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洗洗吧……
田思思扶着床,勉强地站起。
“师姐——”身后叶子昂紧张地叫住她,待她回头,他竟轻声啜泣起来。
床上,都是血。
小师弟的血。
他胸膛的伤口很深,可昨晚他激动得就像一匹拉不住缰的野马,硬是把伤口生生撕裂。出了不少血,染得到处都是。
田思思头疼地扶额,等下茵儿来收拾房间,她该怎么解释啊?
趁着现在天色还早,茵儿兴许还在睡,田思思也不忙洗身子了,抓紧时间穿好衣服,把叶子昂扶下床。
先去打水和拿药箱,为叶子昂再次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然后,在叶子昂坐在凳子上等待的时候,田思思把被子,被单,床帐……一切染血的都通通换下来。
抹抹额头的汗,田思思来到叶子昂身前,郑重警告他,“昨晚的事,谁都不要告诉,知道么?”
叶子昂乖顺地点点头,“嗯,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田思思差点晕厥,谁跟他秘密啊,那是不可言说的意外。
抱着一大堆要洗的东西,田思思自认命苦地悄悄去院子里。
房中的叶子昂轻轻支起窗,望下去。
那正在跟被子被单奋战的人儿,昨晚却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他惬意地勾起唇,眉目也明朗许多。
可是,思思向来受不住他。有这么多要洗的,岂不是很累。
唔……不是有个小丫头么。
田思思搓血迹搓得筋疲力尽,这时茵儿揉着眼睛过来了。
“呀!掌门姐姐果然在院子里洗被子啊。”茵儿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可看见田思思后,就手脚麻利地蹲下来抢活了,“不可以,这是我做的,掌门姐姐怎么可以做这种粗活!”
田思思连忙双手捏住仅剩的一块血迹,坚决不松手,“不用了,不用了,茵儿你去做早膳吧。”
“啊!为什么水是红红的?”茵儿在另一个盆子里,掬起一捧水。
田思思立马站起,去把来不及倒掉的血水盆倒了。
回来的时候,郁闷地看到,茵儿已经在搓那块血迹了。
茵儿嘴里还低声喃喃着,“叶公子好可怜啊,又流这么多血。掌门姐姐昨晚在他房里,不会是虐待他了吧。”
扶扶额,田思思感到一阵眩晕。
这天,田思思给弟子们放假了。这天不练功,可以自由玩耍。
可是田思思自己,还要去照顾叶子昂。
“师姐,你在教他们什么武功?”叶子昂远远盯视着田思思的七个徒弟,语气不甚在意道。
杨玄机不会武功。可其他六人,哪个的武艺不在思思之上,他们会心甘情愿拜在思思门下?
田思思拿出吞云剑法来看,边翻阅边道:“就是这本吞云剑法,不过我自己还不怎么会呢?”
“师姐,不如我教你。”叶子昂干净通透的语声传来。
田思思乍然抬头,忽觉惊喜,“好啊。我还不知道爹爹教过师弟什么武功?”
“嘘——这也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让师父知道的。”叶子昂凑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