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急急护住田思思,躲避间,还是在被划伤手背。
就连田思思,仍然不能幸免,手臂衣服裂开,内里细嫩肌肤也破了皮。
独眼匪跳开一步,高声笑道:“嘿嘿嘿,哈哈哈!你们这对小娃子,还嫩得很呢。敢跟老子叫板,现在吃到苦果了吧。告诉你们,我这小箭是浸过毒的,你们就等死吧。”
他说完就转身逃走。
田思思暴怒,不死心地追去。
又回到林中,独眼匪已跑得无踪影,她却感到手臂伤口处火辣辣的痛。
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蔓延至整条手臂。
回看十三郎,也垂着伤手,不能举起。
田思思咬咬牙道:“必须得抓到那只可恶的独眼龙,把解药搜出来才行。”
血奴在这时从林间转出,幽冷的目光投到中毒的两人身上,“解药,我去拿。”
她嗓子沙哑,说话的同时气管发出严重的嗤嗤声。
“你怎么会来?”田思思谨慎问。
“裘鹜。”
血奴只嘶哑着吐出两个字,田思思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裘鹜让她来的。
呵,看来除了她,现在不管是十三郎还是裘鹜都把血奴当成了好人。
“林中有小屋,说不定那里有解药。”十三郎一指反方向,对血奴道,“我跟思思不宜再行动,你从小屋内搜到解药送来,我十三郎这辈子都记你一恩。”
血奴不发一声,转瞬轻功掠走。
田思思动动唇,想告诉十三郎血奴不是好人,可十三郎已经原地打坐,闭起了眼。
她走动半步,想亲自去小屋搜寻,肩上却蓦地麻痛。
如今已能清晰感觉到,毒气在随着她的动作,从手臂往肩部蔓延。
如果继续行动,让毒气蔓延到心脏,后果不堪设想。
血奴掠轻功在林间寻找,终于看到一间孤零零的木屋。
她勾起唇,冷漠阴笑:田思思,如果只是要你死,我有的是机会。可我现在要留你性命,让教主看到你移情别恋,对你死心。
血奴还未闯进木屋,木屋内在闭关却一再被打扰的和尚就出声了。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阿弥陀佛。”
血奴推门的手一滞,心中冷笑:望物成空,心明如镜,这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尤其被伤过之后,她有权不原谅。
她将门重重踢开,把来意说明。
和尚没料到他那不成器的弟弟竟挑了毒箭伤人,便叫血奴自己从他木鱼里取解药。
“……施主别担心,那箭上之毒不会致人死命,只会将人麻痹五六个时辰。但服下解药,便能顷刻好转。”
血奴一掌拍碎木鱼,内有两粒丹药,她却把其中一颗捏碎吹散。
和尚虽闭着眼,却能知晓血奴所作所为,“今日之因,成就他日之果。劝施主莫要行差踏错,来日后悔莫及。”
“死和尚不要多管闲事。”血奴嘶哑的嗓音磨出难听声响。
她讨厌这种被一眼看穿的感觉。
来至和尚身后,眼神阴骘。
和尚轻叹一声,似早有预感,“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血奴伸出手掌,全力拍在和尚天灵盖上。
和尚身体歪下,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