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冉回头看了眼车里的周默峯,确定他没有跟着下车,然后转身往酒店方向走去。
明天一早,周默峯就会宣布他特邀京都大学去国外进行协商洽谈合作,到时候孙教授受邀去国外和最顶尖的农业专家进行探讨,这次项目的投入必须成功,这将是国内与国外第一次农业上的学术交流,意义重大而深远。
她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合同,她只能帮忙到这里,剩下的梦想,就由孙教授自己去实现。
“合同拿到了?”
正在朝着酒店门口走着,前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冷冷问她。
冯冉抬头看向来人,脸上漏出放松的笑容“薛驰彦你去哪里了?走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
刚才离开酒会时,还想喊上他,结果找了半天没发现他的人。
薛驰彦冷笑出声,语气带着讥嘲“我不走,待在那边看他如何抢走你?”
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冯冉低下头,片刻,她温和的说道“没有谁抢走谁,我心里一直有他。”
说完后,她稳稳的看着他。
薛驰彦眼神一沉,愤怒道“他走了三年,以后还会走很多年,难道你就要一直等着他偶尔回来的施舍?如果以后他结婚了,生孩子,你还要等他?”
冯冉摇摇头,坚定道“今晚他已经公开,我是他未婚妻!”
“那是骗你的,他是什么家族,周冒进会允许你进他家的门?”薛驰彦气急了,大声吼道。
冯冉沉默了。
看到她的沉默,薛驰彦着急的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
冯冉感到他的手,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说你身份低,我是对他们太了解了,不想你到时为难。”薛驰彦小心的解释着。
冯冉没有生气,看着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的他意思。
“我要赶紧把合同送给孙教授,今晚咱们的火车票已经过期,明天我会跟着孙教授他们一起回学校,不用等我了。”她说道。
要断就要断的彻底,不能再让他有一点想法。
薛驰彦见她想走,立马上前拦着她“为什么?他没出现的时候,咱们不是好好的吗?他过两天就走了,咱们依然可以恢复像以前那样,安稳的过日子。”
“你是真的看不懂还是装糊涂,没看她在躲你吗?放开她!”正在薛驰彦还要纠缠着,伸手拦住冯冉,他们身后出现一个严厉的声音。
薛驰彦没搭理他,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冯冉。
“冉冉,他是什么人,我相信你现在看的很清楚,你一向聪明,不要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他就是想利用你的新品,壮大他在国内的实力,从而接手周氏,他玩的一切花招,就是为了你手上的新品。”薛驰彦极力的在说着。
身后的周默峯见他的双手放在冯冉的胳膊上,眼神越来越阴冷,他两步跨到冯冉跟前,一把拉着冯冉往自己身后带,一手推开薛驰彦。
“哪只手动她,要你哪只手!”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带着阴寒之气,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周默峯我的双手在这儿呢?”薛驰彦摇着他的手在周默峯面前晃。
看到这儿,冯冉心里漏了一跳,想着包桂琴的下场,她立马上前一下子推开薛驰彦“你闹够吗?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得懂,我不喜欢你,从始至终拿你当朋友,别再说那些没用的话行不行?”
说着不等薛驰彦回神,转身又对周默峯吼道“你是不是习惯明星的光辉,怕别人认不出来你?连带着我也要跟着你出名?能安分的待在车里,不下车吗?”
周默峯的脸阴寒着,听到冯冉指责他的话,不生气,反而脸色微微缓了下来,尤其是拒绝薛驰彦的那些话,他心里舒坦极了。
他凝视着冯冉,朝着她微微一笑,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紧跟着他安然的说道“我回车上等你,快去送合同!”
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薛驰彦“你还不走?”
冯冉背在身后的手,朝着薛驰彦挥了挥,示意让他走。
可薛驰彦仍是倔强的站在原地。
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冯冉心里始终不放心,但这也和她没多大关系,她能做的已经做了。
她转身便往酒店里去,果然,薛驰彦没有跟上来。
面对周默峯那种人,不能硬来,幸好薛驰彦不是上了头的青年,喜欢义气用事。
快速回到酒店后,冯冉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孙教授,而是回到自己房间里,歇息了会儿。
今天有点累,等会还要去应付周默峯。
薛驰彦她真的不想伤害,但是她很清楚,拖的越久,对他们的关系越是危害,尤其是他,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有希望。
想到这里,她拨通了肖瑾的电话。
这通电话过去,不仅肖瑾惊讶了,就连冯冉也吃了一惊。
肖瑾旁边很吵,好像在玩。
听到是冯冉,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的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奚落,说的冯冉根本不想和她说一个字。
但想着薛驰彦,她不会不顾虑他,还是忍着让她回来。
肖瑾接到消息后,像是换了个人,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好听了。
放下电话后,冯冉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里捏着合同。
今天的一切在她脑中像是放电影一般过了一遍。
她很清楚每个人心里想什么,可唯独自己的心里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都是由着自己的心情去做,不经过理性思考。
面对周默峯,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接受他所有的品性,好像他也没打算隐瞒他的脾性,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放在她展露出来。
薛驰彦的恩情,她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而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孙教授,他这两天情绪大起大落,那么大的年纪遭受这样的不公平,是因为自己没有处理好。
如果她不来这一趟,或许周默峯就不会玩这么多把戏。
她长叹一声后,想着周默峯,他还在楼下。
她很清楚,如果今天不下去,这一夜整个酒店别想睡觉了,他已经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