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一共四个人:绝尘、楚月寒、月亮祭司、还有一个——肖春风!
此时的楚月寒就跪在地上。
跪在绝尘的面前。
绝尘的身畔是肖春风和月亮祭司。他的面前是碎掉的酒杯。
在暗处偷看的诸葛花铃和萧尺素彼此对看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和自己一样的震惊——肖春风真的没有死!
没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楚月寒、萧尺素,乃至诸葛花铃的安生日子结束了,危险开始降临!
“小楚死定了……”诸葛花铃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我们也死定了!”
“嘘——”萧尺素沉声道,“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楚月寒!”绝尘一声怒喝把交谈中的两个人的注意力再度拉了回来。
他笑的很残酷:“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哼,若不是有活口在这儿,我看,你会就着‘不小心让人跑了’的借口继续往下编吧?萧尺素给了你什么好处?”
“教主,他和萧尺素就是一伙儿的。我怀疑他是萧尺素的眼线!”
“眼线又如何?哼,”绝尘一声冷笑,“至今也没把本教主怎么样了。”
“那是教主洪福齐天!教主卓然超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人共仰……”肖春风笑得像一条摇尾讨好主人的狗。
“闭嘴!”
“是,是。”
“楚月寒,东西呢?”
楚月寒几乎开始颤抖起来,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好,很好!”绝尘怒极反笑,酒红色的头发在空中怒张开来,声色鬼魅,“把冰给本教主从里面取出来,我们一半喂花,一半……煮了给他吃!从此后,你们可就真的你侬我侬了。”
“不要!”楚月寒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他冷漠的眼神此刻就只剩下忧伤和哀怜,还有数不尽的揪心与焦急。
“犯了错的是我,该罚的也是我。求你……求教主……大发慈悲饶了她吧。”楚月寒重重地磕头。
“饶她?”绝尘笑的很可怕,就好像一只正在玩弄猎物的猫。
暗处的诸葛花铃看着那一袭白衣委顿在地,面容疲惫而哀伤,任由他人践踏着尊严,不敢反抗,甚至……连不甘心都不敢。仿佛只是精美的物件,顺从地接受主人的一切。
楚月寒的额头已经被磕破,可他仍然在苦撑。
“……小楚……”诸葛花铃就快落下泪来,要不是萧尺素拉着,她恐怕已经冲出去。
萧尺素心下也是感慨万端——那个高高在上,谈及色变的江湖魔头,竟然仅仅是人前风光而已。
“我为什么要饶她?你们不是感情很好么?所以……”
所以我要罚她,让你揪心,让你心疼,让你生不如死。
反正——她是个死人,活着的是你,受罪的也是你。
谁叫你放不下!
绝尘走到楚月寒面前,俯身,像抚摸宠物一样抚摸他的脑袋。楚月寒紧紧攥着拳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侧头,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他的双眉紧锁,麻痹自己不去感受这种耻辱。
“教主,属下去把人弄来!”肖春风摩拳擦掌,两眼放光。尽管面色还因伤势而泛白,整个人却精神不已。
月亮祭司这时开口了:“教主,属下觉得,事情还有待查明。或者……或者神有他自己更好的计划。请教主明鉴。”
“月亮祭司,你不要帮着这个叛徒说话!”肖春风叫起来。
“可是,这确实是事有蹊跷。”
“哦?本教主倒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