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察觉到有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长睫微掀,忽地望进十三郎一双如饿狼般幽深恐怖的眼中。
糟糕!不会是莫空空的毒没有去根,又要像在竹林时那样发作了吧。
可现在周围都是人,他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吧?
担忧刚掠上心头,田思思只觉双肩一重,蓦地被十三郎按倒……
动静引来症状较轻的几人,一起来拉十三郎,边拉还边闹腾地喊着:“来人呐!又有人被感染,在发狂呐!”
可十三郎力气大,哪是些病人能拉开的。
但凡上来阻挠的,都被十三郎掼在地上,扔出帐篷。
留守的两个郎中慌里慌张赶来,民兵也被不情愿地叫进。
可都几乎近不了十三郎的身。
九娘被吓坏了,流着泪喘大气。
被压的田思思护住领口,俏脸被亲得到处是口水。
总算有人拿麻绳过来套住十三郎,将田思思解救出来。
十三郎被十几个人拖着带去另一个帐篷,其中一个郎中也跟去了。留下另一个郎中过来为田思思诊脉。郎中颇为不解地摇头,然后也出去。
田思思担心十三郎,要跟去,却被啜泣着的九娘拉住,“你放心,他们不会为难十三郎的,十三郎不会有事。”
夜幕降临,两位郎中着人抬来昏迷的十三郎。
其一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两人症状都与他人不同,似乎不是感染瘟疫啊。还有,为何他只缠你,不缠其他人?”
田思思相信十三郎毒药发作时,神志是不清醒的。他不可能还能分得清谁是谁,兴许是因为莫空空给他们喂的这两款毒其中互有关联。
她摸上自己脸颊,不知该怎样回答。
郎中叹口气摇摇头,也不追问。
这里每个人的病情都不容乐观,他们时时刻刻焦头烂额,哪有精神对他们两人特殊。
九娘本就病重,现在双眼还哭得跟核桃般肿大。郎中出去后,她就自责地又抹上泪了,“思思,我对不起你们,都是为了来寻我才害得你和十三郎都染病的。”
“九娘你别这么说,这不关你的事,刚才郎中也确认了我和十三郎不是染瘟疫。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刚认的弟弟有事。”田思思道。
安抚好九娘,田思思悄悄出帐篷。
她闻着中药味,来到一个干净的靛蓝小帐篷外。偷望进去,果然看见两位郎中。
他们一位在亲力亲为地看炉子熬药,另一位在研究医书。
而小帐篷内,一张破桌上凌乱地铺着许多书籍,地上则摆放着各种药材。
“唉。”叶郎中把医书撂下,唉声叹气,“根本没有办法医治,这可如何是好?”
木郎中拿着蒲扇,扇了扇炉子道:“我也知如今不过在浪费药材,可还能怎么办,总比无作为好。”
既然他两本就没有可行之法,田思思也不再顾虑。她直接掀帘进入,背手道:“与其浪费药材,不如送我一些煎副药如何?”
谁知两位郎中立马变脸,摔袖将田思思轰了出去。还叫来大人物帐篷里的护卫,干脆守在了靛蓝小帐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