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朝小半仙看了眼,无垢先走了出去,姜夕颜对莫流年道:“走吧。”
莫流年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无益,可看着小半仙,脚却迈不开步,犹豫了一会,她轻声问楚潇然:“我能留在这吗?”
以前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可现在小半仙生死未卜,她无法再离开他身边。
半仙瑶又岂会不知莫流年的心思,当即道:“小莫你留下给我做伴也好。”
楚潇然是过来人,又岂会看不出来这几个年轻人的心思,她深深看了眼姜夕颜,道:“那随你们吧,夕颜,我们走吧。”
姜夕颜随楚潇然出来,其实她也想留在那,可她很清楚若是小半仙来选,他肯定希望陪在他身边的是莫流年。
走出卧房,楚潇然问:“夕颜,你和慕儿?”
姜夕颜低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与小半仙只有朋友之义,并无儿女私情。”
楚潇然眼神微动,“若是这样,对你也好。”
姜夕颜眼眸喂垂,出门后正要跟楚潇然告辞,府中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楚潇然问:“什么事?”
管家道:“莫公子来了。”
楚潇然立刻道:“请他进来。”
没想到莫言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姜夕颜和无垢当即也没有离开,很快一名婢女就将莫言带了进来。
莫言依旧跟以前一样,消瘦苍白,但姜夕颜看着他却隐隐约约觉得他似乎有些地方不同了。
与莫言一起回来的,是小方,莫言说是在途中见到,这小方甚有灵性,认得莫言,竟然知道拦在莫言的马车前,有了天马小莫,两天的行程不到半日就到了。
莫言对楚潇然作揖,又对姜夕颜和无垢笑了笑,楚潇然道:“莫言,慕儿在卧房。”
莫言道:“那我先去看看他。”
说完莫言便走进卧房,姜夕颜见莫言在这关头赶来,便也跟楚潇然道:“夫人,我与无垢也进去一下。”
楚潇然点点头,姜夕颜和无垢送走楚潇然也跟着转进房中。
莫流年见到莫言,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对于她来说,除了小半仙就只对莫言最是亲近,莫言就像她的亲人一般。
莫言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我们的小莫姑娘怎么变得这样爱哭了?”
莫流年道:“小半仙……小半仙伤的很重。”
莫言道:“无妨,虽然我算不出他的命数,但他的面相绝非短寿之人。”说完莫言就走到床边。
莫言并不懂医术,但他的话却比楚潇然更能安定莫流年的心。
莫言对半仙瑶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长大了。”
半仙瑶笑的苦涩,若是可以,她希望一辈子被所爱之人保护,成长的过程,有时太过疼痛。
半仙瑶站起身,莫言在榻边坐下,见小半仙面如白纸,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姜夕颜和无垢也走了进来,在榻边站定。
姜夕颜问:“莫言,你是算出小半仙有难吗?”
莫言转头道:“他的命格我算不出,本来我正在闭关,却忽然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发生,索性就提前回来了。”
恒伽的嘴角还挂着那抹不变的笑容,但眼中却是冰冷深暗如海底。长恭见他立即转身离开,知道他心里不悦,可偏偏又无法解释,不由将满腔恼怒都发泄在了宇文邕身上。
刚要发作,入眼便见一双如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自己,心里头的怒气登时便消了泰半,没说的,敢如此消遣李显的,除了上官婉儿这丫头外,更有何人,李显无奈之余,也只能苦笑了一声,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来,试图将小丫头抱开。
二和心里老早就想着:月容在外面犯了夜,这一次回来,一定是骇得面无人色,自己虽然气怒填胸,但是见了她,总要忍耐一二。所以自己迎到院子里面来,竭力地把自己的怒气沉压下去。可是把脸上的水渍摸擦了,向前看看,来的并不是月容,是拉月容包车的老王。
待罗管事出了峥嵘堂,曲莲这才转身看向脸色依旧有些泛白的裴玉华。见她低了头,不声不响的立在那里,只攥着手里的丝帕,手上还有些颤抖。
二老一哀愁,程少侠更是目中湿润点点,水气凝在眼眶中,他的睫毛颤啊颤,泪水坚强地没有落下。他对女瑶露出一抹小白花般怜惜却宽慰的笑容:“小腰姊姊,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杨定气色并不好,甚至可以说相当差,脸色黑黄了一圈,连眼睛都凹了下去,看来颇有几分阴郁恍惚,待看到扑入怀中的秦韵,方才回过神来,温和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又低头瞧了瞧她的小腹,牵了她的手沿了穿廊向内走着,然后惊诧地顿住。
平儿蹲在炕下,他吸爹爹的烟袋。轻微的一点妒嫉横过心面。他有意弄响烟袋在门扇上,他走出去了。外面是阴沉全黑的夜,他在黑色中消灭了自己。等他忧悒着转回来时,竹桃已是在垂泪的境况。
她心里有些发慌,拿着衣裳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急步走了过来,伸手便抚上他的额头。额头倒是一片冰凉,曲莲却不敢大意,他额头虽冷却是因为出了许多冷汗,身内的燥热不见得发散了出来。
张氏不让叫丫鬟进来服侍,自己走到盆子架旁绞了块冷帕子,坐下轻轻擦拭,幸亏她素日不爱擦粉涂脂,此时脸上除了微有湿意外,也不很显痕迹。
知女莫如母,虽然顾妍妍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燕青雨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和愧疚。“羽儿。“燕青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顾妍妍正站在两张床榻中间,硬撑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竞秀和四儿为白水兰和兰儿剪开粘着鲜血的衣服,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儿。
一个月白衣衫的青年人,正独对了那满园清菊,悠然抚琴。素月分辉,在他身上投了一层虚茫的清光,轮廓圆润俊美的面庞,噙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浮于花影月光之中,飘然若仙。
我露出贤淑的微笑,不带任何怀疑地望进非白的凤目,暗下微用力握了一下非白的手,坚定而恭敬道:“臣妾但凭晋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