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说着,摸了摸木头脑袋。
这小子虽然只比她小两岁,可愣头愣脑的就像只小呆鹅。
十三郎却谨慎地投过目光来,脚步紧张地原地迈了迈。
木头那小子面容清秀,看着思思的时候眼睛都会发光。这要是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直到田思思把手挪开,十三郎才觉得没那么忧恼窒息了,可心口还是有些堵得慌。
“木头,只有我和十三郎去南屏村,你不用跟来的。你留下照顾裘大哥。”田思思认真地对木头道。
木头当时挠挠头,眼中有些不舍,也没有非说要跟去。
可第二天卯时,木头扶着裘鹜,竟然就等在南村口。
背着干粮一同站着的,还有面无表情的血奴。
“姐姐,我们也一起去!”木头很开心地朝田思思招手。
“胡闹,南屏村闹瘟疫,你不怕了么?裘鹜裘大哥还带着伤,你怎能带他颠簸。”
田思思立马皱眉反驳,总觉得再带着血奴不大妥当。
她带血奴离开竹林,血奴也分别给了她和十三郎一枚解药,可以说交易完成,再无瓜葛了。
木头却挺挺胸膛道:“我不怕,我从小跟师父学医。治瘟疫不会,熬些预防的汤药还是能的。姐姐如果非要去,那就一定得带上我才安全。”
裘鹜也难得开尊口,“我要跟木头一起。”
木头这孩子单纯,可木头非要跟着田思思,叫他不能放心。
唯有血奴不开口,阴骘而幽深的眼眸在瞧着村口几个追逐玩闹的孩子。
田思思本想与她划清界线,冷言撇开她。可是又担心血奴留在村庄,会对村里人不利。
血奴现在就像一条毒蛇,似乎永远藏身在黑暗中,阴冷而沉默。可是只要她存在着,就能令人感受到威胁,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咬你一口。
“那好吧。”田思思来到血奴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眸,似要寻出一点人情味来,“你现在还想回碾花神教吗?”
血奴转过眸子,目光锋利。
田思思微微一怔,血奴这一瞧就像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冷得她脊背发寒。
可血奴摇摇头,暗得略呈紫色的唇瓣纹丝未动。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田思思道。
省得留下来祸害无辜人。
在田思思转身之际,血奴唇角微勾,无声冷笑。
是的,她暂时不能回到教主身边。但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永远是教主的人。
五人出村口赶路。
累时暂歇,血奴总是有意无意地支开裘鹜和木头,留给田思思与十三郎独处机会。
入夜表现尤其明显,甚至还专门找了块幽僻的地给两人休息。
看着裘鹜,木头,和血奴三人将就在路边树干下,田思思不忍地站起。“不行,裘大哥是伤者,得让他来这休憩才对。”
却被十三郎拉住一扯,轻而易举带入怀。
十三郎抱着她冷下脸。“裘大哥,裘大哥的,不过萍水相逢,何必叫得那么亲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君么?”
田思思汗颜。
“你叫他来,那我去哪里?”十三郎眼中已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