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推开血奴,拿起桌上凉了的茶水淋到手上,微有失落地说道:“你不要告诉十三郎,他在地牢中已经过得很不好了。”
血奴大笑三声,阴恻恻道:“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夜幕降临时,教主回到房中。他踱到田思思身前,就要来捉她小手。
田思思立马将红肿的小手藏到背后,不让他看。
可哪里藏得住,教主握在她细细的手腕上,将那大片红肿全落入眼中。
“剑心!”教主喝道。
剑心进门后跪倒在地,看见田思思的手,她已猜到几分。
听婢女说血奴来送过粥,那时她并不在。
教主劲风一掠,剑心闷哼着额头冒出冷汗。
她的一根小手指掉落,那是教主给她的惩罚。
“啊!”田思思拉住教主,害怕他再次伤害剑心。原本只想沉默化解,此时却不得不撒谎,“教主不要错怪剑心,是我自己吃粥时撒到手,剑心并不知情。”
“她照顾你不周,便是她的错。”
教主走后,田思思怀有歉意,敲了敲房门,引剑心来问她。
“田姑娘有何事?”
“剑心姑娘,都说伴君如伴虎,教主的脾气这样不好,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你不像我,你是自由的。”
剑心却似知道田思思的意图。
“我并不怪教主断我手指,你也不用自责。影卫的命,都是教主的,手指算什么。但我警告你,不许再惹教主难过。”
“嗯?”田思思奇怪地歪了歪头,她可没看出来教主会难过什么。
剑心犹豫了下,决定豁出命去,也要为教主正名,“田姑娘,教主从未染指除你之外的女子。你见到的那些美人只是为教主唱曲的,并不讨教主欢心。”
“剑心看得出来,教主在那些女子面前,很不开心。只有在田姑娘你身边,他才会露出真情实意的笑容。”
田思思万般惶恐,等回过神来,剑心已不在门外。
她跌跌撞撞出门,也没人拦她。
田思思循着记忆,向地牢走去。
她要见到十三郎,不顾一切地救出他。她要跟十三郎逃出碾花神教,再也不要回来,不要再想起教主。
很奇怪,田思思一路都没有看到巡逻的教众。转过转角之际,却撞进了教主怀里。
教主体内缘心孽自动流转,本要将侵身冒犯的人弹开,可他在看清是田思思后,强行收回内力。
闷哼一声,他扶住田思思,垂眸望她:“思思,你怎么会来这?”
血奴冷笑,上前提醒:“禀教主,关押十三郎的牢门上,藏有机关。如果强行开启,是会喷吐火舌,灼伤手的,教主您瞧田思思的手。”
教主本就怀疑,吃粥再怎么不小心,怎会将手背烫出一大片。此时握起田思思小手,声音已冷了几分,“我再问你一遍,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田思思惊怒地望向血奴,可想到十三郎,她终究还是妥协了,“是我喝粥烫到的。”
教主狠拽一把田思思,怒极,“你还想骗我,分明是你想偷放十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