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夏倾澜见钟离姝华迟迟不起来。
昨天,她们已经决定好,今天动身去秘境的。
所以她看了看时辰,打算去找钟离姝华。
敲门敲了好久,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正在她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魅从屋子里飘了出来,穿墙而出。
它伸出一只手,指着屋里,显然是让夏倾澜进去。
一推开门,就看见晕倒在地上的钟离姝华。她脸上带着苍白,安静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夏倾澜赶紧把她扶起来,安置到床上。
因为之前受过的伤并不能够痊愈,所以钟离姝华的身体并不能够说是强壮。
为什么说制符难,先不说这个职业对于天赋的要求,没绘制一张符咒,都需要大量的玄力,越是高级的符咒,需要的玄力越多,更不要说是惊世骇俗的更改符咒了。
她整整一夜沉浸在符文中,消耗的玄力太大,以至于她玄力不支而晕倒。
再加上她的病根还在,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不知道多久,于是就病了。
原本商量好的动身去秘境的事情也被耽误了。
但是钟离姝华心知,去秘境并不是为了历练,而是为了找到钟离朝华,所以她并不想因为一个着凉就延误了时间。
所以,钟离姝华和夏倾澜商量了以后,终于得到了夏倾澜的让步。
她们现在就动身出发,但是并不要能够急忙的赶路,不要让她的病情加重了。
马车一路不紧不慢的前行,钟离姝华碍于夏倾澜在场,不能够暴露自己符咒师的职业,所以就安生的待在马车上,双眼阖上。
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在修炼。
马车渐渐驶进了树林,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她们找了一个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停了下来。
夏倾澜的野外生存能力真不是盖的,下了车,就去捡柴,打了一些山鸡野兔的。
见夏倾澜在车外烤火,钟离姝华将囚魂拿了出来。
她昨天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这里就是需要改变的地方。
将符笔取出来,慢慢的将那里的符文一点点改变。
将原有的线处,引出另一条线,慢慢的将储存符里的符文加了进去。
“砰!”
巨大的爆炸声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儿。
夏倾澜起身一跃,避开了马车碎裂飞过来的碎片。
车板只剩下一块木板了,钟离姝华小脸黢黑,满是灰尘,一脸懵逼的坐在一边。
“没事吧?”夏倾澜将她从马车残骸中扶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烟,“没事。”
怎么会失败呢?
即便是在绘制符咒的时候,失败的理由和产生的后果千差万别,但是绝对是不会发生爆炸的,而更改符咒竟然会引起爆炸。
没有别的能够引起爆炸的原因了,所以应该是符文中蕴藏的能量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那这部分的符文不能够直接改,新的符文和这部分的符文接触,就像是明火遇上了粉尘,会瞬间爆炸。
若是把这部分符文的能量导出去呢?
在加上新的符文,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出问题了?
“不会是被炸傻了吧。”见钟离姝华傻愣愣的,一句话也不说,像是意识已经神游天外了,夏倾澜才伸手推了推她。
“我知道了!”钟离姝华起身,抬手几道冰墙瞬间竖起。
像是一个简单的小房子。
她走进里面,重新拿了一张囚魂。
按自己刚才的想法,重新开始。
天才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
看着一副搞笑样子的钟离姝华,夏倾澜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
然后又继续坐在火堆旁边,将她没烤完的兔子,继续在火焰上翻烤。
很快,香味飘了出来。
引得人胃口大动。
“哈哈哈!成功了!”钟离姝华将新的符咒收进银手链,双臂挥舞,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一头被炸成鸡窝的头发还在冒烟,脸上的灰大概是被她摸了几下,现在像是一个大花猫一样,蠢蠢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好香啊。”一个熟悉的女声在钟离姝华的身后响起。
她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绿裙小姑娘和她身边那个白衣似雪的神邸般的男人。
就在这一瞬间,钟离姝华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形象可能并不是太端庄。
“我脸上有灰吗?”她捅了捅夏倾澜,小声的在夏倾澜耳边问了一句。
终于意识到了。夏倾澜无奈的摇摇头,将一面小镜子递给了钟离姝华。
她仅仅是瞥了一眼,就尖叫一声跑开了。
进到冰屋里,赶紧梳妆。
其实,现在天色很黑了,也许席陌君根本就没有看清也说不定。
但是在她的心里,自己邋遢狼狈的样子,是绝对不能够让喜欢的人看见的。
只是,她狼狈的样子,他已经见多了。
席陌君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但是却隐没在了黑夜中。
“请问姑娘,这兔子能够卖给在下一半吗?”
席陌君说话有一种温文尔雅的味道,令他说的话听起来并不唐突。
夏倾澜楞了一下,她也是没有想到,这样出尘气质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请求。
但是女主是什么人,她熟知自己和钟离姝华的饭量,这一只烤兔刚刚好够她们的胃口,所以即便眼前的人实在是给人不好拒绝的感觉,但是夏倾澜还是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
果然,夏倾澜和钟离姝华这种颜狗是不同的,给人十分靠谱的感觉。
“那叨扰姑娘了。”席陌君并没有因为夏倾澜的拒绝就产生不满情绪,这令夏倾澜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只山鸡。”
出于对席陌君比较顺眼,夏倾澜将身边一只没有处理的山鸡拎了出来。
“多谢。”席陌君牵着韩琳妙,接过那只山鸡。
一个翩翩公子拎着山鸡,这原本是个十分诙谐得到场面,没想到席陌君却并没有被一只山鸡影响了气质。
“不知在下可否用一次出诊,当做这只山鸡的交换?”
夏倾澜表情很淡,根本令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不认识眼前人,更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自然是不清楚他的一次出诊,究竟有多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