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病到晕倒,晕倒前,啥话都不说。
被冯德玉这么一说,心里总算好受了些,比刚刚四个人在车里什么话不说的要好多了。
“冯兄放心,冯冉的医药费,我们出,而且这一个月还有新品,我们都会按着盈利给她,她是这个新化肥的创始人,到时相应的报酬都会给到位,这点请嫂子放心!”郝鹏保证说道。
冯德玉没再说话,他在乎的根本不是钱,也不是利益,他只想让那个孩子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照顾自己。
车里他实在待不下去,没坐一会儿,就下了车。
“咱们先回去,等明天再来,既然检查身体,那就好好检查一遍!”他说道。
王茹应着声,便跟上他。
车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理解对方目光中的惊吓。
“老薛,冯冉真的累的晕倒了?”郝鹏仍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恩,千真万确,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过分了,只顾着自己的新品,完全忘记这个实验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做,还要教授其他学生,她有点撑不住了,所以才会倒下了?”郝鹏说道。
薛梁同意的点头:“要不先让她回家休息两天,等高考之后,身体养好了,再让冯冉自己决定想要怎么发布新品?咱们两个呢,也别再争她在谁那边治新品了,只要她能帮咱们将新品的成品做出来,咱们两家一起完成。”
郝鹏笑着恩了声:“好好,这样甚好,甚好,我这两天也要尽快和上面的人申报,他们那边若是不肯让咱们投入生产,这边努力再多也是无用功,赶紧将商标和许可办到。”
薛梁叹道:“你啊,心里想着那么多的事情,赶紧去办,冯冉这边我会尽快将技术学到手,只是这孩子太厉害了,我的学生跟着她近一个月,竟然不知道她怎么做的,我可是亲眼看着她手把手的教,你说这人和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还有我那侄子,也会跟着她学了好久,竟然也糊里糊涂的,唉!”
郝鹏知道他在为他排解,可是心里想着冯冉的事,嘴角染上一抹苦笑。
冯冉那孩子,也是个固执的,不然,怎么挺了那么久,啥话也没说呢?
两人又聊了会其他的话,开着车,便回到化工厂。
县医院的病房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周默峯走了进来。
病房里仅有冯冉一张床,幸好郝鹏等人舍得花钱,为冯冉单独开了个病房,不然现在见她,也是不方便。
周默峯走到床尾,看到躺着的冯冉,嘴角微微弯起。
他绕过床尾,走到她身边,挨着她手边坐在板凳上。
看着她吊水的手,想到平时她就是用这双手做题,做实验,吃饭,周默峯忍不住想握住。
多少次这个念想被强大的意志劝回,在课堂上,在食堂里,在课外的围栏上,在冯家的客厅里,他一直想握着这双手,但是他害怕被她会拒绝,会抽开。
这一刻,他轻轻是触摸着她的手背,感受着她的温度和细腻。
虽然生在农村,但是手却没有干活磨出来的粗糙和茧子。
他摸着她的手指,一只只的感受着温度。
“也只有这个时候,你不带攻击没有防备的让我碰你的手,你说你,自己怎么能让自己晕倒?还是累成这样,你不是壮的和牛一样吗?看你天天瞪眼吵架时,挺厉害的?”周默峯自言自语说道。
他抚摸过她每根手指,手心握住她的所有的手指:“那个新品真的很难做吗?那个化工厂救了也没用,他迟早会被淘汰,帮他们干什么?说什么话也不听,让你有困难找我,这一个月来,我不主动找你,你是绝不会来看望,若是白天不来上课,我们这些天是不是见都不会见?你这让我怎么走?小傻瓜!”
床上的人连动也不动,手在周默峯手里,任由他把玩。
“算了,说再多你也不知道,这下你放心了,化工厂那边我会找人叮嘱,尽量让人将新厂长的位置给郝鹏,至于能运营多少年,那就不知道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帮他,那个人年龄大了,对什么事刻板,固执,化工厂倒闭是迟早的事,不是新品才能救得了,我也会帮着郝工申报,相信不出几天,你的新品就能问世了,到时能希望你不要在这么摧害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什么事都傻了吧唧的去帮忙,哼哼!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嘀咕着道。
他凝视着冯冉的脸,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角弯起一抹苦笑。
“想让你醒来,又不想让你醒来,这种矛盾你能明白吗?心里怕你醒来后,对我不是瞪眼就是白眼,那样的你真是好凶,而你要是不醒来呢,又害怕你的身体会有什么情况,唉,早知道新品对你的影响这么大,我一开始就参与了。”他又坐近了几分看她。
这边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撩着两鬓边上的头发,为她清理面容。
他专注的看着她脸,这丫头长得非常漂亮,睫毛长的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嘴巴小巧玲珑,红红的。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拼了命要做出成绩,还不如跟我去国外,我们相互照应。”他说道:“后天就要高考了,你还是不要躺着享福了,快起来和我一起高考,这次我相信凭我真实的成绩,一定能考过你,上次你的数学没做题,都能考第二名,这次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着我!起来吧,别睡了,冯冉?”周默峯声声喊着。
只是睡着的冯冉,仍是紧紧闭着眼,没有醒来。
看着外面的天越来越黑,周默峯放下她的手,然后走了出去,想着等会她醒来肯定会饿,他要去买点吃的。
他起身刚要走出门,门便被从外面推开。
只见来人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看到周默峯站起来,笑着问道:“是要准备出去吗?买吃的?”
周默峯一看是周医生,脸色立马变得冷然:“我不是说,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