,之前破败不堪的院门已经焕然一新,朱红的木门,大红的灯笼,门上一块实木匾额上题写两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漆府”。顿时,一股家的暖流流入乐俊的心窝里,在这大热天里也不觉得烫人。
院门半开着,进入院里,里面并没有乐俊想象中的热闹,之前十几个人干活忙碌的场景不见了,之留下两个人在打扫。
乐俊有些不解,遂上前询问:“师傅,活都干完了吗,怎么人都走了呢?”
两人见乐俊回来,丢下手里的活,迎上来,一个师傅答道:“这位少爷,我们家老师傅这两天染病了,您这房子我们只打扫了三进,还有两进未打扫,待我们老师傅康复以后再来给您打扫。”
原来如此,乐俊虽然有些不悦,毕竟是特殊情况,也没说什么。而两名师傅却一直跟着乐俊,貌似有话要说。
“两位师傅,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乐俊问道。
“我,我们想让您先把工钱结一下……”其中一名师傅答道。
活还未干完,就想结账,不合规矩啊。乐俊心里想着,嘴上没说。
那名师傅继续说道:“我们家老师傅病重,需要银两医治,还请少爷您行个方便。”说完,两名师傅不住地点头。
乐俊心想,也对,老师傅确实需要银两治病,给就给吧,反正迟早也要给的。
“多少工钱?”
“这几天来,工钱加物料费一共是一千五百两。”一个师傅回答道。
乐俊爽快的掏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两千两,先给你老师傅看病,等他老人家痊愈以后尽快来把余下的活干完就是。”
两名师傅千恩万谢般接过银票,走了。
乐俊进入正堂,到处瞧瞧摸摸,不停地赞叹老师傅的手艺了得。
入住新房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管这房子是老宅翻新还是新宅罗成。乐俊张罗好了一大桌酒菜,计划着今晚邀请一些友人来庆祝一番。思来想去,可邀请的人却不多,司空浩、司空月如、司空晴如,再无其他人选。
傍晚时分,被邀请的客人悉数到来,众人几句客套之后,纷纷落座。
几轮推杯换盏之后,天色已经黑下来。酒乃是性情之水,不但能刺激出性情人的性情,也能刺激出非性情人的性情。
司空老者司空浩身为长辈,又是四人的师父,刚入座时难免要摆摆架子,装装模样,几杯白酒下肚后,什么师表模范,什么长辈规矩通通忘记在脑后,活脱脱一个老顽童一般。
司空月如在五矿村中长大,每天都会有不少客人在她家的饭馆里划拳喝酒,耳濡目染,私底下也学会了猜拳行令。刚开始时,要注意一下子女孩子的淑女形象,灌了几杯以后,什么矜持都忘记了,这会跟漆驭划拳喝酒打的火热。
司空晴如本来就不会喝酒,刚刚抿了几口以后,本来娇嫩欲滴的小脸蛋更加秀色可餐了,乐俊看得走了神,丢了魂……
司空浩突然移步到乐俊身边,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着实把失神的乐俊吓了一跳。司空浩眼尖,看得出来乐俊的心思。含着大舌头说道:“徒儿,我的好徒儿,来,咱爷俩喝一杯,喝一杯……”
乐俊哪敢不从命,敬了师父一杯。
司空浩放下空杯子,哈哈大笑,竟然带着些许凄凉感。
“我司空浩,五岁拜师学艺,十六岁就出人头地,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驻阵法师,我今年五十六岁,四十年来一直守护着那破法阵,这四十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
“师父,您老人家今天能来我也开心,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漆驭端着两杯酒凑到司空浩身前。
司空浩左手扶着漆驭的肩膀,将漆驭递过来的就一饮而尽,笑眯眯的说道:“漆驭,你知道为师最欣赏你什么吗?”
漆驭摇摇头。
“为师最欣赏你这一身的气力,是个做铁匠的好苗子……”司空浩拍了拍漆驭的肩膀说道。
漆驭拍了拍胸脯:“我漆驭,除了力气还有胆量和义气!”
司空月如插嘴道:“我看某人就一身蛮力,至于胆量和义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漆驭:“不信?”
月如摇摇头,嘴角流露出诡异的笑。
漆驭指了指这院子,拍拍胸脯,说道:“这宅子是荒废了几十年的老宅,二十多年来无人敢接手,是因为啥知道不?有人说这是一处凶宅,闹鬼,闹鬼!这宅子的后面两进还未打扫,为了证明我漆驭的胆量,我现在到后边去,去……方便方便……”
漆驭一个人踉踉跄跄往后边去了。
话说酒是性情水,酒不光能刺激性情之人,也能让非性情之人敞开心扉。
众人之中最最兴奋的还数司空浩,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捋着胡须:“想我司空浩当年也是何等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害得多少女孩为我倾心痴迷……”
“二叔,说说你当年的风流韵事吧。”司空月如双手拖着下巴,一副花痴的模样。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二叔我当年也俘获了不少女孩子的芳心,紫林庵的馨静老尼,跟我就是老相好。我对不住人家啊,害的人家出家为尼……”司空浩直摇头,甚是怜惜的样子。
“二叔,你跟馨静师傅一直都还有纠葛的吧。”月如追问道。
“嘘,别乱说,这是犯大忌的……”
“二叔,你为什么没有成家呢?”司空晴如也来了兴趣。
“唉,我何尝不想有个家,何尝不想兑现我给馨静许下的诺言,奈何我们驻阵法师有终身不得娶妻生子的规定!不知道是哪个死鬼定的破规矩!”司空浩边说边摇头。
“这样啊,可惜了。”
“原来如此,简直是悲剧”
听故事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所以!”司空浩突然提高了嗓门。“所以,我不能让我的徒儿重蹈我的覆辙。”
司空浩走到乐俊身后,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我不能让乐俊也像我一样留有遗憾,所以他这次在魔法学院的考核不过,是我安排的,哈哈……我故意这么安排的。我不想让他走我的老路,为师这辈子的遗憾不能让做徒弟的也经历。所以我决定让乐俊自学成才,没有学院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乐俊一样可以成为顶级法师,一样可以成为驻阵法师,不过是外聘的驻阵法师。”
司空浩自己斟满一杯酒,一口下肚,接着说道:“这外聘的驻阵法师,不仅不用受到不能娶妻生子这个破规矩的约束,而且还可以拿到高额的报酬,最最关键的是,拥有……自由。”
司空浩话音刚落,司空月如和司空晴如立即将目光转移到乐俊身上,异口同声的说道:“俊哥哥,原来你考核挂了!”
乐俊一脸憨笑,无地自容。
“鬼……妖怪啊……妖怪……救命啊……”一阵杀猪般的喊叫声从屋后传来。漆驭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气喘吁吁,嘴里不停的念道:“鬼,妖怪,屋后有妖怪,妖怪……”
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月如哈哈大笑:“哈哈,你就这点胆量,还说自己胆大,哈哈……”月如笑得弯了腰。
众人看到漆驭狼狈的样子,想起他之前吹的牛,不禁都笑起来。
“哎,哎……你们别不信呐,真有妖怪,一双红通通的,圆溜溜的大眼睛,黑漆漆的身子……”漆驭边说边比划着。
突然,“嘣”的一声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撞倒在地。
司空浩施展瞬移术,“嗖”的一声就朝那响声处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