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原本心下惴惴的余沧海反而满面笑意,不咸不淡的道,“林少侠还有什么证人,不妨一起说出来,定逸师太德高望重,定会为你做主的!”
啪、啪、啪……
武越怒极而笑,双手不停地冲师兄妹两人鼓掌,嘴里一个劲的赞叹道,“不愧是名门大派的高徒,屁本事没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个比一个强!”
这些个所谓的正派人士,又一次刷新了武越的三观。
劳德诺年纪较大,江湖经验丰富,早已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要不然也不会被左冷禅安chājìn华山做间谍了。不过岳灵珊面皮稚嫩,听到武越的讽刺,一张俏脸殷红如血,低着螓首,不敢与其对视。
定逸师太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只观岳灵珊的表情,就知道这里面疑点重重,并非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正要开口细问几句,骤然间华山派几名弟子纷纷拔剑出鞘,怒视武越。
只听三弟子梁发沉声道,“阁下出言不逊,侮辱我华山派,身为华山弟子,说不得也要领教几招了!”
“就凭你?”
武越左手在身前一挥,衣袖晃动间,无数的蓝色光点凝聚成灵子bǐshǒu,犹如暴雨梨花般向着几人暴射而去,出手之间一丝情面也不留!
华山弟子原本只是拉开架势,逼迫武越认错道歉,这梁子就算揭过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劳德诺跟岳灵珊说谎在先,己方理亏,不想多起争端。
可是,他们说什么也没想到,武越说打就打,挥手之间便是漫天光雨,径自将半个茶铺都笼罩在了里面。
这他娘的该怎么防?
就在众人本能的挥剑护住要害的时候,定逸师太倏地拔剑出鞘,抢身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把长剑被她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片刻功夫,武越凝聚出的数百道灵子bǐshǒu,绝大部分被对方拦了下来,落在地上,炸碎成了灵子,消失无踪。
至于没能拦下的那部分,不是定逸师太没能力,而是那些bǐshǒu并未射向几人,只是封住他们闪躲的空间,只要几人站着不动,便不会被伤到。
“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众人眼看着数百bǐshǒu袭来,可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周遭除了被射成筛子的墙壁跟桌椅以外,什么也没有!
一旁,余沧海眼中神光爆闪,身体兴奋地微微颤抖。
辟邪剑法!又一次见识到辟邪剑法的恐怖威力……
老天当真待我青城不薄,只要挨过这茬,说什么也要返回青城山闭关苦修,待到他日神功大成,什么武林泰斗少林寺,什么五岳剑派、日月神教,统统都给老子跪爬!
“两位既然罔顾道义,睁着眼睛说瞎话,再辩论下去,徒惹人发笑,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武越冷着脸转身离去。
茶铺里,众人目视着武越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一点阻拦的意思也没有。
刚才武越那一记漫天飞刀,着实把他们给吓着了。要不是定逸师太出手相助,在场能有几人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这要是跑上去强行装逼,下场可想而知。
定逸师太叹息一声,道了声佛号,看也不看余沧海一眼,带领门下弟子紧跟着离开茶铺。
事到如今,她哪能猜不出来事情的真相?只不过一个是华山高徒,一个是青城掌门,两相都不好惹,就算同情武越,也是无可奈何。
武越要是知道定逸的想法,必然要再跟她理论下,华山跟青城不好惹,老子就好欺负?
见识到名门正派毁三观的无耻嘴脸以后,武越这会儿全然没了搞事情的心情,即便早就计划好不杀余沧海,借着一本做了手脚的辟邪剑谱搅动江湖,坐看是是非非,可偏偏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未来媳妇以实际行动给武越上了一课,在甩锅方面,他还差得远呢!
武越沿着大街漫无目的的闲逛,忽然停在一处颇为喧闹的酒楼门口,果断走进去,打算喝点小酒,舒缓下心中的郁结。
走进酒楼,扑面而来的是酒菜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充斥于耳边的则是嘈杂的谈论声,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在说武越跟余沧海的战斗。
倘若在平时,武越必然会凑到跟前,或者chājìn去跟他们一起讨论,听着那些夸赞声,心里狠狠地骄傲下,可当下全无任何一点兴趣,径自顺着楼梯,上到二楼。
刚刚走上二楼,武越忽然一呆,只见楼梯斜对面坐着两男一女,男的不管长相如何,都会被他自动略过,女的倒是稀奇,竟然是个貌美的小尼姑。
“靠!又尼玛是尼姑!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武越还不知道,自己一心只想找个地方喝酒,正好撞见了令狐冲营救仪琳,智斗田伯光的一幕,嘴里骂骂咧咧的,扫了一眼,见二楼也是满座,便走到角落里,冲一对爷孙抱拳道,“老先生,可否拼个座?”
老者一身青袍,目光温和的冲武越点了点头,“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也是与自己方便,请坐吧。”
身边,一个样貌清秀的半大丫头坐在那里,一双灵动的眼眸不住的瞅着武越猛瞧,等他依言坐下,忽然开口问道,“小哥哥,明明你也是个刚还俗的和尚,为什么要说看见尼姑就晦气?”
刚才武越话音不低,再加上楼上在座的大都是江湖人士,耳聪目明,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不仅小丫头感到好奇,被田伯光那一桌三人也都转头看向他。
对面的令狐冲还在一个劲的给田伯光安利,“看吧,田兄,我就说一遇尼姑逢赌必输吧,你还不信。那位仁兄八成是看到尼姑以后,输了钱的缘故。”
武越没工夫理会令狐冲的xǐnǎo言语,怪异的看向小丫头,问道,“我怎么就成和尚了?”
“我看你头发那么短,肯定是因为过不惯青菜豆腐,伴着青灯古佛的苦日子,才会还俗下山,是也不是?”
武越下意识的摸了摸一头短碎发,直接对小丫头丢了个鄙视的目光,“这叫时尚,懂不?!”
“哼!明明是个思念红尘的花和尚,非要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词,虚伪的家伙,肯定是因为你平时谎话说的太多了,连佛祖都容不下你,这才将你赶下山。”
小丫头抱着双臂,轻哼一声撇过脑袋,留给武越一个大大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