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房间,小男孩坐在玩具车上用画笔在方向盘上画着一根弯弯曲曲的线条,起点是一个歪歪曲曲的“我”字,家里除了小男孩,一个人也没有,少妇和小男孩的姐姐都不见了。小男孩画好后在终点处写下“妈妈”两个字,爸爸告诉他,过几天他会给小男孩找一个新妈妈,但是小男孩还是努力的画出了这个地图一样的东西。
今天就是星期五了,断更许久的连续剧也有了新的一集,応沧刚醒来准备思考一下昨天的梦境,背后很明显的传来柔软的触碰感,鼻尖也能闻到很香的紫罗兰的味道,除了刘悢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人了,转身一看,果然是刘悢,紧闭的眼角有着明显的泪痕。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刘悢时,刘悢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応沧一怔,马上换成一副调笑的表情:“怎么?被我帅气的脸颊迷惑了吗?”
応沧指了指刘悢的眼角压低着嗓子:“说这句话时,先把你眼角打整干净再说,自恋时还是先照照镜子再臭美。”
刘悢摸了摸有点湿~润的眼角,打了个大哈欠眼角又渗出几滴眼泪:“这几天忙着做一些质量不是很好,但是勉强能看的视频,虽然不需要睡眠,但是精神上还是蛮疲倦的,所以稍微睡了一下,至少这几天是有吃的了,果然还是无法抗拒床和被子,看来以后也得按照正常作息时间睡一下了。”
応沧暂时不去管刘悢半夜上他床的事,决定早点起床洗漱,完成今天的伪声,由于自己是习惯裸~睡,所以得先穿好衣服,虽然旁边死死盯着自己身上的眼光让人浑身不自在,这也不过只是故意装作基佬的恶作剧罢了,都是男人,看了也不会少块肉,对付这种人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理他,这样他就会自讨没趣。応沧刚准备从刘悢身上跨过去时,突然一个踉跄扑到在刘悢身上。刘悢浑身一僵,马上放松下来:“哦呀,没想到看起来老实的你竟然这么大胆,需要哥哥给你一个爱的拥抱吗?”
“闭嘴!死基佬!”応沧有些脸红的从刘悢身上爬起来,转身下床,若无其事的洗漱去了,略微有些僵硬的动作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不是那么平静。
今天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几天练习伪声也有一点小小的成果了,找音还是有点找不准,但是按照刘悢教的几种方法还是比较好找的,応沧今天准备挨个尝试一下,现在応沧就按照其中一种方法对着一颗树发出“哈!”的尖叫,这种方法的要求是先把声调的音高提上去,然后把声音的高度降下来,用气来引导自己的声音,然后把声音的音高降下来,达到普通说话的程度。“哈!哈!哈!哈!哈!哈!哈!”随着応沧努力的降调,神奇的事发生了!虽然声音还是有点不和谐,但是这的确女孩子的声音!随着练习的加深,声音应该能变得圆润起来吧。
不知不觉都已经7点35了,応沧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小树林,一边走一边发出有些难听的气泡音,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这个是最简单的缓解嗓子疲劳的办法,男性发出气泡音有益于嗓子的。
因为是星期五的缘故吧,今天的时间特别漫长,班上的大部分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王相的笔拿在手里有半个小时没动了,秦刚则轻轻的在桌上不停的弹着,如果把桌子换成钢琴大概是一曲优美的钢琴曲,菲咖已经是第五次在看那本bl漫画书了。随着下课铃的响起,这周的课业正式结束,美中不足的是还有家庭作业,但是出笼的小鸟是不会在意这根纸糊的绳子,只要一个小时就能把这些东西解决得干干净净。
回到家后,照例的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跟走之前没有任何区别,快速地撕下几张过期的日历,上面写着九月十二日星期五,旧历八月十九,下面一行小字“大吉大利,贵客临门。”応沧失笑的摇了摇头,现今哪还有什么贵客?店长去了国外,自己那些可笑的亲戚总想着夺得父母遗留下来的家产,要不是有舅舅的话,舅舅?!等等!两年前不是有个人自称是我舅舅吗!就是舅舅委托店长照顾我的!说起来开学那天撞倒的看起来很熟悉的人就是舅舅啊!只是他没有戴眼镜而已,我怎么会全忘了?我记得卧室里还有舅舅走之前留的东西。
応沧匆匆的跑进了父母的房间,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有张照片和一张银行卡,照片上是在一家游乐场的吉祥物旁,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就觉得很慵懒的道士,腰间还系着一个葫芦,左手被一个看起来像小狗一样楚楚可怜的小男孩紧紧的抱着照片的。応沧仿佛打开了尘封了许久的记忆的匣子,两年前的回忆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随着父母的突然去世,各种远房亲戚接踵而至,一个个都堆着假笑,想要获得応沧的监护权,一群人吵得面红耳赤,一个个都掩饰不住眼底的贪婪,肆意的打量着応沧父母留下的遗产,将応沧当作货物一样争来争去,许诺着各种条件。直到一个自称为応沧舅舅的年轻道士的到来,第二天这些人就像见了鬼似的躲着応沧就离开了,最终由道士来担任応沧的负责人,但是只负责了一周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就匆匆的离去了,告诉応沧每个月可以在银行卡里去领一笔生活费,然后把応沧带到咖啡店托付给老板,奇怪的是,只过了两三天応沧就忘记了自己还有舅舅这回事,直到今天才想起,舅舅的名字也忘了,记得自己小时候还特意的写在了照片上,応沧把照片翻过来看到“応泽”两个字,応泽?还是问一下店长吧。
想到这儿,応沧就拿起手机打给了店长,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很嘈杂的声音,看起来大概有很多人,匆匆的问了几句,得知応沧的舅舅応泽这两年一直在忙着做事,最近几天估计就忙完了,会回来找応沧,做好监护人的职责。
与此同时,応泽看着手上的定位符,脸色越发显得蛋疼:“这里好像大概也许是唯一的血亲住的地方吧...”本来还打算过几天再来的,没想到祭品居然是他,罢了,都是命。上前敲了敲门,门开了之后果然是応沧,応沧也体会到了一把说曹操曹操到的感觉,气氛略显尴尬,応沧很明显的认出了,舅舅是几天前撞了人丢下玉佩就跑的道士。如果想要解决这个尴尬的气氛必须来点意外事件,失散多年的舅舅是个道士,一回来看望侄子就发现家中有鬼魂作祟,充满责任感的舅舅解决了这个小鬼魂,这不是一个现成的剧本?正在看热闹的刘悢感到全身一寒,一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只见眼前的道士一把把応沧拉出了门外护在身后,手里不知从哪里变出两张符咒扔向刘悢,一张立马变成根绳索把刘悢绑得结结实实的身体以一个奇怪的方式动弹不得,另一张变成一个小球塞进了刘悢的嘴里。
応沧和他的小伙伴们惊呆了!応泽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応沧说教到:“你是在哪儿惹到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幸好我回来的及时,今天就把它解决了,虽然这只看起来无害的样子,但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要接触这些为妙。”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把桃木剑看起来准备处决刘悢的样子。
応沧急忙拦下応泽:“舅舅先别急着动手,刘悢不是妖怪是神明,并没有对我做不好的事情。”刘悢在一旁拼命的点头。
応泽孤疑地看了刘悢好一会儿才收起桃木剑:“说起来这家伙是没有那么肮脏,没有那些血腥阴冷的气息,倒是有点像日本那些满大街的供上神台的家伙,今天先饶你一条小命,沧儿把事情好好的交代一下,我在确定放不放你。”
応沧把这几天的经历交代的一清二楚,刘悢就在一旁小鸡啄米一样跟着点头,就差在脸上写着“无害”两字了。
応泽这才松开了符咒,向応沧询问着:“沧儿,前几天的玉佩还在吗?”
“这儿,舅舅。”応沧从身上拿出了玉佩。
“你戴在身上好好保管,这个玉佩能辟一下邪,是个不错的东西。”
応沧惊奇的看了一下这块不起眼的玉佩,转念一想,舅舅连神明都能轻轻松松的抓~住,对妖怪还这么了解,这块玉佩也不足为奇了,找了根红绳穿好后戴在了脖子上,就去帮応泽整理房间了,第三间卧室作为书房一直都没怎么使用,但是这两年応沧一直都有打扫,整个房间都保持在两年前的样子,只要换一下床单和被子就可以了。靠近応沧卧室的是一个书架,里面摆满了咖啡、红酒、摄影的书籍,靠近父母卧室的是一个收藏架,里面有着关于手冲咖啡的器具,和半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咖啡豆,上面写着“耶加雪菲日晒”,还有一套看起来非常可爱袖珍典藏版的玻璃瓶可乐,以及据说只上架了60天的绝版水晶可口可乐...老爹你倒底是多爱可乐...角落还放着一个小小的酒柜,里面也放置着几瓶红酒,据说有一瓶准备当做状元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