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

诸葛花铃的眉心开始泛起一种淡淡的粉色的光。楚月寒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整个脸变得凶神恶煞，犹似地狱冤魂一般。

他低吼：“你们有事瞒我！”

沙华的脸在红莲业火中显得尤为艳丽。艳丽中又带了深重的愧疚。

“……樱花冰刑本就是一个诅咒——与吾等相遇之男女，皆被烙印：永世相爱，无缘相守。除非彼此断情、绝爱。”

“嗤”一声轻响，曼珠、沙华在天地间随风散去。

他们看着地面上失神落魄的楚月寒，神色越发地悲悯歉疚起来。

（对不起……）

片刻功夫，整个死城就亮白起来。

虽然没有太阳的照耀，但似乎仍有一种被阳光照耀到的味道。楚月寒的指尖停留在诸葛花铃眉间一寸处的地方。

原本，那儿干净光滑，可现在，多了一个淡淡的粉色的樱花记号。

他想去擦掉那个印记，可又怕弄疼了诸葛花铃。

随着诸葛花铃略显沉闷的喘息声，楚月寒有些焦急起来。他轻轻推了推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她。

“花铃，醒醒。花铃……”

诸葛花铃轻轻嘤咛一声，正要伸个懒腰，一只手却不小心打到楚月寒的胸口，紧跟着蹭到他的脖子下方。

“额……”

“你终于醒了。”楚月寒舒了口气，语气中多少有些忧郁焦虑。

诸葛花铃从他身上爬起来，慢慢坐直身子。看见楚月寒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她笑了笑，伸手“啪”地按压在楚月寒的两颊：“……小楚……怎么了嘛！笑一个！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呀？额，额，额——我怎么躺地上了？”

才说着，她又紧跟着加了一句话：“别骗我哦。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出问题了是不是？”

楚月寒突然之间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近乎呓语：“对不起……”

“嗯？什么？怎么了？”

“小楚，你怎么怪怪的？”诸葛花铃关切道，“到底怎么了？”

楚月寒深深看了她一眼，看着那个印记隐没在诸葛花铃的眉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眉心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记号，诸葛花铃是不是也看见了。

也许是没有发现的。

所以，他没有说话。也不想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花铃，我该怎么告诉你，那个印记已入了我两的眉心？但求上天，让你我……永不相爱。）

“好啦好啦！”诸葛花铃从地上爬起来，“既然都没事，就别愁眉苦脸的了！想一想啊，我们已经渡化了全城，马上，就可以救出你的心上人了。”

“心上人”三个字，诸葛花铃笑得很大声，眉眼深处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涩味与不悦。

“怎么了？”

“哦。没什么。”诸葛花铃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据说，人间八城中，城中心是特殊人群的聚集地。一般会有一到两个特例存在。刚才的曼珠沙华可能就来自那里。”

楚月寒想了想：“冰呢？”

“我猜——”诸葛花铃耸了耸肩，“曼珠、沙华毕竟也是神明的血统，再怎么地，也总是比我们厉害的。况且，他们来自城中心，不等于被束缚于城中心。冰就不一样了。不然，未亡人不会说需要用她的特权来做交换。”

楚月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