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好曲刘俩基友,武越忽然沉吟起来,嵩山派家大业大,手下高手层出不穷,单是一派的势力,几乎快要赶得上少林跟武当了。
仅靠自己跟曲非烟二人,想要报仇还是有些艰难。
既然如此的话……
武越似是想到了什么,弯起嘴角挂着丝丝诡异的笑容,走过去将费彬的外套剥了下来,捡起长剑,一起丢给曲非烟,吩咐她用衣袍将长剑裹好,旋即挖了个土坑,将费彬的尸体埋入其中。
曲非烟常年跟随曲洋一起流浪江湖,仅观武越的举动,就知道他要搞事情了,自觉的将长剑包好,背在身上。
两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这一次有武越从中搅和,虽然没能救下两基友,但嵩山派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托塔手丁勉双臂骨骼俱断,没个一年半载的修养,别想再跟人动武了。
仙鹤手陆柏跟大嵩阳手费彬更是惨遭虐杀,死的不明不白,来到衡山的嵩山派弟子同样死伤惨重,十不存一。
零零总总加起来,如此伤亡,倒还不至于令家大业大的嵩山派伤筋动骨,但肉疼那么一下子,绝对是够够的。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你在搞事情,搞事情的人也在搞你,没有主角光环,装逼太多也是要遭报应的!
带着曲非烟行了约莫两三里路,忽然间听闻远处传来阵阵打斗声,武越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曲非烟,正准备吩咐她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孤身前去看看情况,还未开口,就见小丫头二话不说,跳到一处繁盛的杂草从里,蹲了下去。
呦呵!倒是个机灵鬼!
怕不是跟着曲洋,平日里遇到的战斗太多,早已磨练出经验了吧?
武越冲曲非烟躲藏的地方压了压手,示意对方不要出声,紧接着运起飞廉脚,悄无声息的赶往战斗的地方。
到得近前,武越蹲在一处矮坡下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忽然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战斗的一方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手下败将余沧海,另一方则是个驼背老头,一张脸仿佛是把五官打碎了揉在一起似的,既狰狞又恶心。
回想原著,驼背高手应该就是那位塞北明驼木高峰了吧?
更令武越诧异的是,两人战斗的左近,有数十人埋伏在侧,其中至少有三位实力不下于两人的高手。
武越细细感应了下,忍不住暗啐了一口,三位高手中气息最悠长的,正是自己在刘正风府邸见过的那位君子剑岳不群。
看来这老小子对我林家辟邪剑谱还未死心啊……
很多时候,武越其实挺可怜岳不群的,当年因为气宗跟剑宗的内斗,导致原本是五岳剑派实力最强的华山,沦落成如今大猫小猫两三只的窘境。
门派里唯二撑起门面的,便是岳不群这位掌门跟他的夫人宁中则了。
这种尴尬的情况,逼得岳不群只能赤膊上阵,江湖上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便要携夫人一起出现,怒秀存在感。
不仅如此,还要勉力维持谦谦君子的人设,维护华山派的体面,想想都感觉有些累。
原著里,表面上岳不群迂腐不堪,顽固不化,后来更是公告江湖,将大弟子令狐冲驱逐出门墙,事实上岳不群真的迂腐吗?
不!不仅不迂腐,反而他比其他任何掌门都要开明。
当然,这种开明也是被逼出来的。
表现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令狐冲常年行走江湖,各大门派的剑招刀招多有借鉴,面对弟子这种无耻偷学的伎俩,岳不群不仅没有斥责过,反而经常给令狐冲喂招,讨论别派剑法的优劣,以及pòjiě之法。
倘若没有岳不群持续多年的喂招,增加大弟子的见闻与应变能力,令狐冲凭什么一学独孤九剑就秒变赛亚人?
至于坚持气宗那种顽固的以气驭剑的理念,这也没办法,在古人的理念里,先辈是不能有错的,就算错了,你也得捏着鼻子跟着一起错下去,无端非议先辈,还想当君子?怕不是活在梦里。
只从岳不群一直惦念着林家的辟邪剑谱就看得出来,他其实根本没什么练剑还是练气的坚持,碌碌一生,都是为了重振华山。
之所以后来驱逐令狐冲,也是因为令狐冲做的太过了,结交魔教圣姑任盈盈,以及跟向问天联手拒敌,这比刘正风勾结曲洋还严重。
为了维护人设,也为了明哲保身,不狠心驱逐的话,左冷禅又不是瞎子,当然会借机发难,再次搞他这个华山掌门。
当然,后来黑化的岳不群肯定是没办法洗白的,可前面大部分人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华山派的尊严。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面具戴久了,真就成脸了。
岳不群就是这样,戴着一张名为‘君子’的面具,为华山派呕心沥血,闹到后来人设崩塌,想洗白的没办法洗。
听起来,是不是跟现实世界的那些曝丑闻的明星很像?
就像之前武越感叹的那样,人生之不幸,是无法按照自己想要的去生活,就算是他这个带着上帝视角的穿越者,有些时候也无法随心所欲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生活就像是一张网!
你的亲戚朋友,你的人脉关系,都是这张网的一部分。
在你失意落魄的时候,这张网兜着你,不至于让你跌得太惨,一蹶不振,当你得意的时候,这张网又会拖住你,让你艰难的蹒跚前行。
撒欢狂奔的人生,绝对不是真实的人生。
如果你说你见过这样的人生,那也仅仅只是见到了他光鲜的外表,仅此而已!
场中,余沧海跟木高峰斗得难分难解,不过因为武越的缘故,余沧海身上的伤一直没能好利索,此刻被木高峰迫于下风,勉强维持住不败的局势。
心知再斗下去,自己绝难有赢面,再加上周围强敌环伺,拖得越久,越对自己不利。
余沧海虚晃几招,拔腿便跑。
在轻功上面,木高峰、岳不群等人都稍逊一筹,众人边打边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武越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