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似乎没听太懂她的话。
什么叫冯家村有她姐,她回去做什么?
她和刘秀荣来帮她退学,和冯蕊有什么关系。
“冉冉,今天不是我来要让你回去,我是陪你妈来的,我们听说了你之前的事,对于学校的做法,我们很能理解,所以应着学校的要求,这才过来帮你办退学手续。”高兰说道。
而一旁的刘秀荣听到冯冉提到冯蕊,脸色微变,她知道这死丫头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跟她回去,她说那些话也感动不了她,更没想过要感动她,她在说于旁人听,这一屋子老师听到就行了。
可这死丫头提到冯蕊的目的是想干啥?
刘秀荣微顿,看着冯冉平静而又寡淡的脸,问“冉冉,不要任性,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妈,可我始终养了你近十年,我说的话,你总要听些,来快跟我回去,来这边签个字,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快过来!”
“二婶,你为啥还要帮着她?她想让我回去的目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二婶,你对我好,是肯定的,你说的话,我也听了……”冯冉说道。
高兰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不高兴,她扯着嗓子问“冯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说我让你回去有啥目的你说!”她指着办公室的所有人嚷道“是不是你自己任性把所有人得罪了,学校才要把你赶走的?是不是你成绩差,学校通知家长让我们来接你回去?我今天是专程陪着你妈来,我好心,结果落得个你这丫头满口胡言,做人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刘秀荣拉了拉高兰,像是因为这几句话说冯冉的有点重,脸上有点不悦。
实则眼底的余光不停地扫着高兰,暗暗赞赏。
尤其是高兰在生气与不气的边缘,声腔拿捏的恰到好处。
她看向其他几个人老师,见他们脸色神色各异,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刘秀荣暗暗一笑,随即神情凝重的看向冯冉“冉冉,快向你大娘道歉,人家过来帮忙给你搬东西,你咋不能不知好歹,这么说你大娘?再说,她是长辈,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能这么说,你来这学校是不是就学到了怎么不尊重人?”
冯冉嘴角微微一抽,稍纵即逝。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真是天衣无缝。
眼看着时间快来不及,她还要回去上课,手心里憋出一层汗来。
“二婶,我不要嫁给建福哥,我和他的订婚已经取消了,而且他在学校还联合他们班的学生对付我,你让我怎么还能和他订婚?”她不喘气说道“大娘,你想要我做什么,早在冯家村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我说了,就算我姐没怀建福哥的孩子,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和他订婚,你让他就死了这条心。”
冯冉的话一出,全办公室的人哑然,顿时安静下来。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尤其是徐绪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建福?
是他们班的冯建福吗?
他订婚他是知道的,班上也有其他复读两年的学生,订着婚,来考大学。
只是订婚却和别人有孩子……
还是和别人的孩子!他不得不令人吃惊!
就像当初他知道,冯建福订婚的对象是冯冉一样。
只是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了。
怀孕的不是旁人,而是冯冉的亲姐姐……
比起徐绪的惊讶,高兰和刘秀荣脸上惊愕。
高兰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来一句。
她要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她说他们家建福没和别人有孩子,还是说,他们没有取消订婚?
这些她说的是事实,不用多查,就会被人打听到,撒谎没用。
可她却什么话都不说吗?
她目光求助的看向刘秀荣。
只见刘秀荣错愕的看了眼她,随即点点头。
她听到冯冉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慌,没想到,她竟然乱说一通,拿她和冯建福的婚事做文章。
还连带着将冯蕊说出来,她真恨不得撕烂她的嘴,让她以后再也不能胡说八道。
真想不到,死丫头的脑子转的倒挺快。
她抿嘴一笑,她在这儿,还能容她乱说不成?
“冉冉,你怎么胡说八道?你大娘今天来,是为了帮你拿东西,你不是被退学了吗?她来帮忙,而且你和建福的婚事早就取消了,这么多天你不是好好的在学校上课,怎么会突然让你回去?”她脸色变得冷凝,声音也没了温度“冉冉,别再闹了,快过来签个字,签完字,你和妈回去,你不想上课,别打扰被人上,来,快点。”
冯冉哪里会不会知道她帮着高兰说话,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她说道“二婶,我不回去,我请你等我考完试再跟你走,我为了能考试,已经做的够多,为了我姐和建福他们两人的将来,推掉了去薛教授那边,可是人家不要建福哥,我真的为建福哥说情了,二婶,你就让我安心考完试,如果真的没有进到名次,那倒时,我甘愿陪你回去。”
此言一出,不止两妇人惊愕。
在座的老师们,没有一个不张大嘴,瞪眼吃惊的。
三四天了,对于冯冉推掉薛教授一事,全校的人怀疑她是个傻子。
薛教授比大学门槛还要高的去处,被她给拒绝了。
说出去,谁信?
没人相信!
他们一度认为冯冉撒谎,根本没有去薛教授那边,但有人证实了,亲自给薛教授打的电话,人家亲口承认的。
可为什么?
那么好的地方,冯冉为啥偏偏拒绝。
原来是因为他们……
办公室的老师们,个个揣着恍然大悟的表情。
真是没想到,冯建福竟然是这种人!
为了自己的未来,逼得她拒绝薛教授。
还为了这个原因,背上被骂的罪名,想到这儿,刘思洲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气冲冲问道“冯冉,当真是因为你姐和冯建福的原因,你推掉了薛教授那边?”
冯冉委屈巴巴的望了眼刘秀荣,像是忌惮她不敢说,抿着嘴,想了又想,最后扭过头还是不敢出声。
这还用说什么?
她的言行足以回答了所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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