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原孟获的府邸之中。
如今却被阿会喃所占据了。
他并没有按照杨修的吩咐,回到自己的领地,而是来到了蛮王府,占据了孟获的府邸,在其中居住。
毕竟,孟获已经死在了建宁城,三洞元帅也就只剩下他一人。
现在的他,可是南蛮之主。
府邸的花园中。
阿会喃也是在花园的凉亭中喝酒,在凉亭外还有两名亲信在守卫着,显得有些悠然自得的样子。
如今的他,心情还是不错的。
孟获死,三洞元帅也只剩下他一人,这么一来,南蛮之地便是由他做主、。
虽然秦隐率领着六万秦军杀回,可益州中却还有九万大军驻防,而他现在并不在益州之中,不再需要担惊受怕的。
就算秦军得胜,他只要待在南蛮之中,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若是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他就不会生出反叛的心思,可惜并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也并不希望吴国败在秦军的手中。
毕竟,他现在可是跟吴国绑在了一起。
要是吴国败了,他也不能成为南蛮之主,虽是能够借助南蛮的地形逃离,摆脱秦军的追杀,可不能这样过一辈子,不是么?
狼狈逃窜,隐藏着过生活;还是光明正大的享受生活。
这并不用思考,就能够做出选择。
因此。
他回到了南蛮,但还是比较关心益州的局势,让人时刻关注着,做着准备,胜败一手抓,事情还没有到最后,都是一个未知数。
只要将该准备好的,准备妥当就好。
若是吴国胜了,那...!
还没有等他想象到那时美好的情景,左臂却是传来了一阵剧痛,让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左臂,那是在建宁失去的。
想起建宁的那一幕。
阿会喃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当时,要不是他跑快了一步,忍着失去一条手臂,都冲了出去,可能他现在便不会坐在这里,而是与董荼那,还有金环三结一般,留在建宁城中,化为灰烬了。
就算已经过去了好多天。
可一到晚上,不喝醉,他都无法安稳入睡。
一旦睡下,那一片火海,还有那些凄厉的惨叫声,都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就算强行睡着,都会被噩梦惊醒过来。
建宁城的事情,给他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回忆,一个不好的回忆。
无法将这一段回忆完全消除。
想要消除,并不是短时间能够办到的,更不用说,他还是亲身经历着这一件事情,那时他都以为要死定了,最后还是活了下来,这便是他的运道。
想起了这一件事情。
阿会喃的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或许是左臂的疼痛,又或许是想到了当初的经历。
不管是什么的原因,都让他的脸色出现了变化,还皱着整张脸,在月光之下,显得有些森然。
“很疼吧,何不一了百了,自杀算了?”
没等阿会喃恢复过来,这一个原本显得有些寂静,只有阿会喃,加上两名守卫的院子,突然响起了一道嘲讽的声音。
从院子门外传来。
“什么...?”
噗~
守卫在凉亭前,阿会喃的两名亲信,听到声音,手迅速按在佩刀上,才开口,话都没有说完,便看到了一道白光,从他们的眼前闪过。
一刀毙命。
两名亲信直直的往前倒下,借助着月光,还能看到两人倒下的地方,有鲜血流淌而出。
而在两名亲信倒下前的背后,如今正站着两名黑衣人,脸上还有黑布蒙住,右手都拿着一把匕首,还有着鲜血滴落。
明显的,造成两名亲信死亡,正是这两名黑衣人所为。
凉亭之中。
阿会喃也是反应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亲信,还有站在那里的两名黑衣人,脸色大变,从森然变成了惊骇之色。
随即,惊喝道:“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铮~~
还抽出了挂在一旁的弯刀,退到一根柱子旁,颤抖的用弯刀指着那两名黑衣人,浑身有着冷汗冒出。
就连之前所感受到的疼痛,现在都已经没有感觉了,被害怕填满。
因为他认出了这两名黑衣人的来历。
虽说没有真正见过,但还是能够听到过一些传闻,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而那两名黑衣人,并没有理会阿会喃,杀了阿会喃的两名亲信后,便转过身子,盯着阿会喃,并没有出手的想法。
只是站着。
当然。
前提是阿会喃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至于阿会喃的大喊,并不在范围之中,就算喊得再大声,都不会再有人前来救援。
而这时。
一人从花园门口处出现,向凉亭处走来。
“秦...秦相国?”
看到靠近的来人。
阿会喃也是惊叫了起来。
因为来人正是从雒县离开的秦隐,当今朝廷的相国。
他也是一脸的愕然,并没有想过秦隐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这样的时候,而他也并没有收到秦隐有离开雒县的消息。
毕竟,以秦隐的身份,出行,必定不会是一人,还是能够被发现的。
可,在他眼前的正是秦隐。
这么说来,秦隐必定是一人离开,没有带着任何的兵马,从雒县来到了南蛮之地。
至于是什么的原因。
他不想去想,跟不愿在这里看到秦隐,这可不是一件什么的好事,特别是他连声大喊,都没有得到回应。
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身体忍不住颤抖,冷汗不停的冒出。
这是一个危机。
一个十死无生的危机。
心中的恐惧,不停的涌出,无法抑制。
逃?
他是有这样的想法,可脚如同长在了地上,无法动弹,而就现在的情况,他并不认为能够逃离出去。
不管阿会喃如何。
秦隐如今也是来到了凉亭前,眼中散发凌厉的光芒,看向颤抖的阿会喃,手搭在了佩剑上,一脸不怒自威的模样。
现在的他并没有身穿盔甲,而是一件精致的黑色长袍,衣袖上有着精致的金色刺绣,腰间同样是一条黑色的腰带,右边悬挂着一把长剑,左边悬挂一块如同石碑的金色玉佩。
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用束冠弄成一个马尾随意的搭在肩后,前面额头处有两条刘海垂落。。
时光的流逝,并不能在其的脸上留下什么的痕迹。
“看来你还过的不错嘛!”秦隐看向阿会喃平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