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警官眉头深皱,声音变得严厉:“这事是不是真的?”
冯德奎愣了愣,片刻才点点头,“是……是真的!”
领头警官回头看了眼他的同事,同事立马明白他的意思,点头跑了出去。
没几分钟,带着几个人拿着铁锨的人回来。
“队长,他们带来了!”同事喊道。
被莫名奇妙带来,冯德光笑嘻嘻的问:“警察同志,您找我们啥事啊?”
“你们在拆已故冯德阔的房子吗?”领头警察问。
冯德光四处寻找了眼,没看到冯德亮的身影,只能点头道:“是……是的,警察同志,这有啥不对吗?”
领头警察脸色严肃,指着冯德光说道:“同志,那是冯家村已故大队长的房子,那里曾经是为冯家村做过贡献,你们咋说拆就拆了,是他们家里人同意的?”
冯香扯着嗓子喊道:“警察同志,他们家里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拆房子就是为了把大伯唯一的女儿冯冉给逼回来……”
“住嘴,你个小姑娘,乱说啥!”张春红被她说的慌了,吓得赶紧出声阻止。
拆房子的人,可是冯德光,她的丈夫,警察要是问罪的话,第一个就是他,她当然赶紧拦着不让她说下去。
可是冯香的嘴,在村里除了冯冉,还真没人能压得住她。
“我没乱说,我说的是事实,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出去问问,村里的人谁心里不清楚,你们想让冯蕊风风光光嫁入村长大伯家,逼着冯冉连学也不上了,跑回来阻止你们拆房子,想让冯冉为你们背坏名声,呸,上梁不正下梁歪!”
冯香越说越气,真是没想到,冯蕊这么阴狠,害完她后,又害自己的妹妹,这样的人,还想风光出嫁,想的太美了。
“你……”张春红气的,涨红着脸,但当着警察的面,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牙心里咒骂。
“你啥你,三婶,你们也太过分了,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不觉得害臊吗?”冯香大声问。
张春红脸上发热,她不敢再吭声,说多了,恐怕牵连的人更多。
只是越在紧要关头,却不见冯德亮大哥,这事他们是为他做的,如今出了事,他却早早溜了,这叫啥人?
“好了香香,等会咱们跟着警察同志一起去一趟县里,别再说了!”何素云提醒着。
冯香翻着白眼看张春红,一脸不屑。
警察在旁边也听得七七八八,差不多明白了。
领头警察神情气愤,声音也带着三分怒气:“别再拆了,再拆,你们几个都跟我回去!”
冯德光一听要去警察局,吓得连连点头,回道:“不拆了,我们保证不拆了!警察同志,别带我们回去,我们不拆了!”
领头警察忍了忍没有说话,像是有难言之隐,他凝视着眼前的一群人,最后微叹声气,便挥着手,带着人离开。
等人走后,冯德光等人吓得放下铁锨,哄散而去。
最后,院子里仅剩冯德民一家。
刘秀荣依旧坐在地上,痴痴的望着冯蕊被带走的门口。
冯德民啥话也说不出来,坐在板凳上,痛苦的抱着头。
屋里屋外静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西屋里待着的人,终于听不到外面动静,才站起来往外走。
他走到刘秀荣身边,声音中透着绝望:“你不是说,这次一定会让冯蕊风风光光嫁给建福……”
冯德民听到屋里还有外人的声音,惊讶的抬头,看到人,双眼立马暗下去。
是冯德亮!
刚才他们出事时,他人在哪儿?现在出来干啥?
“你咋还不走?”冯德民问。
冯德亮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刘秀荣:“秀荣你说话,不是你说这次万无一失,现在是咋回事?”
刘秀荣依旧保持着冯蕊走时的神情,双眼沉沉,面容呆滞,听到咋回事,她忽然笑了起来:“咋回事?咋回事?……”
对啊,事情不是按着他们预想的结果正在发生,冯香一家咋突然冒出来,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警察咋也会出现?
她眼泪滚落,抬头看向冯德亮。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的女儿怀着你家的孩子,被人带走了?你刚才人呢?你儿子呢?”刘秀荣一改之前温柔的样子,尖着嗓子质问。
冯德亮被刘秀荣一时吼惊住,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发狠的样子,五官扭曲了,像是她本来就是这副样子。
可是这事是她说,她能解决,他按着她说的做了,现在呢?
“你和我吼干啥,拆房子是你的主意,这次非但没让冯冉改口,还差点连累我家,我还没找你事呢,反倒你吼起我来!”冯德亮急的也大声怒道。
刘秀荣听到冯冉的名字,双眼登时一亮。
她,又是她!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是她,我知道,是她!肯定是她!”
一旁的冯德民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惊讶,哪个她?
她是谁啊?
一瞬间,冯德亮好像也听明白了,他一拍脑门,转身往门口跑去。
还没走出门口,就见冯冉迎上来。
两人看到冯冉,心口像是遭到盾击,就是这个她!
看她脸上还有几条红红的手指印,似是张牙舞爪的恶鬼,扑向他们。
“二叔,以后我就回我家住了,多谢你和二婶这些年的照顾!”冯冉说道,一面走向东屋。
越是靠近两人,冯德亮和刘秀荣越是害怕,防备的往后退缩两步,为她让道。
看到她进屋关门,两人深深对望一眼,都明白对方眼中的恐惧。
真的是她吗?两人似是还不太相信。
他们两个大人,竟然,竟然被一个孩子玩的团团转。
……
刘思洲上完最后一节课,刚把书本讲义放在工作桌上,张老师急切的便问:“怎么样刘老师,你们班里可有人承认是谁丢了东西?”
徐老师附和问:“对啊,刘老师,我们几个班都确认过了,没人认得,尖子班的学生我们也都问过了,都不是!”
刘思洲扶了扶眼眶,诧异摇头:“不是的,我们班的学生,就没有一个学生英语好的,我把那张纸给他们看,他们都不认得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我还以为是你们尖子班里的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